再次聽到“離婚”這兩個字,傅深寒的眼底掠過一絲厭惡。
“顧南夏,你是在威脅我嗎?我說過,我討厭把離婚這兩個字掛在嘴邊的女人。”
顧南夏長睫輕抬。
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手工西裝,將近一米九的身高,讓他看上去分外的挺拔高大。
男人面如雕刻,俊美絕倫,立體精致的五官,宛若上帝最優美的作品。
從前,她就是被這張臉蠱惑,才會飛蛾撲火般的愛上這個男人。
“傅深寒,你難道一點都不疑惑,我為什么要和你離婚嗎?”
傅深寒薄唇輕啟,冷冷吐出一句話。
“自然是因為,你又有其它的目的。”
顧南夏以為,經歷了這么多,她早就應該麻木了。
可聽到傅深寒的話之后,她的心臟,卻像是被撕到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難以抑制的疼了起來。
她望著男人英俊的臉孔,唇角帶著笑,眼眶卻莫名紅了起來,浮現出一層水光。
“我想跟你離婚,是因為出車禍的那天,我打電話向你求救,被你無情掛斷。我就坐在車里,眼睜睜的看著你抱著柳詩兒離開,不曾多看我一眼。甚至直到最后,你都沒有打電話問我出了什么事。”
“而今天,你知道我出了車禍,第一反應不是詢問我有沒有受傷,而是在質問我,是不是故意去撞柳詩兒!”
然而,她說了這么多,換來的只是傅深寒沒有溫度、沒有感覺的反問。
“顧南夏,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這些話么?”
顧南夏覺得好笑,又覺得悲涼。
她轉過身,就要離開。
驀地,一只遒勁有力的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顧南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推了一下,緊接著,她就被人抵在了冰冷的墻壁上。
男人修長挺拔的身體靠了過來,高大的身體完全將她籠罩其中,帶著濃濃的壓迫感。
他們離得太近了,近到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看清楚彼此的睫毛。
傅深寒一瞬不瞬的望著她,似乎想從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內心深處。
除了在床上,他們很少有離這么近的時候,顧南夏有些不適,下意識想要后退。
然而,身后卻是墻壁,她的下顎又被他捏住,退無可退。
氣氛陡然變得奇怪起來。
“啊!”
一聲突兀的尖叫忽然響起,伴隨這聲尖叫的,還有摔落的聲音。
傅深寒的臉色一變。
他聽出這聲尖叫,是來自柳詩兒。
他不假思索的放開顧南夏,大步走了回去。
顧南夏也跟著走了過去。
可當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時,顧南夏也是被嚇了一跳。
不知道怎么,柳詩兒跌落在臺階之下,鮮血順著她額頭的傷口,染紅了地面。
盛星站在臺階上,表情呆滯。
“詩兒!”柳詩兒的經紀人莊琳大叫一聲,快步沖了下去。“詩兒,你還好嗎?”
柳詩兒的臉沒有一絲血色,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暈死過去。
“莊姐,我沒事......”
見到這一幕,傅深寒薄唇緊抿,俊臉緊繃,大步邁下臺階。
顧南夏走到盛星的身邊,“星兒,怎么回事?”
盛星也有些驚慌失措,“我......我就是隨手推了她一把,根本沒用力......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摔下去了......”
發生車禍的雖然是顧南夏,但那輛車的車主是盛星,盛星也要過來配合調查。
盛星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我剛過來,就看到了柳詩兒。她一直在我的面前,說傅深寒來的比救護車都快,沾沾自喜的炫耀傅深寒多么在乎她。我氣不過,于是和她吵了起來。”
“后來,她貼在我耳邊說什么,二選一傅深寒永遠會選擇她。說你沒死在車里,真是可惜了一些詛咒你的話......”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用力,是她一直擋在我的面前,我嫌她煩,才推了她一下......”
那邊,傅深寒已經將柳詩兒抱了起來。
柳詩兒無力的靠在傅深寒的懷里,模樣可憐而又狼狽。
在經過顧南夏身邊的時候,莊琳猛地看向顧南夏,目光帶著厭惡和憎恨。
“顧南夏,你怎么這么惡毒?!”
顧南夏一怔。
盛星也詫異的睜大眼睛,“喂,推柳詩兒的人是我,你怪南夏做什么?”
莊琳冷笑,“如果沒有她的指使,你怎么敢在這里就對詩兒動手?顧南夏,殺人是犯法的!你真以為撞詩兒的現場沒有監控,你就能逃脫掉懲罰嗎?”
她看著顧南夏的眼睛,字字如刀:“顧南夏,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狠狠的瞪了顧南夏一眼,莊琳跟在了傅深寒的身后,快步走開了。
看著傅深寒匆匆離去的背影,盛星有些不安。
“南夏,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即便她再傻,也看得出來,她推柳詩兒跌下樓梯的事情,被怪在了顧南夏的頭上。
顧南夏搖頭,無奈一笑。
“就算沒有今天的事,他們也會認為我故意撞柳詩兒。”
“那......現在該怎么辦?”
不管柳詩兒是不是故意摔倒,盛星推人已成事實。
如果柳詩兒追究起來,盛星討不到好處。
“沒事,我會想辦法處理吧。”
盛星表情愧疚,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顧南夏安慰道:“星兒,沒關系,最壞也不過是離婚,反正我也不想和他過了。”
盛星一驚,“南夏,你......你要離婚?”
顧南夏垂下頭,長睫掩去眸子的思緒,讓人看不清楚。
“嗯,這段婚姻,也是時候結束了。”
......
晚上,顧南夏剛聯系完律師,起草離婚協議書。
房間的門,就“砰”的一聲,被人踢開。
顧南夏一驚,轉頭看到修長高大的俊美男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男人英俊逼人的臉龐,被陰霾所籠罩,他的全身彌漫著一股駭人戾氣。
他將顧南夏按在了身后的落地窗上,粗暴的捏住了顧南夏的下頜。
“顧南夏,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許你傷害詩兒?”
他處于極為憤怒的狀態,手上的力道近似乎失控,疼得顧南夏面色發白。
“她又怎么了?”
“又?”傅深寒嘲弄的笑了,“她沒死掉,沒廢掉,你是不是很不開心?所以,希望她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