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滿臉欣喜的葉蓁看著那把冷冰冰的槍，心里一陣陣發毛，她僵硬地笑道：“阿瑾，你別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
葉蓁對上男人冰冷又嗜血的眼，頭皮直發麻，臉上的笑意終于掛不住了。
“不......我不想死！”
葉蓁掙扎著逃。
卻被沈修瑾揪著頭發粗暴地拽回來，腦袋直接按在了辦公桌上。
他單手打開轉輪，里面六個彈巢，沈修瑾倒出了三顆子彈。
接著，槍口抵住了葉蓁的腦袋。
他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來，看看你運氣如何。”
這一幕看得蘇喬都輕吸了口涼氣，她就知道沈修瑾這個瘋批肯定玩很大......
葉蓁知道他肯定會開槍，當時都快嚇瘋了，渾身抖得跟篩子一樣，偏偏又斷了一條腿，被按在桌上動彈不得。
她在槍口底下眼淚直流，哭喊著求饒：“我不玩，我不玩了......阿瑾，你放開我，求求你......我是葉家......葉家唯一的獨苗，我要是死了，爺爺......我爺爺他肯定承受不住的......”
她搬出來葉老當免死金牌。
沈修瑾冷嗤，“他要是受不住，我正好送你們祖孫倆同天入土！”
話音落下的瞬間，沈修瑾直接扣動了扳機。
‘咔噠——’一聲空響。
葉蓁整個人跟著狠抖了兩下，最后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哭得更慘烈了。
“二爺，二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出現了......”
沈修瑾絲毫不為所動，冷冷挑起唇，“喲，運氣不錯。看你撐過幾輪才死。”
“不......不要！！”葉蓁拼命掙扎，剛抬起的腦袋就被沈修瑾狠狠壓了回去，砸在桌上一聲悶響。
聽著都疼。
就在沈修瑾二度轉動轉輪，準備開槍的時候，一只冰涼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
“沈先生，菜都要冷了。”蘇喬沒有替葉蓁求情，只是看著沈修瑾，語氣溫柔得近乎縱容，“我們先吃飯吧。待會弄臟了桌子，多影響食欲啊。”
沈修瑾眼里嗜血的瘋狂，在她的注視下慢慢褪去。
蘇喬伸手去取走了他掌心的槍，子彈全部倒出來，收好，將槍放回了原位。
差點被嚇尿的葉蓁癱軟在地，根本爬不起來。
唐易叫來兩個保鏢把她扔了出去。
沈修瑾臉上戾氣未消，冷冷道：“以后誰再放她進來，就跟她一塊兒死！”
當初葉蓁天天粘著沈修瑾，通常是樓下大廳坐等，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后來，見沈修瑾對她態度沒那么抵觸了，她就膽子更大，往樓上跑......
飯菜還熱著。
蘇喬邊吃邊給沈修瑾夾菜，好的她都挑到了他碗里，很快就堆成了小山。
沈修瑾：“......你把當豬喂嗎？”
蘇喬把嘴里的飯咽下去，隨口道：“你吃不完就給我，我都可以吃完。”
反正她能吃。
沈修瑾眼神有點復雜，“你吃我剩下的？”
“對呀。”蘇喬渾不在意，她坦坦蕩蕩地道，“我們不是都親過，都吃過對方口水......唔！”
沈修瑾直接捂嘴，手動閉麥。
她真是，什么話都能往外冒！
最后沈修瑾還是吃完了碗里的飯菜，蘇喬看著他的空碗還有點遺憾。
沈修瑾無視了她的眼神，讓人進來收拾干凈殘局。
蘇喬不知從哪里又摸出根棒棒糖，咬在嘴里，人往沈修瑾旁邊挪了挪，“沈先生，剛剛葉蓁給你聽的錄音......確實是我說的，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
畢竟她在沈修瑾面前立的可是乖巧溫順的人設，她不想毀壞自己形象。
沈修瑾只覺得好笑。
這世上竟然還會有人問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壞？
“蘇喬，你去外面隨便拉個路人問一問，覺得整個帝城最壞的人是誰，十個有九個會報我的名字。”
“那都是假的！”蘇喬毫不猶豫地否認。
沈修瑾眼里的戲謔微凝，他低眸看過去，就看見蘇喬一臉認真地道，“我知道你不壞，你只是......”
她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該用什么詞最合適。
沈修瑾不知為什么沒有反駁，等著她說下去。
然后，他聽見她篤定地說：“你只是沒得選而已！”
“......”沈修瑾看著她清澈到真摯的眼，心口像是被無形的手溫柔地撕開。
有什么東西被灌進去。
往空曠里，塞了些什么。
可那個地方，原本應該陰涼腐爛，萬物不生的......
‘你只是沒得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