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盯著那張美若天仙卻攻力十足的臉，霎時有點發窘。
這個女人也太會撩人了吧？
她要是個男人，恐怕骨頭都酥了。
還好她是女人，否則這誰扛得住？
長歡極力將身子往后仰，避開她身上勾人的壓迫感，一臉尷尬道，
“姐姐，我，我其實也是女人，我、我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復紫衣目光灼灼盯著她羞紅的臉蛋，“噗嗤”一聲輕笑出聲。美麗的笑容如綻開的罌粟花，散發出致命的魅惑讓人無法抗拒。
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長歡嬌嫩的臉頰，壞笑著問道，
“若我是個男子，那你愿意嫁給我嗎？”
腦補了一下她變成男人的模樣，長歡腦海中猛然竄出“人妖”二字，雞皮疙瘩頓時掉了一地。
若對方真是個男人，那得是個多美的男人？
她緊緊地靠在椅背上，訕笑著道，
“姐姐，你開什么玩笑？你長得這么美，怎么可能是男人呢？沈蘭舟那么喜歡你，你不如嫁給他算了。他人挺好的，溫文爾雅英俊瀟灑，真的不騙你。待會你還是見一見他吧。為了見你，他給你打賞了十萬兩銀子呢。這事要是被他爹知道，一定會打斷他的狗腿的。”
復紫衣愣了愣，不由輕笑出聲。
這個小東西有趣得緊，讓她興趣愈發濃厚。
復紫衣松開長歡可憐的下巴，慢慢坐回到椅上，伸出修長如玉的右臂，
“看在你這么討人喜歡的份上，我就不為難你了。不過，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你不會嫌棄我吧？聽聞你醫術了得，能令夜王起死回生。也請你幫我把把脈，看看我的身體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長歡暗暗松了一口氣，正襟危坐，將手搭在她的皓腕上，細細為她把脈。
一把之下，長歡吃了一驚，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難道她剛才把錯了脈？
她心中驚疑不定，再次將手搭在對方右手皓腕上。
對方的脈象還是如第一次把的那樣，絲毫不差。
脈搏跳動得鏗鏘有力活力十足，絕非柔弱女子的脈象能比的。
這明明是個男人的脈象啊……
長歡還不死心，拱了拱手客氣地道，
“紫衣姐姐，我再幫你把一把左手脈象。”
復紫衣收回右臂伸出左臂，不動聲色地盯著她的動作，眸底暗潮洶涌。
長歡將手指搭在她的左手腕把脈。
對方左手的脈象，比右手脈象更疾更快。
長歡一臉震撼地看著對方，心中翻江倒海。
面前的花魁之首，竟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
一個大男人男扮女裝，還混成群芳閣十八位花魁之首？
她是如何做到美得比女人還要女人，騙過無數為之瘋狂的男人的？
這事要是傳出去，估計整個神州大陸的男人都要瘋了吧？
那些為了見她前仆后繼傾家蕩產的男人們，估計也要哭暈在茅廁了吧？
還有沈蘭舟那個鐵憨憨，對她心心念念一往情深。
為了見她一面豪擲十萬兩白銀，結果人家連個面都不肯露給他。
不不不，應該是他，而不是她……
長歡面色古怪地盯著復紫衣，心中一萬匹小可愛奔騰，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到底要不要告訴沈蘭舟，他喜歡的人其實是個男人，讓他死了那份心？
正當長歡內心掙扎不已時，一把冰冷的匕首突然橫在她的脖頸上。
長歡驚悚地抬頭，便對上復紫衣冰冷陰郁的紫瞳。
他笑得如同魅惑陰毒的千年狐妖，狠辣辣地厲聲警告，
“楚長歡，你若敢把我的秘密抖出去，我便殺了你用你的血泡酒喝。”
長歡迅速冷靜下來，淡定地瞅著他手中的匕首，笑得人畜無害，
“美人姐姐，你說什么呀，你的什么秘密呀？我怎么不知道？”
裝傻誰不會？她也會好吧。
復紫衣狐疑地睥睨著她，緊了緊手中的匕首，陰狠地冷笑，
“別裝蒜了，剛才你的表情早已泄露了你內心的想法，你當我傻嗎？你堂堂神醫，若是通過把脈連對方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你也不配擁有神醫稱呼了。”
長歡也懶得裝了，面色坦然地笑望著他，
“美人姐姐，你是男是女和我有什么關系呢？沈蘭舟喜不喜歡你，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就算你是男人又如何？誰說男人非要喜歡女人？男人就不能喜歡男人嗎？搞不好那些仰慕你的男人知道你是男人，說不定更喜歡你呢。再者，我向來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所以，美人姐姐，我看你是想多了。你在青樓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一定吃了不少苦頭，我對你佩服都來不及，怎會泄露你的秘密呢？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復紫衣狐疑地打量著她，對她的淡定從容生出一絲好感來。
卻又被她的言論雷得外焦里嫩，身子惡寒地抖了抖，
“男人喜歡男人？你腦袋里都裝著些什么令人惡心的烏七八糟？我到底要不要相信你呢？還是死人更讓人放心。算了，還是殺了你吧，免得夜長夢多。”
說完匕首向前送了幾寸。
長歡感到一股寒芒直逼脖頸，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想爆起反制，卻悲催地發現，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禁錮，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面前這死人妖深藏不露，乃是個內功高手。
她那點近身搏斗之術，根本就不夠看的。
沈蘭舟這個大傻子鐵憨憨，是將她這只小羊羔送入了虎口啊。
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她心里焦急，面上波瀾不驚，隨口胡謅，
“美人姐姐，你也是知道的，我如今被渣爹逐出家門無家可歸，寄住夜王府為夜王治病，因我醫術了得，他視我為座上賓，對我很是看重。我來之前已告訴過他我的去向。他說若我一個時辰后還未回去，便派人來群芳閣尋我。我估計，現在他的人已在來的路上。你若殺了我，我想憑他的手段，定能將你群芳閣掀個底朝天。我都已向你表明心跡，你又何必咄咄逼人，趕盡殺絕呢？”
復紫衣妖冶的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
顯然不太信她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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