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媛的確是被人暗中運作送到京城來的。

  程景舟幾乎是不用想,就猜到對方的目的了。

  這是想著借程媛媛一事來打壓自己,然后再重挫岳父?

  若是自己私下將程媛媛處置了,只怕關于程媛媛上京尋親一事就會被揭露,之后甚至會狀告自己殘害人命等等。

  這是吃準了自己和程媛媛之間是死仇啊!

  既然如此,那倒不妨推一把。

  兩日后,果然有人在御前參了程景舟一本,大概內容,就是他草菅人命。

  而且,程景舟殺的還是自己的親堂妹!

  此話一出,滿朝震驚。

  畢竟,程景舟才升職不久,而且有一位能干的岳父,自己又是狀元郎出身,這前程似錦之時,突然冒出這么一樁案子,著實詭異。

  景文帝向來不喜殘害手足之人,沉臉問道:“程景舟,可有此事?”

  程景舟出列,不慌不忙道:“回陛下,微臣也不知這位御史大人是從何處聽來的風言風語。微臣的確是有一位親堂妹喚程媛媛,但她早在數年前就被趕出程家,而且幾年前就已經葬身火海,此案高陽縣應該有記載,微臣不敢欺瞞圣上。”

  景文帝見他沉著冷靜,而且眼神中也不見慌亂,較為滿意。

  又有人站出來:“啟稟圣上,此事非同小可。已然牽涉人命,還當查清楚為好,以免冤枉了程大人。”

  謝修文不需要回頭,只聽聲就知道站出來的人是誰。

  他垂眸不語,并不打算參與其中,正好也看看這個好女婿的本事。

  程景舟歪頭,注意到想要推一把的人,竟然是王挺,還真有幾分意外。

  畢竟,這王挺先前因為停妻再娶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后來被免職自省大半年,才又復被起用,但是官職卻被降了兩級。

  而且自打他重回朝堂之后,很明顯并不得圣上青睞。

  “王大人說的對,的確是應該查清楚。圣上,微臣也不明白,這怎么好端端的就被人硬按上了一樁人命官司,微臣也納悶兒呢,這也委實莫明其妙,若是不將此事查清,誰能保證日后其它大人不被如此套路?”

  這話就差直接說,自己是被人冤枉的,而且還有朝臣僅憑著幾句風言風語便來彈劾他,這不是動搖人心嗎?

  景文帝皺眉,又看向剛剛奏報的御史:“你可有實證?”

  御史大人有些慌:“回圣上,微臣并無實證,只是數日前,確有一女到程府門前認親,也的確是有人看到此人被引入府內,再之后又被連夜送至城外,之后便不曾有人見過。”

  這話說的,著實令人無語。

  便是鄭閣老也皺眉,事情怎么辦得如此粗糙?

  景文帝大怒:“胡鬧!將人送到城外了,就是殺人了?那你們說說,誰家沒往城外送過人?”

  這下子,所有人都垂頭不語,把這位御史給記恨上了。

  王挺收到暗示,又出列道:“啟稟圣上,那名女子被送出城外的第二日便被一把火燒死了,此事有人證。”

  程景舟挑眉不語,果然呀,這是早就在他身邊安插了棋子。

  就等著來插他一刀呢。

  “京兆尹何在?”

  “微臣在。”

  “你有何高見?”

  京兆府尹都麻了,一個個的沒事兒瞎添什么亂!

  就算是程景舟真處死一個人又怎么了?那如果是他府上的下人呢?

  真是閑的!

  “回圣上,首先,剛剛幾位大人所說的那位婦人是否是程大人堂妹,這才是關鍵。”

  景文帝點點頭,一個眼神過去,程景舟立馬道:“回圣上,臣曾經的堂妹程媛媛已于幾年前死于一場意外,此事微臣不敢欺瞞圣上。而且程媛媛此前不敬長輩,謀害生母,又氣死我家祖母,正是因為她屢屢犯下大錯,所以最后才被趕出程家,但是一直被養在程家別莊,并未讓其流落街頭。之后嫁人,沒多久便出了意外而死。”

  京兆府尹會意:“也就是說,那位女子并非是程家人?”

  “的確不是,但她當時瘋瘋顛顛,一會兒說是我堂妹,一會兒又說是我未婚妻。”程景舟苦笑:“這,這只要是個正常人聽著,都應該知道這是瘋話吧?”

  眾人面面相覷,這話說的還真是沒錯。

  堂妹和未婚妻還能隨意變換了?

  這的確不正常。

  王挺又來了一句:“即便她是瘋婦,可程大人也不能草菅人命吧?”

  程景舟無奈:“那位瘋婦被我安置在莊子上,便想著先幫其尋找家人,而且當天晚上我就到京兆府衙報了案,想知道是哪家走失了女眷。不想,那女子在莊子上發瘋,不僅打罵我的仆從,還失手摔了油燈,這才導致失火。”

  王挺冷笑:“程大人當真是一張利嘴,一切都被你說的天衣無縫,你說她是瘋婦就是瘋婦了?你說她失手就失手了?合著人命關天的大事,在你口中竟是這般輕賤!”

  程景舟嘆氣,似乎是有些無語。

  京兆尹沒說話,他身后的少尹大人站出來道:“啟稟大人,大前天晚上,程大人的確來了一趟京兆府,還將那名瘋婦的事情說了,當時是微臣的一位下屬當值,便做了記錄,事后,微臣也派人親自去詢問那名女子,只是可惜她當時神智不清,而且口音也有些雜,一會兒南方口音,一會兒又是地道的京城話,所以微臣也不敢斷定她究竟是何方人士。”

  王挺愣住,程景舟真去府衙報案了?

  這走向不對呀!

  站在前面的鄭閣老已經意識到不對,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他們的預期了。

  這件事,不能再深挖。

  否則,倒霉的就是他們了。

  偏此時王挺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硬杠上了。

  “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許少尹也是徐山長的學生吧?那就是與謝大人是同門師兄弟?難怪了,你這般維護程景舟,是否也太明顯了?”

  許少尹大怒:“一派胡言!本官那里還有所有的記錄,一應程序合理合法,王大人若是強行給本官扣帽子,也得看過事實后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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