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昭收起帳冊,細細問道:“可知具體地方?”

  “回小姐,聽聞那位小妾姓許,原籍是湘州府慶縣人,不過她的兄長在大興縣任職,哦,許縣令是比咱們老爺晚一科的進士。”

  晚一科的進士,那座師應該就是秦閣老了。

  謝容昭自認沒有父親和景舟哥哥那樣聰慧的頭腦,但是她運氣好,而且也深知如今有關湘州府的一切消息,都應該要及時地送到父親那里。

  “還打探到了什么?”

  “這位宋大人是門下省黃門侍郎,可以說是咱們老爺以前的頂頭上司。”

  謝容昭皺眉,跟隨父親在京幾年,旁的不說,對于官職品級責任那是知曉得清清楚楚。

  黃門侍郎乃是正四品,是門下省的副長官,掌管侍從,奏疏,批駁是非,通判省事務。參與門下省的日常管理以及對詔令和章節的批駁。

  這個權利,不可謂不大。

  黃門侍郎具有陪伴皇帝并參加祭祀、儀式和其他活動的侍從的性質,當門下省的長官侍中空缺時,黃門侍郎可以代替主持門下省的工作,包括處理外交和詔令的招募等事項。

  謝容昭隱約記得父親以前提過一嘴,曾說是關于哪處的奏報批復問題,好像就是被上官壓下,莫不就是這一位宋大人?

  若是如此,那父親與其也算是有舊怨了。

  晚間,王自珍端了一盅鴿子湯進來,小聲回稟:“小姐,宋二郎托人帶了口信過來,說是想見您一面,有些事情他做不了主,必須得請您示下。”

  “嗯,那便明日吧。”

  王自珍見小姐開始喝湯,便動手將桌案上的東西一一整理歸攏。

  “小姐,安和街謝府的春華小姐又差人給您送了請貼過來,上次便推了,這次可還要再推?”

  謝容昭搖頭,“謝春華人品還算是可以,我們兩家住的原本就近,又是同姓,若是我與其疏離地太明顯了,反而容易給人可乘之機。”

  “那小姐要去?”

  “嗯,總不好一直不露面的,父親離京已有十余日,我和母親一直不曾出門,這次去謝府,有櫻妹妹一起,應該不會有什么事的。”

  次日用過早膳,謝容昭去前院見了宋二郎。

  “小姐,小的奉命一直負責福源山莊對外的一些事宜,前天我們在村子里發現了兩個暈倒的姑娘,所以就暫且收留了,她們只說是自己家里窮,想要將她們賣去青樓,姐妹二人這才逃離出來。原本村里人也是可憐她們,便想著拜托村長收留,只是昨兒小的給京中一大戶人家送山珍的時候,聽說宋家出了兩個逃奴,正在大肆尋找。”

  謝容昭臉色微肅,這么巧?

  “可知道那兩個逃奴是何模樣?”

  宋二郎搖頭:“只知道那兩個逃奴都是女子,十三四歲的年紀。咱們村子里收留的兩個姑娘,也差不多如此。小的心知不妙,也不敢自做主張,所以特意來請示小姐。”

  謝容昭深吸一口氣,兩個妙齡少女,突然出現在鄉下,這原本就不正常。

  “你這樣,回去的時候,先去一趟縣衙,我大哥如今跟在陳縣令身邊,你將事情一五一十和盤托出,回村后,一定要將那兩位姑娘妥善安置,不要帶去山莊,村子里可有寡居之人?”

  宋二郎想了一圈:“有,王阿嬸寡居十多年了,他兒子在縣里頭給人當帳房,平時只有她和兩個女兒住在一起。”

  “那便將這兩位姑娘安置在她家,還有,此事不宜聲張,你回去后,單獨將此事告知于村長,讓他早做安排,真要是有人來害你們,總不能將整個村子的百姓都抓了。”

  “是,小的明白。”

  這件事情謝容昭可沒有一揭而過。

  事實上,那兩個姑娘也的確是宋府的逃奴。

  后來官差帶人上門的時候,當真是驚動了整個村子。

  那兩名姑娘原本的是目的是要上福源山莊的,這樣她們就可以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務,只說是她們被福源山莊的人強搶上來的,這樣主子那里也能更好操作。

  可是誰料想,她們二人莫說沒有上山莊的機會,便是在村子里,也一直被男人們避諱著。

  所以等官差找上門來以后,她們二人啥話也不敢亂說,乖乖地跟著回去了。

  事情未能按昭預料的那樣進行,宋大人自然十分生氣,可再生氣,這種事情也不好自己憑空捏造出證據來。

  謝容昭聽宋二郎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之后,便心有不安。

  “這種事情,有一便有二,你回去后跟村長那里也要知會一聲,讓大家都多加小心。另外,你回山莊后跟朱翁和朱嘯云都說清楚,山莊內外都要加緊巡邏,莫要讓可疑之人入內,幾位公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是,小姐。”

  “這事你跟我四哥和瑯哥兒都稟報一下,也讓他們戒備一些。”

  “成,小姐還有別的吩咐嗎?”

  “豐縣繡莊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小姐放心,地方都選好了,村長也應允,而且咱們自己村的女眷在那里做工的多,所以大家伙都特別感激您和夫人。”

  “繡莊蓋好之后,我是要親自去看看的,銀錢可夠用?”

  “還有剩的四十多兩呢,再加上后期置辦一些個家俱,應該是可以的。”

  “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我那里還有兩匹棉布,你給村長家帶一匹,余下一匹回去給幾位嫂嫂。”

  “謝小姐賞。”

  謝容昭這里又忙碌一番,轉眼謝春華宴客的日子也到了。

  趙櫻平時很少出席這樣的宴會,如今謝明義雖然還是擔著一個從三品的官職,但影響力到底是不如從前。

  而且謝美人在宮里頭一般,由此可見出圣眷不顯。

  “咱們先前還替春華姐姐捏了一把汗,想著她才十三的年紀就要被送進宮中討生活是何其艱難。沒想到一轉眼,這事兒就被謝夫人給否了。說起來也是好些日子沒見過春華姐姐了,聽說她得了一盆十分漂亮的牡丹,我可得開開眼。”

  謝容昭似笑非笑道:“據說那牡丹乃是從洛陽運來的,一路上伺候得相當精細,也不知道在京城能不能養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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