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你露出來是故意想給我看的?”
此話一出,他自己都愣住了,他其實是想問,你不知道你扣子開了,但說出來的話卻奇奇怪怪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佟言連忙背過身去,趕緊扣上了,再回頭看他面色緋紅,“你大晚上找我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你要來。”
她不是故意露給他看的,她根本不知道他會來。
“你昨天答應了今天要來醫院看我,你沒來。”
男人直截了當,“我來看看你在忙什么。”
剛才的尷尬,只言片語搪塞不過去,佟言臉紅得不像話,“太晚了,你走吧。”
“生氣了?”
“不是,太晚了我要休息了。”
她不戴眼鏡的樣子好看,戴著眼鏡也別有一番韻味,斯斯文文的,一臉專注,讓人浮想聯翩。
他倆其實都差不多,一個穿病號服,一個穿睡衣,看上去都很隨意。
佟言指著門,“那我就不送了。”
“送我到門口。”
佟言臉紅得不像話,這么久過去了,他還是沒怎么變,看上去是變了,骨子里還是那么幼稚。
“行。”
她送他到門口,“開車的時候注意一點。”
“好。”
她搖搖手,看著男人走,周南川走了幾步,背影幾乎要踏入樓道感應燈沒有亮起來的那片區域,忽然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倚在門口對他笑,玫瑰金屬邊框的眼鏡散著光,她將眼鏡摘下來,整理額前的碎發。
剛做出這個動作,半掩的門突然開了,她腰上一緊,男人扶著她的腰將她抵在門口的位置,深深的吻了上去。
她瞪大了眼睛,遲疑片刻,抱著他,沒有反抗。
男人感覺像做夢,但他已然有些收不住,抱著她親了又親,呼吸急促,好一會兒才將她松開。
她的唇被他親成了和玫瑰花一樣的顏色,雙眼有些濕潤,像是氤氳了一層霧氣。
她沒有推開他,她是愿意接受他的。
“兒子睡了沒?”
“你想做什么?”
“你說我想做什么。”
他看著她,又是激烈的吻,佟言面紅耳赤,輕輕的將人推開。
這要是以前,他肯定像頭猛獸一樣,哪里會給她推開的機會,但他現在看似大膽的動作中卻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男人摟著她,整個人亂得不像話,卻保持著最后一份理智。
這些日子以來,借著兒子過來和她相處,每次送她花都說是別人送的,順著帶給她,一次兩次她會信。
但他用這種措辭太多次了,她也不是傻子。
她推開他,“不裝了?”
之前的事讓他吸取教訓,格外在乎他的感受,男人眼神挪不開,“我可以親親......”
“不可以。”
他站直了,碰都不敢碰她,“門在那邊,出去。”
他盯著她衣領的兩顆扣子,“看看行嗎?”
她搖頭,男人心一橫,行,不給看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機會。
今天親了都沒挨打,以后會一點點好起來的,不挨打就是最好的進步了。
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