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被酒打濕的衣服，確實不舒服。
聶錚頓了片刻，點點頭。“嗯。”
宋菲雪的公寓，的確就在這附近。這房產，當初也是聶錚送給她的。
進了公寓，宋菲雪立即伸手，要替聶錚脫外套。
“不用。”聶錚拒絕了，“我自己來。”
“呃……”宋菲雪訕訕的笑笑，“好。那我去給你找件能換的衣服。”
“不用。”聶錚又是搖頭，“田麗馬上送衣服來。”
“哦。這樣。”宋菲雪笑笑，“那你先進浴室沖一下吧。”
“行。”
聶錚點頭，往浴室走。
“哎……”宋菲雪拉了他一把，指指樓上，“浴室在樓上。”
聶錚微蹙了眉，“樓上不是你房間的浴室嗎？”
“對啊。”宋菲雪點點頭，突然意識到什么。
就聽聶錚說到：“那是主人的浴室，我借用一下客人的就可以了。”
“可是……”
宋菲雪又拉了他一次，“那不太方便。”
聶錚頓了頓，沉聲說，“不會，我只是簡單沖沖，用主人的浴室，我想那才不方便。”
“呃……”宋菲雪笑容僵了僵，點點頭。“嗯，好。”
聶錚進了浴室洗澡，門鈴很快響了，是田麗來送衣服了。和趙梓彤不一樣，田麗只做自己分內的事情，話很少。
“這是聶先生的衣服。”
田麗送完衣服，就沉默的坐在沙發上等。
宋菲雪轉身，去給聶錚送衣服。浴室的門，是兩進的，進了里面，還有另一扇門。
“阿錚。”
宋菲雪隔著里面的門，和聶錚說話。
“衣服給你放在這里了。”
“嗯，好。”聶錚的聲音，和著嘩啦啦的水聲，宋菲雪聽著，臉頰微紅。
一時間，她竟然呆住了，沒有出去。
明明，她距離他的距離，都這么近了——可是，到底差了什么？她就是不能成為他的女人？
宋菲雪搖搖頭，真是不甘心啊。
轉身出去的時候，看到臟衣籃里的衣服，宋菲雪抱了起來，帶去洗衣房。
宋菲雪將衣服丟進洗衣機，有個東西掉在了地上。
“嗯？什么？”
宋菲雪疑惑，拿起來一看，這個項鏈……好眼熟啊。
“對了……”
宋菲雪想起來了，這好像是聶錚隨身戴著的項鏈。這些年，一直不離身的。
宋菲雪握著那條項鏈，仔細摩挲了一陣。
“這個可以打開的……”
宋菲雪心跳突然加快，這里面會放著什么？以前，她就曾經猜測過。
這里面，應該是放著聶錚那個喜歡了十幾年的女孩的照片！
只是，她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打開來看看。現在，這個東西就在她手上。
“會是誰？”
宋菲雪吞了吞口水，很是緊張。
“阿錚喜歡了十幾年的人，會不會是我們的同學？”宋菲雪這樣想著。
畢竟，她也和聶錚認識了十幾年，會這么想很正常。
她今天，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深吸口氣，宋菲雪將項鏈墜子給打開了——看到了……里面的照片。
“啊……”
倏地，宋菲雪捂住了嘴巴，臉色驟變。
竟然……是她？
門外傳來腳步聲。
“菲雪……”聶錚走了進來，一邊挽著袖子，“看到我的項鏈了嗎？”
宋菲雪握著項鏈，站了起來，眼眶微微泛紅。
聶錚微怔，沉默了。
“是她？”宋菲雪張了張嘴，難以置信，“阿錚，你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她既然會這么問，就代表，她已經看過項鏈里的照片了。
聶錚頷首，沒有回避，也沒什么可回避的。“嗯。”
“為什么？”
宋菲雪深吸口氣，還是難以相信。
“怎么會呢？你們……你們年紀對不上啊。”
聶錚擰眉，“我比她大了不到六歲，也并不是差很多吧。”
“可是……”宋菲雪痛苦的扶額，“可是……”
可是她一直以為，聶錚喜歡了十幾年的人，應該是和他一起長大的人！
一直以來，宋菲雪都在尋找這個人！
所以，聶錚身邊的同學、朋友，她都一一排除了，似乎誰也不是。
于是，宋菲雪堅定的認為，這個人，要么已經不在人世，要么，就是已經出國，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哪里會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聶太太！
倏地，宋菲雪想到了什么。
她訝然的張了張嘴，“阿錚，還是不對啊。我問過封筱筱，她說，她和你認識，是在四年前。”
聶錚勾了勾，笑意苦澀。
“嗯。”聶錚點頭，“在她看來，應該是如此。”
“嗯？”
宋菲雪錯愕，心上重重一擊。
“你的意思是……”宋菲雪一顆心，沉到谷底，“你喜歡了她十幾年，可是，她連你的存在，都不知道？”
聶錚不想承認，但是，這是事實。
“哈？”
宋菲雪失笑，慢慢的嘲諷。
“阿錚啊，為什么啊？她就這么好嗎？”
宋菲雪想了想，聶錚喜歡了封筱筱十幾年，那么，聶錚看上封筱筱的時候，她不還是個孩子嗎？
宋菲雪心口發緊。
“那個時候，她才多大啊？”
聶錚眉眼一掃，“所以，我一直等她長大。”
“！”
宋菲雪呼吸一滯。原來，如此。
所以，四年前的婚姻，并不是聶錚的委曲求全，而是他的夢寐以求！
聶錚伸手，從宋菲雪手中取走了項鏈。那表情，滿滿的珍視。
“衣服……”
聶錚想說，他的衣服，不用宋菲雪洗。
可是，宋菲雪現在的狀態，顯然不適合說這件事。算了，一套衣服而已。
“菲雪，我想你，需要一個人靜靜。”
聶錚轉身要走，想了想，又回頭，說到。“菲雪，我也是個有執念的人，所以，我能理解你對我的執念，但是，我必須要勸你一句，你不是我，你等不到的。放棄吧。”
說完，邁步出去了。
四周，一下子變得空檔而安靜。
宋菲雪呆呆的站在那里，耳邊是洗衣機轉動的聲音。她的腦子里，仿佛也在嗡嗡作響。
她下意識的攥緊了手心，驀地放聲痛哭。
“啊，啊——”
憑什么？為什么？竟然會是封筱筱！
可恨這個女人，對聶錚十幾年的心意一無所知，卻享受了他全部的寵愛！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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