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聶少的落跑前妻 > 第800章 靜候佳音
  盛曼茹目光看向安然捧出來的城堡積木,一時間竟然反應不過來這是送給她寶寶的禮物。

  護士抱來了襁褓中的小嬰兒,正如安然所說很小的一團。

  嬰兒剛出生就被抱走,但她卻仍然記得媽媽的心跳和味道,因此張開小嘴巴做出了吸吮的動作。

  盛曼茹本能抱住孩子,解開了衣襟喂她吃奶。

  盡管是剖腹產,盡管產后沒有催奶,但是孩子吮了幾口,仍然成功催出了奶汁。

  護士在旁邊看著小嬰兒咕咚咕咚地吃奶,笑道:“寶寶倒是幫了媽媽的忙,不用請催乳師了。”

  盛曼茹俯首打量著懷里的小嬰兒,在她小臉上依稀看到霍言的影子。

  想到霍言,她的心又是一陣刺痛。

  這么久以來,她以為自己不再愛他了,一心只想逃離開他。

  但是等到他真正離開了,她才發現自己是這么傷心這么留戀不舍。

  孩子吃飽了乳汁,在媽咪的懷抱里睡著了。

  盛曼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擺弄著小宇送的積木城堡。猶豫了好久,她再次懇求安然幫忙:“能不能……讓我看一眼霍言?我知道這個要求一般不被醫院允許,但我相信只要聶少愿意幫忙,應該可以吧!”

  安然趕緊起身,又到外面去:“阿豪,你再幫個忙!”

  *

  盛曼茹終于看到了霍言在重癥監護室里的情況,他只能依靠著儀器維持生命,再也不是過去那個風光霽月的霍醫師了!

  她將視頻保存,偶爾會打開看一眼,但是每次都會看到淚流滿面。

  時間一天天過去,等到盛曼茹刀口拆線,女兒也離開了保溫箱回到了她的身邊。

  安然有些歉意地解釋道:“聶蒼昊想陪我去下一座城市,你要不要返回帝都呢。可以去我家坐月子,有傭人專門照顧你。”

  盛曼茹搖搖頭,道:“我想……暫時回我和霍言在云城的家里。”

  安然幫她請了月嫂,搬進了醫院的職工家屬樓。

  盛曼茹在霍言的那套復式樓里面坐完了月子。

  霍言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之后,她終于恢復了向往已久的自由,卻多了一個新身份“媽媽”。

  一個人照顧孩子,她的壓力還是挺大的。

  盛曼茹返回帝都的時候沒告訴任何人,甚至沒有跟安然打招呼。

  過完了春節之后,寶寶兩個半月大的時候,她帶著行李箱抱著女兒回到了帝都。

  盛開畫廊照常營業,她和霍言一起生活過的大平層每周都有家政上門打掃,一切都干凈整潔如新。

  還有霍言送給她的那幢位于中心位置的四合院,也都有人定期整理打掃衛生,維護保養庭院的花壇。

  霍言總是把一切都打點得井井有條,無論他在不在都保持著良好秩序。

  盛曼茹一邊照顧女兒,一邊重拾畫筆。

  可是她卻發現自己畫不出東西來了!

  她的腦子里只有霍言的音容笑貌,仿佛他仍然陪在自己的身邊。

  將近四年的朝夕相伴,她早就像習慣了他的存在。他的驟然離開,讓她至今無所適從。

  孩子又哭了,盛曼茹趕緊解開衣襟,一邊喂女兒一邊流淚。

  等到女兒吃飽了,她就把小宇送的積木城堡拿來給孩子玩。

  說來也奇怪,女兒并不缺玩具,可是卻唯獨最喜歡小宇送的積木城堡。

  女兒伸出小手拍著彩色的城堡,咧開了小嘴巴。

  盛曼茹的畫筆終于落到了畫布上,卻畫出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溫柔地凝視著她,欲語還休。

  盛曼茹補齊了他的五官,霍言的俊臉躍然在畫布上面。

  她撂下了畫筆,雙手捂住臉,淚水涔涔落下。

  等到她重新冷靜下來,終于做出了決定——帶著女兒去醫院探視霍言!

  哪怕盛曼茹帶上了她跟霍言的結婚證和戶口本,但是仍然無法見到重癥監護室里的霍言。

  實在沒有辦法,她只能再次求助安然。

  經過一番交涉,醫院終于同意讓她帶著孩子進重癥監護室了。

  一別三個月,再見面恍若隔世。

  盛曼茹穿著隔離服戴著口罩,走到霍言的跟前。當她看到形容枯瘦的霍言時,再也控制不住,抱著孩子就撲上去。

  “家屬請冷靜!”醫護人員顯然見慣了這種情緒失控的病患家屬,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她。

  “我想看看他!他是寶寶的爸爸,為什么不讓我碰他!”盛曼茹哽咽著問道。

  一名護士皺著眉頭說:“患者不能接觸外人,你不能碰他!如果你真的關心他,就不要做對他身體有損害的事情。”

  盛曼茹問旁邊的醫生:“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醫生搖搖頭,說:“這個說不準。”

  “醫生,求求你想想辦法吧!寶寶這么小,不能失去爸爸。”盛曼茹懇求著醫生。

  醫生看了眼盛曼茹懷里的小嬰兒,也不由目露同情,就透露道:“家人的親情陪伴的確能讓患者增加蘇醒過來的動力,你在他耳邊多說些溫暖的話,說不定能有些用處。”

  盛曼茹在病床前坐下來,強壓悲傷,溫聲跟霍言聊著家常。

  她回憶起他們戀愛三年的點點滴滴,回憶著他們共同走過的路,共同品嘗過的甜蜜和幸福。

  她跟他分享寶寶從出生到現在的點點滴滴,還拿出手機在他面前翻閱著女兒的各種萌照。

  “……你快點醒過來吧!寶寶還沒有見過她的爸爸呢!”

  “寶寶越長越像你,可她是個女孩,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女寶。”

  “霍言,醒過來吧!我答應你……再也不偷偷跑掉了!”

  護士驚奇地看著儀器顯示屏上立竿見影的數據,激動地向主治醫師報告了這個好消息。

  醫生親自查看了患者的各項數據指標,也不由十分意外:“看來患者家屬的陪伴的確有效,就讓她多陪陪患者吧。”

  第二天,霍言就從重癥監護室轉入了特護病房。

  盛曼茹看到了希望,她更加努力地對霍言做著各種各樣的承諾。

  她說原諒他過去做的一切了!

  “無論你過去做過什么,關鍵時刻你仍然毫不猶豫地拿你的性命做盾牌來保護我和寶寶的安全。你是個合格的丈夫,也是個合格的父親!”

  “霍言,我不計較了!哪怕你就是個偽君子,哪怕你是個真小人,我統統都不計較了!醒過來吧!”

  “你答應我的婚禮呢?你答應我的畫展呢?我們的寶寶還沒有取名字呢!”

  “快點醒來吧!”

  不知道什么時候,盛曼茹在霍言的身邊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看到霍言正在逗著他們的女兒玩耍。

  她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就揉了揉眼睛,發現并不是幻覺。

  霍言真的醒了!

  只是盛曼茹看到霍言蘇醒后的第一眼,他的神色似乎過分淡漠。

  他在逗女兒玩耍,但那雙溫潤的眸子并沒有太多的情緒,好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盛曼茹爬起身,他轉過眸子。四目相對,她又看到了他眼里熟悉的溫柔。

  “我好像錯過了很多重要的事情。”男子好聽的聲音略有些干澀低啞,微微帶著遺憾。“你生寶寶的時候最需要我,很抱歉我沒陪在你們身邊。”

  盛曼茹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為了保護我們娘倆,你差點兒把命搭上……我和寶寶都沒有怪你,因為你無論是為夫還是為父已經做得很好了。”

  霍言下意識地伸手撫向自己的后腦勺。

  “別動!”盛曼茹趕緊抓住他的大手,提醒道:“腦后有一道很長的疤……慢慢會消掉的,醫生囑咐不讓你撓。”

  她只要想到卞志鳴那個瘋子對霍言的后腦勺劈過去的斧頭,就有種窒息般的痛楚。

  還好霍言大難不死,但他后腦勺留下的長疤觸目驚心。

  霍言停滯住伸向自己后腦勺的大手,怔怔地看著盛曼茹。“你竟然沒有趁機逃走?”

  盛曼茹心口又是一扎,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在你眼里我就這么沒心沒肺么!”

  霍言終于露出了驚喜之色,但他仍然不敢相信似的,輕聲地問她:“你原諒我了?”

  盛曼茹垂下眸子,抿著唇瓣,許久才道:“說不上什么原諒不原諒,只是寶寶需要爸爸而已。”

  霍言凝視著她,目光變得幽深,聲音低柔;“寶寶需要爸爸,你需要老公嗎?”

  盛曼茹避開了他溫柔灼燙的目光,抿著唇沒有回答。

  霍言卻小聲地說:“我都聽到了,你不能抵賴。”

  盛曼茹瞪他一眼:“你都聽到什么?”

  “聽到你在我耳邊說,再也不會從我身邊偷偷跑掉。”霍言微微彎起好看的唇角。

  盛曼茹想再瞪他,但怎么都無法再法做出兇巴巴的樣子來,就悻悻地扭過頭去。

  霍言深深睨她一眼,隨手拿起枕畔的一只毛絨玩具逗弄女兒玩耍。

  女兒揮舞著小手臂,試圖抓住公仔毛茸茸的尾巴。

  霍言不動聲色地繼續對女兒進行情緒反饋的檢查,包括聲音交流、肢體接觸、撫抱親吻等等各方面的反應來判斷這是不是個情感正常的孩子。

  盛曼茹在旁邊靜靜地看著,見父女倆玩得不亦樂乎,這場面溫馨極了。

  一整套的檢查下來,霍言稍稍松了口氣——初步檢查結果這孩子情緒反應正常!

  ——這是個正常的孩子!

  還好沒有遺傳他!

  盛曼茹剛開始還覺得溫馨,時間久了就覺得有些悶,就用手背碰了他一下。“怎么不說話了。”

  霍言側眸看向她,還是沒說話,卻溫柔而深情地親吻她。

  盛曼茹剛剛騰起的一點慍惱和不滿再次煙消云散,嗔道:“你悶不作聲地在想什么呢!”

  霍言認真答道:“我在想自己睡著的時候,你在我耳邊說了很多話。其中似乎有這么一句,你問我喜歡不喜歡女寶。”

  盛曼茹驚訝地微微張睫:“原來你都聽到了啊!”

  霍言勾起唇角,聲音溫柔又堅定地回答:“我更喜歡女寶!”

  盛曼茹又被甜到了,明白他不重男輕女。

  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再次令她目瞪口呆:“不想讓第二個孩子分走屬于我們小公主的全部寵愛,所以我想……還是再結扎自己吧。”

  *

  霍言終于蘇醒了過來,一家三口團聚。表面看似圓滿,盛曼茹卻是知道心底始終有一個沒有解開的疙瘩。

  當年他為何義無所顧地結扎了他自己?

  她始終沒有得到他的合理解釋。

  如今好不容易讓她生下了孩子,他卻再次提出要結扎他自己。

  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擔心他的基因被遺傳下去?

  盛曼茹沒有追問他因由,如果他想說就主動交代了。他不想說,她也不想窺探他的隱私。

  每天來醫院探視霍言的人絡繹不絕,他還是那么彬彬有禮,待誰都十分周到。

  不過盛曼茹注意到一件事情——聶蒼昊沒再來探視過霍言。

  等到霍言出院回家,盛曼茹以為他們又能恢復以前平靜的日子,卻萬萬想不到他竟然離家出走了。

  霍言離開的時候給盛曼茹留了一封信。

  盛曼茹拆開了信封,里面竟然是一份心理診斷書的復印件。

  給霍言診斷的心理咨詢師就是他的恩師岳建國,診斷他的病情為愛無能!

  此病癥終生無法痊愈,而且有極大的遺傳性。

  跟這份診斷書一起的還有一封他寫給她的親筆信。

  霍言筆跡蒼勁有力,非常漂亮的鋼筆字,但他寫的內容卻是令盛曼茹無比震驚。

  在信里霍言坦白了他先天患有愛無能的心理疾病,并且簡單描述了這個病癥帶給他的痛苦。

  為了彌補這個致命缺陷,他修習心理學,學習如何用正確的方式與人相處。

  可是哪怕他躋身為國內頂尖心理學大師,仍然無法克服愛無能帶給他的心理陰影。

  為了避免下一代重蹈覆轍,他決定不讓自己的基因遺傳下去,就在八年前義無反顧地結扎了自己。

  原本他都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但是沒想到遇見了盛曼茹。

  “八年前我結扎了自己,足以證明我對未來有多么灰暗絕望。你的出現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所以我緊緊抓住了你,不想放過你!”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掩飾這個事實真相,怕你知道了唾棄我,怕你離我而去!為了留住你,我做了很多很多,可也給了你很大的傷害。”

  “當我看到卞志鳴把斧子架在你的脖子上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跟他竟然沒有任何不同。我發誓如果我能活下來,一定跟你坦白一切,再也不勉強你留在我身邊。”

  “可我蘇醒過來的那一刻,看到你和女兒那么寧靜地睡在我的身旁,我又特別眷戀難舍。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猶豫中掙扎,不知道該不該將一切和盤托出。”

  “最終我做出了決定:既然下決定要跟你修復關系就應該再對你有任何的隱瞞,否則對你不公平。”

  “我已經交代完了一切,選擇權交到了你的手上!在你沒有決定接納我之前,我不會再回家了。你不用管我去了哪里,反正我去哪里都行。但你和女兒都屬于這個家,不要離開家行嗎?”

  “最后懇求你一句: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雖然我不懂愛,但我懂得如何用正確的方式去愛!我發誓余生都會用最佳的方式來疼愛你和我們的寶貝,不再讓你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落款“霍言”,日期下面還寫了四個字“靜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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