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帶著敬意,微笑道:“有空,不知前輩找我們有什么事?”
白發老者抱拳,“老夫想和小友請教,不知有沒有機會?”
小女孩兒眼里帶著疑惑。
秦奕看向林清瑤,神念交流道:“瑤瑤,眼前的前輩很厲害,你不介意的話,我跟他過兩招。”
“嗯嗯。”
林清瑤沒有在意。
她也想知道老者的實力。
“晚輩秦奕。”
“她是我娘子林清瑤。”
秦奕笑著向白發老者介紹。
白發老者點頭,微微躬身,“老夫顧清風,她是我孫女顧念初。”
“顧老前輩,這里施展不開,我們到鎮子外面切磋吧。”
“小友請。”
他們向鎮子外走去。
林清瑤在沉思,她似乎聽說過顧清風這名字,一時卻想不起來。
青山鎮外有株古樹。
樹葉枯黃,不時掉落。
林清瑤和顧念初站在樹下。
秦奕和顧清風站在不遠處,他們相隔有十來步,夕陽落山,秋風蕭瑟,他們身上散發著強大的劍意。
林清瑤從戒指里取出糖葫蘆,“小姑娘,給你吃糖葫蘆。”
顧念初知道不能隨便吃陌生人給的食物,但她相信林清瑤是好人。
她連連躬身感謝。
林清瑤看到她就會想到霜兒,以前秦霜兒在街頭流浪的時候,比顧念初還小,而且還無依無靠。
“前輩,請出招。”
“小友,老夫獻丑了。”
顧清風神情嚴肅,剎那間,破舊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周圍的落葉被吹散,林清瑤能看到天地間的能量變化,狂風如同劍刃,落葉被切碎。
風刃能輕易撕碎兇獸。
秦奕知道,那是劍氣,能憑空凝聚劍氣,無疑是劍道高手。
顧清風抬起手,周身的劍氣呼嘯而出,身前的落葉都在瞬間化作齏粉,林清瑤美眸微凝,她若站在老者的身前,沒有絲毫的勝算。
秦奕站在原地,他揮手,直接用靈力拍碎迎面而來的劍氣。
這就是修仙者的力量。
顧清風面不改色,他雙手高舉,然后雙手合十,周身劍氣凝聚在手掌間,一道十數丈的劍氣成型。
在顧念初眼里。
看不出他們在切磋。
林清瑤能感覺到這道劍氣的恐怖,老者體內沒有強大的劍氣,這些劍氣源于天地間,他御風為劍。
顧清風雙手落下。
十數丈的龐大劍氣轟然落下,天地間出現強大的勁風,林清瑤擋在顧念初面前,不然她會被吹飛。
秦奕用靈力凝聚出長劍,他握著靈力長劍揮劍斬出,一道劍光沖霄而起,這也算是對顧清風的尊重。
劍氣和劍光碰撞的剎那。
十數丈的龐大劍氣瞬間崩碎。
顧清風的臉上出現變化,不是驚訝,而是欣喜,他終于遇到強大的對手,“多謝小友手下留情。”
秦奕面帶微笑,“前輩,你也有所保留,不妨全力出手。”
顧清風大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小友還請留意。”
秦奕未曾大意。
顧清風閉上眼,天地間變得寂靜,他手捏劍指,隨后指尖騰出一道銀芒,如同一輪銀月冉冉升起。
秦奕揮劍。
金色劍光騰出。
兩道劍光碰撞時。
發出震耳欲聾的雷聲。
林清瑤都被震退兩三步。
鎮上的百姓都開始收衣服。
顧念初更是嚇得跌坐在地上。
“老夫受教了。”
顧清風拱手,態度謙遜。
秦奕面帶微笑,恭敬道:“前輩很厲害,晚輩不過是走了捷徑。”
“這場切磋讓老夫收獲很多,多謝小友。”顧清風再次拱手感謝。
秦奕笑著說道:“前輩,你應該很久沒有練劍,現在不是你的巔峰,你巔峰時期應該比現在強很多。”
顧清風搖了搖頭,沒想到秦奕連這都能看出來,感慨道:“本以為世上再無對手,數十年未曾練劍,是小友讓老夫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前輩的劍道很厲害,希望以后還有機會和前輩切磋。”
“恐怕很難有機會了。”
顧清風搖了搖頭,他壽元將盡,時日無多,之所以帶著顧念初吃苦,就是想她以后有獨自生活的能力。
秦奕取出一枚丹藥,微笑道:“顧老前輩,這枚丹藥能讓你多活三十年,希望你能在劍道有所突破,你若是在武道上也有突破,壽元更漫長。”
顧清風收下丹藥,沒有懷疑,他立即服用,原本干涸的氣血在恢復,“多謝小友的恩情,老夫無以為報。”
“前輩不必在意。”
“希望以后還有機會切磋。”
秦奕好不容易碰到劍道高手,能在世俗中,依靠自身的努力,修煉到如此境界,很不容易,所以出手相助。
顧清風沉聲道:“不如小友約個地點,我們三十年后再切磋。”
秦奕笑著搖頭,“相遇是緣,若是有緣我們會再相遇。”
“小友說的有理。”
顧清風臉上帶著笑。
秦奕走到林清瑤身旁,他牽著小嬌妻的手返回青山鎮。
顧清風看著他們離開,眼里出現模糊的背影,他不禁揉了揉眼睛。
“爺爺。”
顧念初開口喊道。
顧清風看到身旁的孫女,她衣服縫縫補補,身材嬌小,那雙眼睛很明亮,他的身體都在顫抖,“丫丫。”
“爺爺。”
顧念初開心道。
她突然發現自己能說話。
顧清風知道是秦奕做的,不僅為他續命,還治好他們爺孫的病,都說仙人無情,原來仙人也有情有義。
“這份恩情,我們爺孫謹記在心,至死不忘。”顧清風帶著顧念初對著秦奕和林清瑤離開的方向磕頭。
顧清風一生追求劍道,想問鼎劍道魁首,到晚年才明白最重要的是親人,回首時,親人早已遠去,他后悔莫及,刺瞎雙眼,從此不再練劍。
顧念初是他撿來的棄嬰,本想最后一段路,陪著她長大,然而遇到秦奕,他們的命運發生變化。
……
秦奕和林清瑤回到蕭家。
蕭騰在院子里練拳,看到秦奕他們回來,高興道:“你舅母剛給你們整理好房間,你們今晚睡這間房。”
秦奕點頭,然后好奇道:“外公,您老有沒有聽說過顧清風?”
蕭騰想了想,然后眼里帶著敬畏,神情鄭重道:“顧清風,北境劍圣,七十年前在北境之巔,一劍破開武圣賈元春的金身,一時威震四境。”
“顧清風名揚天下的時候,我才剛開始練武,他在江湖銷聲匿跡數十年,很多年沒有聽過他的消息。”
林清瑤美眸微驚,難怪她覺得耳熟,原來是曾經的北境劍圣,一劍破開武圣金身的劍道強者。
秦奕笑著點頭。
果然是世俗的劍道強者。
林清瑤眼里帶著震驚,一個曾擊敗武圣的劍道強者,竟然在夫君手里毫無反手之力,想到秦奕一劍斬落天外星,又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
蕭騰沒有多問。
“你們早些休息。”
“外公,您也早些休息。”
……
秦奕帶著林清瑤去洗漱,然后夫妻倆回到房間休息。
林清瑤鉆進秦奕的懷里,“還是這樣躺著舒服,嘛~”
秦奕輕撫林清瑤的青絲。
“瑤瑤,我們明天回去。”
“嗯嗯,聽夫君的。”
林清瑤只想跟著夫君,秦奕怕她想家,所以決定明天回去。
夫妻倆相擁而眠。
他們額頭相互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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