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爺，聽您這么說，難道我以前功法就出過岔子？”
桃夭抓住了重點，急忙問：“那您有沒有辦法幫我解決這情況？”
徐太爺仔細觀察了她一下，發現桃夭情況還算穩定，便又變回了對人愛睬不睬的樣子。
他哼了一聲，不滿地說：“我怎么會知道？你每次都是快死了，才拖著殘軀跑來找我，次次都被反噬成要死不活的樣子。”
“要是沒有老夫我，你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桃夭聞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聽徐太爺這么說，似乎這功法比自己想象得還要難掌控。
她心思幾轉，遲疑地問徐太爺，“那徐太爺你既然能幫我壓制反噬，一定也能解我目前的困境吧。”
桃夭咬了咬牙，豁出去這張臉不要了，“晚輩斗膽請徐太爺出手，幫我穩住功法。”
桃夭實在是屬于沒別的辦法了。
不然她也不至于來找，跟自己不怎么相熟的徐太爺。
徐太爺在乎的是原主，不是她，桃夭知道自己這么做不好，但眼下沒有別人能幫她了。
然而徐太爺聞言卻陡然沉默。
過了片刻，他沉聲說道：“我沒辦法幫你，九陰功這門功法從體質上來說，入門我就不行。”
徐太爺頓了頓，又解釋道：“當初我也想過強行修煉，但卻遭了極嚴重的反噬，險些沒命，是以我也對此功法了解不多。”
徐太爺眉心蹙得死緊，盡是郁氣。
顯然沒能練成這門功法也讓他很是郁悶。
桃夭知道徐太爺不會撒謊騙自己，于是肉眼可見地失望起來，“那真的就沒辦法了嗎？”她失神地喃喃道。
要是掌握不了九陰功，原主這身辛苦修來的魔力……就都要前功盡棄了。
這是桃夭絕不想看到的。
她無法換原主回來，但至少，后者留下的東西，得替她守好。
桃夭垂眸滿是落寞，她的樣子倒映進徐太爺眼里，終究是讓這位在骷髏淵這種地方只手遮天的老者，有了一絲不忍。
徐太爺清了清嗓，低聲道：“我雖然教不了你，但你可以去看你失憶前看的那本秘籍。”
“我百年前就把它給了你，只是后來你走得太匆忙，沒拿走，左右它放在我這也是破爛一件，不如給你，拿去吧。”
徐太爺走到柜子旁，從里面的暗格抽出一本封面古樸的書，丟給了桃夭。
桃夭手忙腳亂地接住。
書頁微微泛黃，看得出已有些年月。
桃夭翻開看了兩眼，認出果然是九陰功，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您真的要把它給我？”
縱然徐太爺滿不在乎，可也改變不了，這是本罕見功法的事實。
要是這本秘籍被丟到骷髏島上，定能引來無數妖怪的覬覦，而徐太爺……竟然就這么輕飄飄地給她了。
這讓桃夭很難不觸動。
“給你就給你了，這么多廢話做甚？”
徐太爺佯怒地朝她伸出手，道：“不想要就還回來。”
桃夭立刻把手縮了回去，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最后徐太爺讓她自己回去鉆研。
走之前，他還另外告知了桃夭一件事，“從前你動不動就會去鬼神山一趟，然后每次都是滿身是血的上來，每去一回，功法就會更精進幾分。”
桃夭一怔，心里閃過猜測。
難不成修這門功法的關鍵在那座鬼神山中？
桃夭這么想的，自然也就問了：“那徐太爺您可知這鬼神山是什么地方？又在何處？”
徐太爺神色莫測地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人知道鬼神山具體在什么地方，山如其名，它就像鬼魂似的，鬼霧遍布山脊，飄忽不定。”
“我所知道的，也僅僅只有這座山每臨近血月便會現身一次，不過那座山上危機四伏又藏有許多稀世秘寶，到時怕是有很多妖物回去湊個熱鬧。”
后面的話，徐太爺沒有說。
但桃夭知道他想告訴自己什么。
沈清辭說過，臨近血月骷髏淵里的妖物便會發狂，若是這山到那時才現身，那必定會是一場惡戰。
桃夭頓了頓，良久，朝徐太爺點頭，“多謝徐太爺慷慨告知，我會小心的。”
少女臉上雖有猶豫，卻無一絲退卻的意思。
徐太爺怔了怔神，腦海里閃過百年前那魔族少女毅然決然的面龐，漸漸的，與眼前人重合。
＊
桃夭離開了煉丹房。
春梅候在門口，見她出來也不多問些不該問的，只是略點了點頭，“我送姑娘回房。”
“那便有勞春梅姐姐了。”桃夭道。
府邸里的走廊四通八達，沒有人帶路，還真的很容易迷路。
不過有春梅這個熟知府里的婢女在，就都不用擔心了。
不一會兒，春梅便將桃夭送回了臥房。
那之后她也沒久留，甚至連多一句話都沒說，徑直轉身走了。
桃夭望著春梅離去的身影，暗暗疑惑后者怎么總是如此冷淡。
就在這時，背后傳來沈清辭的呼喚：“桃夭。”
桃夭轉過身，看見從隔壁臥房出來的沈清辭。
因為他推開了門，所以一直被關在房中不得出的公孫青，也趁機跟著一起流出來了。
它眼眸晶亮，一股勁地沖到桃夭腳下，用毛茸茸的腦袋不停蹭她裙角。
桃夭被蹭得有些癢，就把狐貍抱了起來。
入手軟乎乎的，還散發著一股暖意，她十分滿足地笑了起來。
沈清辭瞇起了眸子。
公孫青還沒在桃夭懷里高興多久，就忽然感覺后脖子一陣發涼，熟悉的膽寒殺意寸寸爬上脊背。
忽然狐貍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桃夭疑惑地停住了手，“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沈清辭收起殺意，從容地走過來，問：“你在徐太爺那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桃夭心里就有點沉重。
她放下了很好擼的狐貍，有點蔫蔫地說：“徐太爺說他也不清楚這功法如何修煉，自然也就對我的問題無能為力。”
“不過我倒是從他那得到了本秘籍，還知道了鬼神山不日后將會現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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