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心神一凜,縱身一躍,整個人便竄上了房梁。
幸好自己一襲黑袍,隱匿在上面也不顯眼。
與此同時,門被推開一條縫隙,有頭從外面探進來,確定里面空無一人后,才堂而皇之的走進來。
來人身著的正是玄境山統一的修士服,可惜這白色衣袍,在來人身上卻半分仙風道骨的氣場,配上他鬼祟的行蹤,反被襯得俗氣了許多。
桃夭暗自搖頭,心中腹議,腦海中卻不自覺閃現沈清辭的面孔,那身白色修服穿在他身上氣若謫仙,如量身定制一般。
收斂心神,她微微瞇起眸子,緊盯著來人的動作。
這人……怎么如此熟悉?
正在她心里犯嘀咕時,男人突然轉過身,那張面孔也勾起一段回憶——這不就是第一次去自己的魔殿請沈清辭的修士王卿嗎?
如今靈魄侵襲肆虐,玄境山的修士都被分派任務清理它們,他偷偷摸摸來這里,一定有貓膩。
“原來在這里!”
聲音傳來。
桃夭順著望過去,只見王卿似乎找到了什么,臉上露出奸猾的笑,道,“沈清辭,你的運氣還真是好,即便成了宗門的叛徒,仍舊有人護著你,只可惜了,這一次我將所有的解藥都取走,看你如何能抵抗毒素,哼哼!”
聽著他低沉且得意的笑聲,桃夭瞬間什么都清楚了。
看來就是這個王卿設計在天雷鞭上下毒,如今怕沈清辭找到解藥,特意處心積慮的將解藥全部取走。
好歹毒的心腸!
桃夭眼底寒芒閃動,眼神中的怒氣噴薄而出。
眼看著王卿將所有解藥一股腦塞進百寶袋中,她薄唇微微勾起,輕輕勾了勾手指,一股魔氣從指尖泄出,無聲無息的游走到他身邊,不動聲色的從百寶袋里偷出了一瓶解藥。
桃夭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藥瓶,又望向渾然未查的王卿,挑眉笑了笑。
為什么這些人自詡名門正派,所做的行徑卻如此齷齪,為人所不齒,僅僅是因為天賦不如人,就心生歹毒,處處難為沈清辭,甚至不惜使用毒計害他性命。
或許,沈清辭正是為此,才如此厭惡玄境山眾人。
如此想著,桃夭的眼底閃過一抹心疼神色,攥緊了手中的藥瓶,不由得想起沈清辭那渾身上下的傷。
她回過神,凝眸冷冷望向下面的男人,只見他已經挪到了門口,警惕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又悄悄摸摸的溜出去。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桃夭才縱身一躍下了地,將解藥塞入懷中,片刻也不敢耽擱,找到聶離一起返回山洞。
……
自從桃夭和聶離走后,阿沁便主動承擔起了照顧沈清辭的重擔,時不時的喂他一些清水,只可惜,沈清辭始終是昏迷狀態,整張臉也慘白如紙。
“桃子,你回來了!”
謝宴滿臉擔憂,焦急的左右徘徊踱步,余光間瞥到桃夭和聶離的身影,心中一喜,立刻湊上去,關切道:“怎么樣,可找到那勞什子解藥了?”
“找到了!”
桃夭抖了抖衣袖,搜刮來的藥瓶頓時噼里啪啦的散落下來。
“你這……不會是打劫了玄境山的藥坊吧?”
看到如此場景,驚得謝宴下巴差點掉下來。
“不是……只是拿不準是哪種嘛,還有,我遇到了一個人。”
桃夭將遇到王卿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講給幾人。
“看來是有貓膩,主人,我之前就感覺王卿這個人是蛇叔心腸,歹毒又小氣,不少次來藏書殿,都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阿沁湊近,說著。
“無事,等到這事解決,我們去好好教訓他一下。”謝宴講道。
“好。”桃夭點了點頭,又側身看向旁邊大石頭上躺著的沈清辭,“先不說這個了,你們先出去,我先給他解毒。”
他們也清楚事情的重要性,直接出去,守在洞口為兩人護法。
待人都離開后,桃夭輕輕將沈清辭扶起,又小心翼翼地撩開白色的修袍,只見白色的皮膚上布滿了各種傷痕,觸目驚心。
她小心翼翼地涂抹上去,生怕弄疼了他。
涂上后眨眼的功夫,沈清辭身上溢出的黑血就變了顏色,逐漸恢復正常的血色。
桃夭見狀,心里堪堪松了口氣,調動體內的真氣在掌心處,輕輕擊向他的后背,霎時間只見源源不斷的真氣涌入他身體內,那久久未愈合的傷口也在逐漸的好轉、愈合。
一整套下來,累得她精疲力盡,上下眼皮不停在打架。
這魔氣剛剛恢復,現如今又調動了氣息幫人療傷,所以才會如此疲憊。
正想著,桃夭身子一軟,竟然朝著前面栽去,緊接著,一個寬厚的手掌攙扶住了他。
抬頭看去,沈清辭已經清醒,
白衣松松垮垮地披在他肩頭,內衫的領口敞開大半,露出精壯的肌膚,線條緊致流暢,讓人移不開視線。
而她,因為重心失調,一只手抓在他的腰帶上,抬起頭的時候與他的臉靠的很近,遠遠望去,姿勢宛如纏綿在一起的男女。
他開口,聲音帶著啞意:“幫我療傷,需要靠的這么近?”
“不是,我只是突然有點頭暈……”桃夭連忙伸出手想要起身,但忙中出錯,偏偏手放在了沈清辭的胸口。
“魔族的療傷方式倒還真是特別。”
他的聲音清冷如上將凌冽的清泉,可偏偏尾調上揚,惹人遐想。
桃夭:“……”
怎么每次都有這種不必要的誤會啊,她只想幫男主療傷而已。
“你誤會了。”
她騰的一下彈起身,訕訕的笑著,臉也有些發燙。
完了,本來原主在沈清辭眼中就是個心中只有男女之事的人,現如今更是根深蒂固了。
桃夭心底一行淚滑下,剛想這該如何緩解尷尬,就聽見外面想起匆匆的腳步聲。
“桃子,如何了,我聽到里面有動靜,你們……”
是謝宴和聶離。
他們兩個幾乎一起出現在山洞口,卻呆站在原地。
只見桃夭衣衫凌亂,面頰通紅,而沈清辭正不緊不慢的攏著外袍。
兩人頓時神色變得微妙起來,不是療傷嗎?
“沈清辭……”聶離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就差咬牙切齒了。
桃夭:“……”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出現的這么“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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