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下意識瞪大了眼睛,站起身來。
小貓也主動趴到了地上,老老實實看著二人。
沈清辭瞧著她的模樣,開口:“藏書殿內有很多貓,都是靈獸所化,他們一般都作惡多端,被降服后抹掉了記憶,化為貓養在這里,自己修煉成為人形后方可出去。”
“他們還可以化為人形?”桃夭又看向那只小貓。
小貓似乎也聽懂了她的質疑,像想要證明怎么一樣抖動了一下身子,隨后,竟然慢慢變化出了人的四肢,變成了一個穿著黑白衣裙的少女。
小丫頭看起來不過十來歲,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依舊像小貓一樣,脖子上還有一顆銅色的鈴鐺。
她站起身,看著沈修辭和桃夭,開口,聲音很是甜美:“大師兄,你可算回來了,阿沁等你等的好苦!”
“你們認識?”桃夭問。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之前沈清辭每日都來這里看書,不認識才怪。
沈清辭看向阿沁,開口:“為何還不從藏書閣出去,都修煉成人形已經幾年了。”
“就是不想出去,想陪著大師兄看書,嘿嘿。你離開的這段日子,我把每本書都擦的干干凈凈,就等著你的。”阿沁說話的時候語調輕快,一蹦就到了沈清辭旁邊,活脫脫還是個貓咪的樣子。
“你的師兄弟化為人形,皆已經出去,你也盡快。”沈清辭開口道。
“好吧,人家這不是舍不得你嘛。”阿沁有些委屈,隨后又看向桃夭,“這個小娃娃是誰啊。”
“小娃娃?”桃夭不可思議地指了一下自己。
自己比這個小貓妖高上一整頭,到底誰才是小娃娃。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慮,沈清辭開口:“靈獸化人需要很長的時間,為洗清他們之前的罪過,也會罰他們在此多待一些年歲,約是三百年。”
“……”
所以,眼前這個小家伙,已經是幾百歲的人了?
阿沁得意地叉起腰:“如若算上之前做時喻的日子,我可有七八百歲了,你才是那個小娃娃。”
桃夭確實沒辦法反駁。
阿沁又開口,“大師兄,你等著,我去給你泡茶,一會兒就回來。”她笑著,轉身樂呵呵地跑開。
桃夭盯著她的背影,開口:“這當真是三百多歲?”
沈清辭點頭:“這三百年她都以貓的形態在這里守護禁書,雖然已經三百歲,但因為沒有跨出過藏書閣半步,所以心智也還是個孩子。”
“那等到什么時候才可以出去啊。”
“化為人形便可,但她必須告知掌門,阿沁不愿主動告與,這才一直留在這里。”沈清辭道。
“是為了陪你看書?”桃夭隱約猜出一些,這小貓怕不是情竇初開了。
“不知。”沈清辭答,然后繼續翻動手中的書籍。
“……”真是個木頭。
桃夭有些好奇地湊過去,想要看看沈清辭看的究竟是什么書,結果望見,竟然是一本全部手寫的書籍,字體十分清秀,還有不少劃掉的痕跡,與其說是書,倒是更像筆記或日記。
“這是什么。”她問。
沈清辭一邊翻頁,一邊開口道:“這是我母親留下的。”
桃夭微微一愣,她方才依稀看到上面寫著的是“眉山靈術”,在原著當中,沈清辭正是在擂臺賽中使出了這個術法,又在后面被人污蔑為邪術。
自己母親親筆寫下的術法,卻被說為不入流到邪術,想必當時,他一定很傷心。
“她在人間游歷,寫下不少這種書,皆是她自己悟出的東西。”沈清辭開口。
他也不知道為何,這些從未給別人提起的事情,竟然愿意說給桃夭聽。
二人正說著,卻突然聽到了一聲女生尖叫的聲音。
“啊!”
“是阿沁?”桃夭蹙眉。
二人起身尋著聲音趕了過去。
沒想到,藏書殿角落擺放著的茶水桌一片狼藉,就連水壺都撒在了地上,而桌子從中裂開,似乎是被什么氣息擊中。
周圍根本沒有阿沁的聲音,唯獨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只能看得出,是個男人的腳印。
而腳印的末尾,竟然是敞開的藏書殿后門。
“有人進來?阿沁有危險。”桃夭握緊了拳頭。
沒想到在玄境山上,竟然也會有不速來客。
沈清辭看向敞開的后門:“如若阿沁未解開身上的封印,擅自離開藏書殿太久,會化為原型,最終魂飛魄散的。”
“什么?那豈不是很危險。”
“但這藏書閣非玄境山的人,無人知曉。”沈清辭微瞇起雙眸。
看來,是修門弟子作祟。
“我們先去找找看。”桃夭有些著急。
“好。”
*
從藏書殿走出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許多,而地上的泥土濕漉漉的,能夠看得到一串腳印,很深,蔓延向遠方。
桃夭和沈清辭跟著走了過去,一路穿過竹林,最終到達了另外一片林子外。
這里面大多數都是參天大樹,而外面則設有一層法罩,桃夭看著總覺得熟悉,猛然想起,這分明就是那日沈清辭幻境里的林子,也就是獵獸林,每年用來考核弟子的地方。
這法罩怕是用來看押里面的靈魄的。
那串腳印正是進入了這林子當中。
“這人好像故意把我們引到這邊來的。”桃夭蹙眉。
“進去看看。”沈清辭開口。
他揮動衣袖,法罩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而他們二人也趁機鉆了進去。
四周一片陰冷,因為太陽剛升起、陽光又大多數都被樹葉遮掩的原因,這里顯得有些黑,低頭看去,那串腳印也突然沒了蹤影,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突然,周圍有不少樹葉涌動的聲音,桃夭跟在沈清辭身后,抬眸看去,發現天空不知何時涌動著很多靈魄,他們四處亂竄,不少樹葉被撞的掉落下來。
沈清辭微瞇雙眸,看著四周,開口道:“這里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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