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男人三十 > 第413章:成為了一段記憶
  等我來到警察局時,已經是晚上了。

  值班的民警得知我的身份后,告訴我那天開船的人已經被帶走了,候審期間不允許任何人見面。

  我失望而歸,回酒店的路上,我突然就崩潰到痛哭,因為心里已經看不到一絲希望。

  我知道安瀾已經不在了,而且就在我眼前遇難的。

  我想,這個傷疤會一直伴隨著我的,今后我都無法忘掉這陰影。

  它甚至會永遠成為我的夢魘,我一閉上眼腦海里就出現那天安瀾掉進海里的畫面,然后心里的感覺就像有千根針在扎一樣。

  我繼續在三亞待了兩天,這兩天我依舊是過得渾渾噩噩的,我已經在希望和失望之間崩潰了無數次。

  但是我依然沒有放棄,我每天都會去安瀾出事的那片海域,可每天都是一樣的結果。

  這兩天我的內心都被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感所充斥著……

  我真的很不甘心,可是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

  這是我在三亞的最后一天,我沒有再去安瀾出事的那片海域了,我已經試著慢慢接受了她的離開。

  我得到了租船公司的一筆賠償款,一共是150萬。

  150萬就買了安瀾的命,要是1500萬能換回他,我都心甘情愿。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我心中的那份期待,早已經在流逝的時間中,一點點被磨滅了。

  這天中午,我在酒店收好了安瀾來時的一些行李,其實也不多,就一個小包,里面都是她的隨身物品。

  我不敢去打開包包看,我就害怕睹物思人。

  我真的該離開了,在這里只能讓我更加難過,也許回去了還能讓自己好受一些。

  來到機場,我領取了登機牌。

  站在安檢口時,我下意識地頻頻回頭看著,我渴望著奇跡能夠出現……

  也許,會像電視劇里經常上演的那種逆轉情節一樣,在最后的關頭,她會奇跡般的出現在我面前。

  可惜電視是電視,現實就是現實,她終究沒有出現。

  這些天,我已經在現實和虛幻之間徘徊了無數遍,以至于讓我都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了。

  我會再來三亞的,一定會再來的。

  我最后回頭看了一眼,然后進了安檢口。

  ……

  回到重慶后的第一個晚上,我就開始發高燒,就像水土不服似的。

  我甚至沒有回自己的住處,直接就在醫院住了下來。

  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中,我想到了安瀾,腦海里再一次浮現出她出事時的畫面。

  我心里痛苦到不行……

  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這么說沒就沒了呢?

  我始終接受不了,早知道就不該去什么三亞了,如果時光能夠倒退就好了。

  讓我回到我們出發的那一天,我一定會拼了命的勸住安瀾不去三亞。

  可惜,時間只能往前走,永遠都不可能有回溯的可能。

  而我也只能被這種感覺伴隨今后一輩子。

  我將自己的頭埋在被子里,一邊顫抖,一邊低聲哭泣。

  安瀾不在了,我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什么是會讓自己感覺到美好的。

  她是我最愛的女人,是那個我在心靈深處,想要陪伴著過一輩子的女人。

  可是現在,她在我那單薄的世界里,只成了一段記憶!

  盡管這段記憶刻骨銘心,可我依然在這段記憶中痛徹心扉。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進來的是護士。

  而跟在護士身后的人竟然是我老媽,她滿臉焦急地來到我身旁,急聲問道:“阿豐,你好些了沒?”

  我沒什么情緒地點了點頭,卻不知道我媽現在知不知道安瀾的事情。

  緊接著她便主動向我問道:“瀾瀾呢?她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啊?”

  聽我媽這么問,我就知道她應該是不清楚安瀾出事的情況了。

  我也不想告訴她這些,于是只好對她說道:“她還有點事,現在回不來。”

  我媽信了,又幫我掖了掖被子,說道:“你好好休息,醫生說你就是發燒,現在燒已經退了。”

  “嗯,我知道,我沒事。”

  我媽在病房里陪了我很久,可我不想讓她看出我此刻的情緒,只好把她勸回去了。

  我媽走后,病房又再次安靜了下來,而我就在這安靜的氛圍中,忽然變得極其迷茫……

  我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來消化這一切痛苦,也許永遠都沒辦法,但是我真的好痛苦,痛苦到想了卻自己的生命。

  可是那樣又是無能的表現,因為安瀾當時之所以要松開我的手,就是希望我能活。

  她給了我活的希望,而我卻要糟蹋自己的生命,那不是無能還是怎樣?

  在醫院掛完水后,我就回了安瀾的這個莊園里,我沒想到蔡新曼也在,她似乎一直在等我。

  見我回來了,她便對我說道:“陳豐,你跟我來一下。”

  我知道她要跟我談什么,我現在真沒心情和她談財產分配的事情,而且我也不配。

  我直接沒有理她,可她卻叫住我,說道:“如果你還是選擇逃避,那我只能向法院遞交申請,讓法院來處理這件事了,到時候你一分錢都別想分到。”

  “隨便你。”丟給她三個字后,我便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

  我突然覺得蔡新曼很惡心,以前看她還多敬業的,什么事都為安瀾著想。

  可現在安瀾一出事,這真面目就露了出來。

  而且最關鍵的是我想不通安瀾為什么會給她所有股份?這其中是有什么秘密嗎?

  我正想著這些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我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許久沒聯系的陳敏打來的。

  我接通了電話,陳敏當即用一種十分嚴肅的語氣向我問道:“告訴我,安瀾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我知道安瀾最好的朋友就是陳敏,現在我卻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這個噩耗。

  以至于沉默了許久后,我才開口說道:“是,她出事了。”

  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了,片刻后才傳來陳敏有些痛苦的聲音:“為什么會這樣?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這樣了?”

  “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說這些,我也很難過,這幾天每一天我是好過的。”

  “你現在在哪?我們見一面。”

  “好,你在哪,我來找你。”

  陳敏告訴了我她的地址后就掛掉了電話,我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緒后,又準備出門了。

  走到門口時,蔡新曼又叫住我,說道:“陳豐,我給你點時間考慮一下,最遲明天你必須給我答復。”

  我還是沒有理她,直接出了門,開著安瀾的車去了和陳敏約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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