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璽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一臉疲態地走進了電梯里,按下三樓的按鍵。
夜半將至,酒店還是燈火通明,一些人聚在了三樓的走廊里,不知在說些什么,吵得頭疼。
電梯門一開,慕璽就看著房間號,沿著走廊過去,眼看著馬上接近那些人。
“慕總!”唐非擠開了人群:“原來你就在酒店里啊!”
慕璽本不想被人認出來,聽到這大聲的呼喊,身子僵了一下,皺起了眉頭看他。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見了,”他拍了拍胸口后怕道:“冒犯地問一句,您剛剛去哪兒了?”
“知道冒犯還問?”慕璽明顯地不悅。
邊上還有兩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們,其中那個年紀略長的走過來:“這位就是慕先生嗎?”
慕璽目光移到他身上,滲著冷意。
光是看著他不說話,都已經夠讓人害怕了。
那個男人打了個冷顫,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這氣還是讓唐總受著吧。
“慕總,這都怪我招待不周,”唐非一臉諂媚的笑意,仿佛沒有感覺到他的生氣,試探性地詢問道:“您的身體有沒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需要我幫您找個醫生嗎?”
這樣詢問,慕璽就確定了唐非知道他女兒的所作所為,冷笑了一聲:“可以,這樣大家都能知道你們父女倆做了什么。”
唐非的笑臉一僵,干笑了兩聲:“您在開玩笑嗎?我們什么也沒干啊!”
此地無銀三百兩。
周圍的那些人也漸漸品出味來,看向唐非的眼神里都暗暗帶了些鄙視的意思。
“天冷了,離寒冬也不遠了,”慕璽繞開他往前走,微微側了側頭,勾著一抹冷笑問道:“對吧,唐總?”
唐非一時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等反應過來,慕璽已經走遠,他也不敢追過去,怕又遭人嫌。
308的門刷開了,慕璽走了進去,脫下浴袍,他走進浴室,背對著鏡子,轉頭往后看。
鏡面映照出他背肌發達的后背,皮膚上是幾道長長的血痕。
手慢吞吞地伸到背后,從肩膀開始,摸著血痕往下,摩擦傷口的痛感叫他清醒了幾分。
這是她抓的,一切都不是他的幻想。
他驀然笑了,眼角微紅,一會兒斂起了笑容,隱忍著痛苦地閉上眼睛。
只是這一次的意外,反倒將沐沐推得更遠了。
隔著一層樓往上,楚沐沐從浴室里走出來,水汽氤氳了鏡子,她徒手抹去了鏡面上的水霧,看到自己模糊的臉。
身上裹著浴巾,從脖子開始往下,一直到胸口,都是青青紅紅的吻痕,有深有淺,摸上去還隱隱作痛。
“混蛋!”她低罵了一聲。
她吹干頭發,換了件輕薄的白襯衫,從下扣到上,勉強遮住脖頸間的一圈痕跡。
對著鏡子把袖扣解開,袖口往上挽了三四圈,露出光潔的手臂。
“讓人來清理一下房間,送一份牛排和果汁上來。”她打了個電話到前臺。
不一會兒,打掃的阿姨就到了門口,動作迅速地掃地換被套。
楚沐沐沒臉看,背對著她坐在椅子上,裝模作樣看著手機的郵件,隨便點開一個,胡亂翻著。
等阿姨清理完出去,她點的餐才送了上來。
同樣住在了五樓的唐晗雨悄悄把房門打開,探了探腦袋,走了出來。
阿姨推著車往前走,正好與她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