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都還沒愈合,就敢下床活動,你是不打算要腿了?”佐伊話語毒辣,卻是嘴硬心軟地放下了背包,開始找藥。
楚羿羿急忙問道:“那他現在怎么樣?”
“我問過醫生,他說我身體素質強,輕微的活動是可以的。”慕胤扯開了蒼白的唇,小幅度地笑了笑。
昨晚的篝火晚會,他親眼看到羿羿穿著當地人的服飾,衣裙水藍,她跟著人群跳舞的時候,仿佛是沐浴在火光里人魚仙子,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要是沒有過去,那會是多大的遺憾!
“逞能,”佐伊嗤笑一聲,將紗布裹著的藥包交給楚羿羿,命令道:“把這個拆了,只要是還在流血的地方都抹一遍。”
佐伊的脾性與梅根簡直是一個極端,楚羿羿有些不太適應,可一想到慕胤愈發嚴重的腿傷,還是乖巧地點頭:“好。”
佐伊拿出一個牛皮布包,解開了繩結攤開來,拿出專門用來剪紗布的略大一號的剪刀上。
“用這個,先剪開紗布。”
說完,她就坐到了靠墻的小沙發上,微微抬起下頜看著楚羿羿如何操作。
畢竟楚羿羿不是專業的外科醫生,每一個動作都緊張得微微顫抖,她抓起了剪刀,咬了咬牙,抬頭看向慕胤。
那雙琥珀色的眸,溫柔得仿佛一潭秋水:“沒事,你盡管做。”
傷口結痂與紗布粘在了一起,舊傷疊著新傷,要先把沒粘血的紗布剪開,一層一層小心翼翼地剝開來。
楚羿羿一邊淺慢地呼吸,一邊把剪碎了紗布扔到地上,終于到了最后與紗布交粘的部位。
“慕胤哥,你忍一下。”
這里沒有麻醉劑,應該會很疼。
楚羿羿拿了一瓶碘伏,用棉簽蘸著黃色的液體,涂在粘合的部位,軟化血痂,再慢慢地撕開來。
等弄完,她已經滿頭大汗。
慕胤仿佛沒有痛覺一般,歪著頭看她,面色依舊是那樣的溫柔:“我不痛。”
“動作快點,涂藥,”佐伊不耐煩地打斷兩人的溫情對視:“傷口反復折騰容易發炎化膿。”
“哦。”楚羿羿聽話地拆開了布包,她取了一根干凈棉簽,蘸著藥涂在傷口上。
沁涼的觸感覆上去,慕胤疼得直皺眉,發出一聲“嘶”的痛呼。
楚羿羿嚇得連忙縮回了手,“是不是很疼?”
“這可是我研究五年才做出來的膏藥,其他人想買都買不到,”佐伊冷不丁潑了涼水:“別糟蹋我的東西。”
“剛剛沒適應,”慕胤一邊回答,一邊吐出一口氣:“現在好多了。”
楚羿羿見他臉色緩和下來,便也放心地接著涂了。
“這個藥有破壞皮膚組織的功效,”佐伊看著她快涂好了才說道:“適合外傷比較輕的情況。”
“破壞皮膚組織?”慕胤疼得聲音有些虛,靠近額頭的頭發都已濕透,還扭頭問道:“這不是治療的藥?”
“當然也是治療的藥,”佐伊回答后,斜睨了一眼愣住的楚羿羿,問道:“小姑娘,你知道是什么原理嗎?”
她恍然大悟,“喚醒機體的修復能力。”
難怪這個藥涂上去會痛!
“還算你學得不錯,”佐伊臉上總算有了幾分滿意的神色:“涂完藥,幫他重新包扎好,這不用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