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羿羿沒發覺他的情緒變化,回應道:“想。”
“我們部隊一般是負責重要的傷亡事件,要和窮兇極惡的罪人打交道,這種人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殺人只是貪圖一時爽快,但又怕被人發現,就逃到了東非。”
“那是我第一次與隊友執行任務,上級讓我們把他們活捉回去,你應該明白,這樣的人寧愿死也不會跟我們回去等著判刑。”
慕胤講述著故事,看了一眼楚羿羿,躊躇自己的講述是否會嚇到對方。
“嗯。”她沒有什么表情變化,只是配合地應了一聲。
對視她瑩亮的眸子,慕胤這才明白她確實是感興趣。
“當地盛產紅寶石,與M國一樣,常有寶石生意,他們躲到那邊以后,不知什么時候認識了一個礦石老板,為了躲避我們的追捕,竟然用自己的身體換取他們的庇護。”慕胤一想到當時那個場景,忍不住蹙起了眉。
“什么叫,用身體?”楚羿羿腦海里想到了無數種可能,一個比一個讓她震撼。
“別誤會,他們都是取向正常的男人。”
慕胤發現了她通紅的耳朵,連忙解釋:“東非很亂,這些老板私底下都會進行一些非法交易,把紅寶石運出國,避掉進口稅后,他獲利更多。而這個把寶石運出去的載體,就是我們要追捕的人。”
他的描述沒有絲毫的血腥氣,可楚羿羿的想象中卻都是血肉。
“把紅寶石裝進身體里?”她吃驚道。
“對,”慕胤點頭:“有人庇護,他們總是能輕易地逃脫追捕,再加上幾次運輸寶石都是偷渡,我們很難準確定位他們在哪里。”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們在海上找他們的蹤跡,不遠處燈塔閃爍,很可能是有人遇難,我們就過去看看情況,沒想到那艘遇難的船,就是我們要追捕的。”
“除了一個開船的和一個水手,其他十幾個人肚子里都是鼓鼓囊囊的一團,肚皮好幾道傷疤,非常血腥。”
楚羿羿想到了畫面,神情卻絲毫沒有變化。
她在實驗室里做的那些實驗,也都是拿活著的實驗動物,在它還能呼吸的時候,把它解剖開來,注射藥物,然后看親眼看著它會因什么癥狀而死。
比起那些亡命之徒的殘忍,她也不遑多讓。
只是區別在于,她的實驗是為了人類,探究出對人類更有益處的東西。
可能她現在就是對血腥麻木了。
“后來他們怎么樣了?”她問道。
“這些紅寶石都屬于非法偷運,全部要收繳,至于這些人,都被我們打了麻藥送回國內,等傷口都治好了再進行最后的裁決。”慕胤把故事說完了。
但其實故事遠沒有那么簡單。
關于這個故事的前傳,是他們做了買賣人體的勾當,花錢做一個空殼公司,雇一群剛畢業還沒有社會經驗的年輕人,每年選幾個人出國,美其名曰是外出深造,回來就升職加薪。
誰能想到那邊出國的飛機會中轉M國,他們會被直接趕下飛機。
機場很快就會有人“接應”他們,將他們麻醉在附近的小賓館內。
再醒來時,他們就已經被掏空了器官,扔在垃圾堆里奄奄一息地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