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進了酒里,瞬間溶解,連氣泡都沒有,無色無味。
“別客氣,再喝一杯。”江煦把倒好的酒給他,自己的也續上。
從小他就跟著Sem鍛煉酒量,這點酒對他而言,就像喝清水一樣。
冷峻接過了酒杯,卻沒有再喝的打算,抬眼看了看墻上積灰停滯的時鐘,有了離開的意思。
“解約的事情,”江煦頓了頓,喝一口酒:“我會和老板講的。”
“嗯。”冷峻垂下眼,濃密的睫毛下,雙眼幽黑,看不出情緒。
“時間還早,聊會兒唄,”江煦拿起酒杯,對著他放在桌上的杯子碰了一下:“我一個人在這兒也怪無聊的。”
“聊什么?”冷峻下意識地舉杯,跟著他喝了一口:“你在菲達負責什么職務?”
江煦舔了下唇口殘酒,緩了幾秒才裝作為難道:“我也說不清,剛進菲達也才一年多,被調來調去的,有的時候會進實驗室幫忙,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實驗室外干雜事。”
“這個酒吧呢?之前是用來干什么的?”冷峻想起了十多年前莫清云特意在這個酒吧呆了一晚,想來必定不是什么普通的點。
門口的招牌也沒有變,只是風吹雨淋的,顏色有些褪去了。
“這個啊......”江煦摸了摸鼻子:“那個時候我還沒來工作呢,我也不清楚。”
Snake酒吧是以黑鷹的名義買下的,離明前山近,又有街道和招牌作掩護,算是莫清云的一個藏匿點。
十幾年前他跟著莫清云到這個酒吧暫住,就是因為Sem招惹了一個神秘世家,怕被報復,干脆躲到了這里來。
當時江煦的身份還是個秘密,莫清云為了不讓他暴露,獨身住進了明前寺,把他留在了酒吧里訓練。
“你只是到這兒來打掃的?”冷峻輕笑一聲:“你身上的名牌衣服,行李箱還是限量款,倘若只是一個小員工,應該買不起這些東西吧?就算你家里有錢,怎么會把你送到M國這種地方去?”
江煦臉色微僵,心里怒吼:這個男人果然警惕心很強,藥效怎么還不發作!
“我,”他一邊想著一邊強行解釋:“我爸媽在M國做生意,最近才回國。”
“哦?是嗎?”冷峻用手指搓著杯壁,還想再說些什么,眼前的吧臺突然旋轉起來,少年的臉也出現了重影。
“這個酒......”他反應過來了,卻也來不及。
江煦松了一口氣,看他終于往前倒在了吧臺上,從行李箱里找出了自己的工具包。
打開拉鏈,里面擺放著便攜武器、電棍、麻繩等等適合防身和拷問的東西。
這是Sem讓手下幫他準備的,沒想到回國第一天就用上了。
“這人姓冷,”江煦嘴里嘟囔著:“有點耳熟。”
他抽出一捆麻繩,動作熟練地把綁住手腳,和身子纏在一塊。
結束后,他就拿出了手機,向Sem發出了視頻通話。
“這人想和菲達解約。”
攝像頭對準了冷峻清晰的臉,雙眼緊閉,被藥倒了的模樣。
“有點眼熟。”Sem睜大了眼睛盯著屏幕,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怎么有點像姓楚的老公,好像叫什么,冷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