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論是慕初夏還是霍霆煜，都有意無意的回避了這個問題，她不說，他也不問，兩人維持著這樣一種微妙的關系，直到今天顧承秋故意點破。
慕初夏感覺到男人的氣息粗重，她扭頭看去，便對上一雙極沉，卻也極亮的眼眸。
就在剛剛，兩人還做了最親密的事，可是此刻，無論是慕初夏，還是霍霆煜，都沒有說話，只有眼神碰撞后產生的疏離。
“霍先生想知道？”慕初夏不清楚霍霆煜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她在猶豫要怎么回答。
“嗯！”霍霆煜撩開慕初夏臉上被汗水沾濕的烏發，直視她的眼睛，他身上還有酒氣，呼吸粗重。
“以前恨！”慕初夏躲了躲，男人的呼吸火熱，撲在她臉上，讓她有些不適。
聞言，霍霆煜沒什么表情，只瞇了瞇眸，“現在呢？”
慕初夏垂下眼簾，像是在糾結，半晌才說道：“現在不知道！”
霍霆煜皺眉，似乎很不滿意這個答案，俊臉都沉了下來，“不知道？”
慕初夏墨羽似的長睫一掀，點漆黑瞳里映出霍霆煜矜貴的俊臉，她沒有多說，只嗯了一聲。
事實上，慕初夏是真的不知道，說她不恨霍霆煜，那不可能，若不是他，她的人生，她的家不會毀掉，她不會從有著光明前途有著美麗夢想的首富千金淪為階下囚。
可是，也正是因為霍霆煜，她才得以茍活到今天，他毀她傷她，卻也救她護她！
如果沒有霍霆煜的庇護，她就算沒有溺死于冰冷的寧江中，也會被溫家折磨致死。
所以她真的越來越矛盾，到底還要不要繼續恨他！
霍霆煜輕輕碰觸慕初夏的臉，女孩黑色濃密的睫羽像扇子一樣，忽閃一下，碰到了他的手。
“那你還會愛我嗎？”霍霆煜的聲音很低，聲線卻磁性動聽，帶著一絲蠱惑，他銳利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幽芒。
然而慕初夏聽見這個問題，先是震驚，接著就笑了，“霍先生喝醉了！”
霍霆煜竟然會問她還會不會愛他？
慕初夏覺得霍霆煜大概真的喝多了，否則不會問出這么可笑的問題。
“你看我像醉了嗎？”霍霆煜捏住慕初夏下巴，有些惱。
慕初夏也認真地望著霍霆煜的眼睛，“霍先生想聽實話嗎？”
霍霆煜沉默著，似乎不確定自己希望的究竟是什么樣的答案。
“你這張嘴，從來都不會有什么好聽的話！”霍霆煜松開了慕初夏下巴，輕嗤一聲。
慕初夏笑了，昏暗的夜燈光線下，霍霆煜看著她，她的笑容嫵媚，沒了之前刻意隱藏的謹小慎微，她的眼中仿佛有著流光麗影，當初重逢，他就是被她這樣清純又魅惑的模樣迷住。
“那霍先生希望我愛你嗎？”慕初夏反問。
霍霆煜眼眸瞇得更緊了，看著懷里女孩開心的笑臉，沒來由的，他眼前突然閃過蘇芷薇哭泣的臉，登時臉色一變。
慕初夏見狀卻誤會了，嘴角勾起，她道：“看，霍霆煜光是聽見我說我愛你這三個字都厭惡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