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這個人沒再出現過。

  她把積分證貼身藏著,時不時悄悄隔著衣服摸一摸。

  要不是多了那100積分,她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沒人和她接觸,但沈姐覺得,自己可以主動做一些事。

  事情辦得好,沒準還有額外獎勵呢。

  就算沒有獎勵,只要基地證拿的順利,那也是值得的。

  在幸存者中,她看上去是個弱者,模樣老實,曾經被老公家暴,無兒無女,一個人堅強過活。

  但實際上,她已經有半張基地證到手了。

  無人能分享她內心的優越感,甚至有時候,她都覺得鄭一軒是個可憐蟲。

  她爭取到了扔垃圾的工作,這樣可以定期離開避難所,到時有人要聯系她,她能單獨在外,也更方便。

  同時,當陳老三無數次鬧事,和鄭一軒有沖突時,她也尋找機會,將鄭一軒包藏禍心、會吃人肉的事盡可能告訴新來的。

  姜諾就是其中之一。

  她做這些事,沒有特別的理由,只是想顯示她的能力。

  雖然那個男人并沒有要求她這么做,做了一時也沒有好處。

  但她這樣的弱者,卻可以一次次把鄭一軒這樣的領導推到風口浪尖,看著他反復被懷疑被質問,沈姐心中就有一陣的快意。

  這種純粹的惡念,讓她學會了攪動風云。

  陳老三看不起她,從最初,陳老三看到年輕姑娘就眼睛發直,卻把她當干雜活的使喚,對她吆五喝六,稍不爽就罵,懶得多看一眼。

  她就幫著陳老三散播鄭一軒吃人的傳聞,讓鄭一軒不斷受到質疑,陳老三也自覺底氣越來越足,最后去搶救濟糧,被鄭一把打包驅逐。

  把她當垃圾的陳老三,最終在冰天雪地里瑟瑟發抖,懇求鄭一軒放過。

  還有那個胡靈。

  仗著自己年輕貌美,剛來避難所就受到優待,總有男人對她獻殷勤,什么都不干還有人要送他吃的,她卻誰都不理。

  最后呢?

  被一個劉銘當眾污辱,像個爛貨一樣被人圍觀。

  事后,她假意安慰胡靈,胡靈是個糊涂人,情緒崩潰下,沈姐只需要對她好點,她就什么都信了。

  胡靈開始仇恨鄭一軒,又從了陳老三。

  她一個香餑餑徹底成了一個臟貨,陳老三很快就會玩膩了她。

  在末世,弱者有弱者的生存之道。

  沈姐力氣不大,不能殺不能搶,不能像那些男人一樣靠掠奪物資得到快活。

  但她可以動腦子,一樣能好好生存著。

  等將來到了基地,她有了基地證,還捏著積分,避難所這些人就再也夠不上她的腳跟。

  終于有天,她出去扔垃圾時,一個國字臉的人出現在她面前,對她說了一句話。

  “為了葉先生。”

  沈姐知道,是她的富貴和安穩來了。

  國字臉只給了她一個任務,要把鄭一軒從避難所內引出來,并盡量讓他落單,并且失去戒心,方便他出手抓人。

  國字臉還說,萬一抓人失敗,就取下鄭一軒隨身帶的那個包。

  這個任務并不難,她找上胡靈,用基地證誘惑她一起行動。

  胡靈假裝幸存者,幫她引鄭一軒上鉤,鄭一軒要是死了,她可以美美的拿著基地證。

  如果國字臉失敗,她也有信心把所有事丟在胡靈頭上,自己脫身。

  胡靈出去以后,沈姐就一直在大廳內,焦灼的等待著結果。

  看鄭一軒回不回來。

  他要是回來,自己就馬上去揭發胡靈。

  他要是不回來,自己就要去約好的地方跟國字臉碰頭。

  沒想到,姜諾卻在這個時候跑來,要她出去看看。

  這個關頭,沈姐肯定不愿意節外生枝的,但她心中忐忑,保不準姜諾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會不會跟她的計劃的關。

  不跟上去瞧瞧,她心里不安。

  最后還是去了,想著萬一有什么變故,自己也能馬上掩飾。

  然后,就是被姜諾一頓敲暈,捆在這了。

  當然,沈姐一開始的講敘并沒有這么詳細。

  是姜諾在聽的過程中,語焉不詳就給她點苦頭,讓她全部招了。

  聽完后,姜諾心中沒有太多的感想。

  這世上,好人好的千篇一律,惡人惡的千奇百態,她已經見過太多。

  看起來無害,轉身就捅你幾刀的人,在世末一點也不稀奇。

  末世到現在,道德的約束幾乎蕩然無存。

  殺人越貨、欺壓同類,很多都并不是止是為了生存,而是取樂。

  同樣,像沈姐這樣煽動人心、背叛陷害,也不是為了活下去,而是享受著毀滅別人的快樂。

  在盛世,她生活滿是不如意,活得艱難,在末世,卻可以放肆惡念,反而比以前更自在。

  “惡人自有惡人磨,今天你落到我手上,也沒什么可說的。”姜諾淡淡道。

  “我已經什么都交代了,你放過我吧……”沈姐懇求,“你放過我,等我去拿到基地證,我換成積分,我們一人一半!你知道那是多少積分嗎?我給你,好不好……?”

  濃濃的黑暗中,姜諾無聲笑了一下。

  雨奴二號都已經死了,她還在這做夢呢。

  “最開始接觸你的那個中年人,他具體長什么樣子,什么特征?”姜諾又問。

  “他長得很普通,沒有什么特別的特征,我只記得他說話還挺有禮貌的……”沈姐道。

  姜諾直接給了她腿上兩刀。

  沈姐穿得厚,褲子寬大,里三層外三刀,短刀一下戳不進去,劃到第二刀,才割開了皮肉。

  沈姐慘叫起來,整個人又哭又叫。

  “想不起來,就再想想。”姜諾冷冷道。

  沈姐實在是怕了受活罪,連忙說:“我想……我想,我想起來了一件事……”

  她疼得直抽氣,又怕說得慢了,又要挨刀子,忙不迭道。

  “我跟那個人接觸時,他身上掉出來一張照片,被我看見了……照片被他揣在懷里,拿東西時掉下的,上面是一個女人……當時,他發現我看見了那個照片,眼神變得很可怕……就像要殺了我一樣。”

  沈姐抽氣說道,“我當時就嚇傻了,主動問他照片上是什么,是不是要我幫著找人,他在我臉上盯了半晌,最后說:不關你的事。”

  沈姐說完,繼續向姜諾求饒,“我就知道這么多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妹子,你放過我吧……我分你積分好不好,不管你知道了什么,把我捆在這,你不也是為了財?你和鄭一軒非親非故,也不像基地的人,那你圖什么呢?大不了,我把基地證讓給你!只要你幫我完成任務,基地證我就給你了,好不好?”

  黑暗中,沈姐努力說服的樣子似乎特別真誠。

  姜諾從衣兜內“拿”出一張照片,另一支手拿著手電筒,打在文詠薇的漂亮的臉上。

  “你看到的,是這張嗎?”

  沈姐連忙道:“對!對!就是她,就是這張照片!”

  姜諾收了照片,關掉手電筒,伸手薅起沈姐的頭發,直接一刀割喉。

  沈姐到死都沒反應過來,雙眼還直瞪瞪的睜著。

  可那些花言巧語,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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