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凌晨3點50分,幾聲輕微的鳥鳴聲打破了黑夜的寂靜。

  經過前半夜的狂歡,眾囚犯都已疲憊的睡去,廣場的數十根木架此刻已經被燒焦,還未熄滅的地方散發著點點的火光,刺鼻的焦臭味讓人聞之欲嘔,一個個造型各異的焦炭狀人體無聲的訴說著某些畜生的暴行。

  兩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出現在監獄外墻邊,循著鳥鳴聲,來到了一處漆黑的墻角,這里,連紅月的光芒都照耀不到,妥妥的視覺死角。

  領頭的一個黑影雙手附在嘴邊,一陣清脆的蛙鳴聲從他手間傳出,好似在平靜的潭水中滴入了一滴水滴,打斷了鳥鳴的繼續。

  墻頂人影閃動,隨后一段繩索被拋下,連接了墻頂和地面。

  兩個黑影抓著繩索一番騰躍,隨即出現在了墻頂上,借著紅月照耀,赫然就是凌晨和趙云。

  此刻凌晨已經換了一件外甲,依然是漆黑的連體款全身甲,與之前那件加強版機車服相比,這玩意可是正經邊緣科技打造,那厚實的裝甲片被特種纖維包裹,厚度都快趕上了小指,一頂全包的戰術頭盔讓凌晨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戰斗人員,更像一個路過的假面騎士。

  趙云那身白甲實在是太耀眼了,所以在凌晨的強烈要求下,也穿著和凌晨同款的戰術裝甲,不過他的全身甲顏色居然是紫色的,這讓凌晨鄙夷不已,沒想到這老家伙居然這么悶騷,嗯,肯定是天蝎座。

  “哎哎不行了,這頭盔戴著根本看不清路啊,果然這種逼不是一般人能裝的”

  凌晨費力的將腦袋上的頭盔取下,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隨即將頭盔憤憤的扔進了系統空間。

  他原本想裝個逼來著,沒想到一路上磕磕碰碰,差點還沒趕到監獄就把自己摔死了,加上頭盔密不透風,劇烈運動后只覺呼吸困難,看來在沒研發出更完備的科技前,封閉全盔這種防御道具只能是少使用。

  兩人上來后并沒有見到接應的人員,只有空氣中似有似無的淡淡馨香代表著對方曾經來過。

  “果然是專業人士,不過真的有必要弄的這么神神秘秘的?”

  看著腳邊被打暈的守夜人員,凌晨拿起被壓著的手繪地圖,上面第一句話就是監獄系統內有各種電波監聽設備,算是回答了凌晨的疑問。

  在末世前,監獄就是防備最森嚴的司法單位,雖然華國的治安一向很好,并且對于武器槍支的管控也是非常嚴苛,不會出現劫獄這種犯罪行為,畢竟,沒什么人會拿著菜刀去劫獄。

  但是必要的配套設備還是準備的非常全面,誰知道會不會真的有一天某些境外勢力會對本國的監獄下手,一套能夠籠罩監獄范圍內數公里的無線電監聽設備基本都是標配。

  雖然不知道囚犯中有沒有人會用,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情況發生,小心點總是好的。

  凌晨和趙云二人沒有過多逗留,在熟悉了一番手繪地圖上的各種區域后就向關押囚犯的地區摸去。

  也幸虧監獄里的這幫只是烏合之眾,加上之前的那場狂歡,除了墻上那些守衛外,監獄內部清醒的人一只手就可以數的過來,然而這些人還都被神秘人統統放倒,藏在了角落里。

  所以凌晨和趙云就仿若進了無人之境,一路并沒有多少阻礙的就來到了關押花園城眾人的牢室。

  不大的牢房內,只有花園城的眾男同胞們,他們三三兩兩聚成一堆,有坐有站,神情各異,在看到凌晨的到來后,紛紛一驚,隨后激動的和凌晨打著招呼。

  “頭兒,你居然沒死?”

  羅老二激動不已,他之前雖然親眼看到凌晨被趙云救走,但是出于華國人對槍械的了解只局限于電視劇和電影,所以打從心里就認為凌晨已經嗝屁了,已然是萬念俱灰,而現在看到凌晨的出現,又好似在心里點燃了一顆新的火苗,活下去的希望又再次充滿了心間。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沒聽過一句老話叫做禍害留千年嗎?”

  凌晨大大咧咧一笑,全然不顧這句話并不是一句好話。

  “就這么些人?其他人呢?曉樣她們呢?”

  看著眼前只有半數的人,凌晨有點著急,路上雖然有人指引,但是本身行動時間就挑的天亮前人最疲憊的空擋,這眼看即將天亮,萬一有囚犯習慣早起,被發現那就麻煩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保持了沉默,男女囚是分開被押解的,姑娘們此刻是安是危,他們并不知道。

  “曉樣她們那些姑娘可能被關在別的地方,我們進來就被分開了,不過我之前聽看守的囚犯臨走前聊天說,巴郎要舉行篝火晚會,明天再決定處理我們,我想她們現在應該是安全的吧”

  羅老二不愧是人精,別人沒有在意的小細節他總是能夠牢牢把握住。

  聽聞此話,凌晨心中稍安,略微思索了一番,覺得還是趁現在對方防守空虛,先把這部分人送出去,然后再來找剩下的那些人,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道理,他還是很懂的。

  “暫時先不管他們了,我先把你們送出去,然后我再回頭找他們”

  凌晨從背包里掏出幾把蘭博刀分發給眾人,他一直沒有在眾人面前展示過系統空間這些違反人類常識的東西,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些幸存者又不是凌晨的自己人,凌晨只能最大限度的在合理范圍內給與他們幫助,而蘭博刀這種巨大的戰斗匕首,是凌晨的背包里唯一能塞下的‘大’刀了。

  “頭兒,就你們兩個人嗎?”

  邊上一名幸存者突然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不然你還指望有誰來救你們?別嘮嗑了,快走吧”

  凌晨并沒有在意,只是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幾名幸存者交換了一下眼神,眼神中好似做了什么決定。

  眾人小心翼翼的從牢區逃出,很快就來到了廣場上。

  看著依稀帶著火星的木架,以及上面的那些焦炭狀不明物體,眾幸存者眼中紛紛閃過一絲恐懼之色。

  凌晨將眾人帶到了大巴車跟前,確認周圍沒有威脅后,吩咐眾人在大巴車上藏好身,轉身就準備再次進入牢區找尋其余的幸存者。

  可還沒等他走過廣場,只見大樓門口晃出一道身影,赫然是巴郎,他穿著一身修身的燕尾服,頭發整齊的梳向腦后,在發蠟的加持下,特像港片中的發哥。

  “喲,這不是我們凌晨凌首領嗎?怎么,槍都打不死你?還真命大啊!”

  “巴郎!你怎么會在這”

  看到巴郎出現,凌晨只是一驚,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察覺了,看來后面的人是沒辦法救了,現在只希望某人能夠給點力。

  “怎么,你搞清楚,我的地盤,我怎么就不能在這了,相反倒是你,你來這還要帶走我的人,你這就有點不上路子了吧”

  巴郎揮了揮手,身后閃出數十名大漢,雖然他們腳步輕浮,一臉宿醉未醒的樣子,但是手上端著的九五式可不是燒火棍。

  “什么玩意兒就是你的人了,你問過他們自己了嗎?”

  凌晨好笑的看著巴郎,自己現在這身,一般的熱武器只要不是擊中要害,還是能扛上幾槍的,況且,自己怎么會給對方擊中自己的機會,又不是還有金子,凌晨可不相信狗系統會同意他賒賬。

  “來,跟你們凌晨首領說說,你們是哪邊的人”

  巴郎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他拍了拍手,空出了身后的位置,幾名早已歸順他的幸存者滿臉不情愿的走了出來,站在了凌晨面前。

  “薛俊你們幾個這是什么意思?”

  凌晨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幾個人,故做驚訝的問到,他知道有部分幸存者投靠了巴郎,但是具體是誰,他并不知道,畢竟,那誰是之后出現的,并不認識花園城的眾人,不過對于這個站出來的小胖子,他還是記得的,這個叫薛俊的小胖子之前在花園城經常會在訓練時候偷懶,被趙云狠狠訓過幾次,而其他幾個人他就沒什么印象了。

  “凌晨,你別怪我們,我們只是找到了一條更好的路而已...”

  小胖子薛俊在巴郎的眼神注視下,壯著膽子站了出來,大聲的說道。

  “更好的路?成為畜生?”

  凌晨玩味的看了一眼廣場上的木架,那些焦炭從體型上來看,應該是人類的殘骸,可想而知這幫人渣之前都做了什么。

  “那你能給我們什么?在那個商場里坐吃等死?你們就兩個人,你們能做什么?一個勁的操練我們,說是要帶我們逃出去,可是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喪尸嗎?幾百幾千幾萬!你們兩個人殺得了幾百幾千喪尸嗎?這里不一樣,這里有幾百號人,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你知道吧,對,就是人多力量大,這里還有女人,有吃的,有武器,花園城那么多的美女,卻全都圍著你們兩個轉,我不想死了還是個處男”

  小胖子順著凌晨的眼神看到了廣場上的火刑架,身體一顫,他以為凌晨知道了自己等人曾經參與了虐待獄警的事兒,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語無倫次的咆哮了起來。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你們也一樣嗎?”

  凌晨臉色陰沉,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親耳聽到后才知道,自己這么長時間的盡心盡力,原來在他們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對,既然話說開了,我也豁出去了,我也不愿意再繼續回去吃苦了,這里有什么不好,想做什么都行”

  “就是,花園城就是一個商城,我們再努力,也根本無法抵御數千喪尸的沖擊,與其在那等死,不如在這瀟灑快活”

  “是啊是啊,這里的人雖然看起來兇狠,但是個個都是人才,說話也好聽,我喜歡這里”

  “巴郎老大還同意我明天參與他們的團建,我都有點等不及了”

  幾名幸存者大聲附和,這一刻他們已經拋下了所有的原則,人性中的自私占據了上風。

  “你知道,我為什么能夠立刻發現你來劫獄了嗎?嗯,劫獄”

  巴郎看著凌晨臉色陰沉,笑呵呵的打斷了眾人,他決定再給眼前這個可憐的家伙傷口撒上一把鹽。

  凌晨黑著臉,看著巴郎不說話,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判斷,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你們還等什么,我的大功臣們,你們這次可是立了大功,還不出來跟你們凌晨首領見最后一面?”

  巴郎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上回蕩,語氣充滿了囂張。

  遠處大巴車車門應聲而開,幾個人陸續走了下來,領頭的羅老二脖子間,一把明晃晃的蘭博刀閃爍著寒芒,分外刺眼。

  “劉罡,你們真是好樣的”

  看著自己才給對方的武器變成了自己的掣肘,凌晨的臉色漆黑如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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