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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內一間比較寬敞的房間內,葛東裕面色有些憔悴的坐在椅子上默默出神。
這幾天他雖然沒遭什么罪,但失去自由卻讓人打心里絕望。
特別是知道自己親人也被拘禁后,他知道自己基本上沒有機會翻身了。
從城衛軍總指揮到如今的階下囚,從帝城權利頂峰到如今什么也不是,他算是大起大落全都經歷過了。
按理說他已經能想得開,畢竟該享受的也都享受過了,可每每想到自己一心一意為了帝城付出的,心里不難受怎么可能。
可即使再不甘心,一切已經成了定局,北衛城事件必須有替罪羊,唐建峰必須做出妥協來彌補唐建洋叛變。
至于他的想法,誰又會在乎。
看守所外,一只巡邏車慢慢開來,守衛看了一眼后就移開了視線,夜晚街道上巡邏車數量可不少,沒什么值得注意的。
巡邏車開過看守所,車底最少十幾道黑影隱蔽的貼著地面快速來到了大樓外。
這座大樓一共十層,所有窗戶都封死了,杜絕任何逃跑的可能。
這些八爪魚順著大樓墻壁爬到了樓頂,上邊有一只守衛小隊,負責站崗和確保大樓頂部的安全。
八爪魚開始散開,每一只都爬到了距離守衛最近的地方。
一切悄無聲息,根本沒有任何聲音。
噌噌噌……
幾乎是瞬間所有八爪魚同時撲了出去,樓頂上這個小隊所有人瞬間被撲倒。
掙扎扭動,可聲音卻發不出來,一分鐘不到這些士兵又重新站了起來。
僵硬且別扭的活動著身體,不到十分鐘時間他們便已經適應了這具身體。
其中隊伍的隊長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就走向了唯一的大門處。
咚咚…咚咚咚…咚
有節奏的敲門聲過后,防盜門便從里邊打開了。
“李隊長,這么快又要尿尿了?是不是腎不好啊!”門里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幾分揶揄的問道。
“別提了,這幾天南區心紅院那群小娘們太纏人,我這老腰真有點受不了!”叫李隊長的男人笑著擺擺手,還假模假樣的揉了揉腰。
“那你可悠著點,小心……”
撲通
中年男人轉過身還在說話,下一刻人就栽倒了下去。
林隊長收回手中的武器,表情哪有剛才調侃打趣的味道。
“先把這副軀殼寄生了,盡量別引起注意。”林隊長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身后一只八爪魚就撲了上來。
林隊長沒管身后的情況,繼續朝著樓下走去。
看守所里的犯人其實并不多,畢竟這不是末世前,偷雞摸狗打架斗毆甚至酒駕瓢娼什么事都能被抓進來。
現在小事基本上都是罰款,大事就是送到外邊當炮灰,中間能進這里的事情并不多。
十層樓只有五層以下有犯人,而李隊長之所以來這里,就是為了一個人。
葛東裕。
帝城內八爪魚并不少,不過它們基本上不會寄生在官員或者大勢力頭領身上。
因為帝城的官員必須每天早上接受x光檢查,只要發現腦袋里有東西,那基本上必死無疑。
何況帝城對于光頭也有嚴格的限制,除了天生一毛不毛的人,其他所有幸存者都不允許剃光頭。
就是為了發現八爪魚自帶的彩漂。
當然也可以用染發劑染成黑色,但這只是權宜之計,不可能長時間使用。
所以在帝城這邊嚴密的形勢下,八爪魚也不敢太招搖,寄生在一些小人物身上,還是挺安全的。
葛東裕的事情經過幾天發酵和指揮部有意宣傳,幾乎已經人盡皆知。
當然肯定是添油加醋過了,畢竟是替罪羊,什么屎盆子都往他頭上扣就行了。
八爪魚知道葛東裕被關押后就動了心思,畢竟葛東裕以前可是帝城城衛軍總指揮,權利幾乎是帝城頂尖,肯定知道很多很多事情。
所以今天它們冒著危險進入帝城,就是為了把葛東裕給寄生了,這樣他們就能通過葛東裕的記憶徹底了解帝城的情況。
能寄生帝城高層的機會可不多,像是呂萬里謝卓威這類的人,居住的地方那可以說是蒼蠅都難以飛進去。
就是座駕那都是24小時有人專門看守,晚上都是停進特制的車庫,就是確保他們不會遭受八爪魚的傷害。
所以葛東裕才會讓八爪魚如此重視,冒很大的風險從城外潛入。
很快李隊長來到了五樓,這里都是單獨的房間,里邊關押的都是死刑犯,只要帝城出任務需要炮灰,他們的死期也就到了。
四層關著的是死與不死之間的犯人,這些人積攢一段時間就會統一運走,送去開礦或者做一些高強度工作,勉強活著也是茍延殘喘。
三層就是葛東裕煮的地方了,這里是看守所最舒服的一層了,里邊關著的人都是有些身份或者有些勢力的,如何處置還需要研究。
二層一層就屬于輕犯了,有些是沒有積分交罰款的,有些是真籌備罰款的,只要交錢人就能出去。
李隊長到了五樓就和守備在里邊的士兵罩面了。
“李隊今天不是在樓頂執勤嗎?”都是看守所的人大家都認識,看見李隊長下來不由好奇的問道。
“吳隊在哪,他有點事找我。”李隊長沒有回答,反而看著男人問了一句。
“吳隊在辦公室吧。”男人下意識回答一句。
“謝了,我先去看看吳隊找我什么事。”李隊長笑著點點頭就朝著樓下走去。
“吳隊找你你還不知道他在哪?”男人嘟囔了一句后就懶得瞎操心了。
其不知這個問題直指核心。
李隊長很快來到了三樓,這里除了是關押葛東裕他們的地方,還是看守所所長辦公室所在,畢竟這里條件很好。
李隊長路過一扇防盜門時本能的看了一眼,不過很快就收回視線朝前走去。
這扇門內就是關押葛東裕的地方。
咚咚咚
李隊長停在一扇門前伸手敲了敲。
“進。”里邊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吳隊。”李隊長一進門就笑著打了招呼。
“你小子不好好站崗跑我這干什么來了?”中年男人抬起頭看了李隊長一眼后就沒再多看,只是說的話明顯關系很親密。
李隊長看著低著頭查看文件的中年男人,臉上閃過幾絲猙獰。
“我有個好東西要送給吳隊,白天人多眼雜我怕被人看見。”李隊長拿出一個背包放在了桌子上。
“竟整這些沒用的,是不是又弄到好酒了?”吳隊似乎很了解李隊長,放下手中的文件就伸手把背包拉鏈拉開了。
隨著背包打開,吳隊長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瞳孔都收縮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