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明末重生之門 > 第一百六十五章:一群烏合之眾
  騎著戰馬的吳三桂一臉神氣的看向陜西方向。

  手中的馬鞭死死的握著,臉上的猙獰又多了幾分。

  明末的軍隊,行軍打仗堪憂。

  孫杰的軍隊強大瞞不住,甚至連使用的武器都瞞不住。

  要是能把孫杰的武器和士兵弄過來,對于他們而言,將是一大助力。

  利欲熏心之輩,已經被利益沖昏了頭腦。

  烏合之眾的從眾心理,讓他們迷失了自我。

  墻倒眾人推,如今的孫杰成了眾矢之的,踩上一腳,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這幾十萬的軍隊加上建奴,沒有理由打不過孫杰,拿不下一個小小的陜西。

  左良玉、劉良佐、吳三桂等幾乎能叫上名號的眾多大小軍頭全部位列其中。

  隊伍浩浩蕩蕩,蔓延在山西的大地上,朝著陜西方向緩緩進發。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不會因為數量繁多,變得驍勇善戰。

  這些士兵加起來,將近二十萬左右。

  不過,這二十萬軍隊水分很大,里面一大半都是裹挾的普通百姓。

  稀稀拉拉的拖在山西的大地上,除了各部的家丁還有些章法之外,其余的士兵,幾乎全都是叫花子,沒有任何紀律可言。

  山西的百姓遭了殃,這些軍頭們不愿意發餉,便縱兵劫掠山西之民。

  一時間,就像是蝗蟲過境一樣,什么都沒有剩下來。

  燒殺搶掠,無所不為,鬧得山西百姓紛紛逃竄。

  從山西逃出來的百姓逃往四面八方,位于河南的張獻忠等部流賊瞅準了這個時機,再次揭竿而起。

  李自成也開始躍躍欲試,帶著小股人馬,逃入了山西,開始招兵買馬。

  有些官員上書朝廷,說明如今山西情況。

  可這些奏折盡數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信。

  對于朝廷的老爺們來說,為了他們心中的“正義”,只能“苦一苦山西的百姓了”。

  相較于流賊,孫杰之害更大。

  對于朝廷的官員們來說,這些百姓總不會死絕,只要還能生,總是不缺勞動力。

  可孫杰不同,不把孫杰徹底摁死,他們頭頂上的那顆頭顱,還如何保全?

  稀稀拉拉之間,朝廷大軍終于到了平陽府。

  平陽府位于黃河對岸,過了黃河便是潼關。

  只要拿下潼關,便能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只是,官軍到達平陽府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渡河。

  大小軍頭再次放縱手中士兵,大掠平陽府。

  明末的歷史上,縱兵劫掠乃是常事。

  眾多大小軍頭早已經習以為常,想要讓士兵們保持充沛的戰斗力,就必須讓他們“吃好”“穿好”。

  說是來打仗,不如說是來掙錢。

  一路上看到什么搶什么。

  哪怕是路過的野狗,都會抓起來烤了吃了。

  ......

  吳襄吳三桂祖大壽這一家子站在黃河邊上,看著眼前的黃河。

  那奔騰翻涌的黃河水,讓他們一時間心生豪邁。

  周圍是他們兩家的家丁,個個披堅執銳,肅清了五十步之內的區域。

  眼前的黃河滾滾東去,渾濁的水,奔騰翻涌。

  吳襄看向祖大壽,吸了一口氣,道:“咱們如今該如何?拿下陜西之后,咱們是回遼東,還是怎么辦?”

  祖大壽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朝廷如今孱弱,隱隱間有傾倒之勢,你我兩家應慎重為上!”

  “說的在理,可是,前幾天皇太極送來的信該如何回?”

  愁悶爬上了他的臉,那縱橫的皺紋,就像眼前的黃河一樣。

  前幾天,皇太極來信一封。

  上面說,等拿下陜西之后,若是吳、祖兩家能夠反戈一擊,趁機沖散大明官軍,協助皇太極拿下陜西,進軍山西以及中原,保舉吳、祖兩家一家一個異姓王。

  “信就不回了,只要咱們的實力夠強,不怕討不到好!”祖大壽說道。

  皇太極不斷加碼,異姓王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面扔。

  恐怕,下一步就是,“朕與君共治天下了”。

  但祖大壽老狐貍成精,不到最后一刻,怎么可能會冒做決斷。

  如今看起來,皇太極氣焰旺盛。

  但去年的時候,被孫杰狠狠的坑了一把,損失慘重。

  這么短的時間里,想要恢復過來談何容易。

  現在局勢不明,暫且觀望觀望。

  祖大壽也算老成,倒是能抓住本質。

  他和吳三桂這個三姓家奴還不一樣,吳三桂是墻頭草,哪邊強就往那邊倒。

  祖大壽是一個很純粹的軍閥,只有手中有人,便能獨立于官場之外。

  歷史上的他也就是這么干的,手中有人時,壓根不鳥皇太極。

  松錦之戰后,主力盡喪,于是跟著洪承疇投了建奴。

  吳三桂撿起地上的石頭,扔進了黃河中。

  浪花剛剛涌起,便被更大的浪吞噬。

  “大軍西去,孫杰,必死無疑!”吳三桂朝著黃河大喊。

  只是,事情真的有這么簡單?

  十萬官軍,心懷鬼胎者不計其數。

  只是一個松散的聯盟,在面對到利益時,什么仁義道義,全都會被扔在一旁。

  指望他們能兵合一處全心全力的功伐孫杰,還不如指望“天降正義”,來個隕石把孫杰砸死來的容易。

  ......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皇太極勒馬于延綏鎮鎮羌所之北。

  他站在一座小山包上,看著南邊的鎮羌所,心中的怒氣漸漸開始升騰。

  “鎮羌所,呵呵,在你們這些人口中,從來沒聽到過什么好話。

  羌虜、建奴、韃子,這天下除了你們是人之外,剩下的人都是牲口嗎?

  待到殺掉孫杰之后,我要把你們這些人全變成奴隸,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打斷你們的脊梁,抽掉你們的氣節!”

  一個變態的想法,從皇太極的心中升起。

  皇太極南望鎮羌所,頭盔上的紅纓被風吹起,迎風招展。

  “令,探馬出擊,查明周圍軍情,準備破關!”

  皇太極看向身后,大聲怒喊。

  “喳!”

  身后的將領們紛紛拱手領命。

  鎮羌所位于榆林鎮城東北方向,直面草原。

  延綏鎮被孫杰拿下之后,于鎮羌所駐守了一千士兵。

  附近的營堡,也有守軍駐扎。

  這一代,共計人數在兩千人左右。

  鎮羌所的城墻上,一桿“孫”字大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風。

  皇太極派出來的探馬,游弋在鎮羌所附近。

  他們的動靜,很快被城中守軍發現。

  一架架無人機升上天空,順著探馬過來的方向而去。

  于此同時,朝廷官軍,在拖拖拉拉中也來到了潼關之外。

  兩個勢力南北夾擊,摩拳擦掌著想要給孫杰致命一擊。

  挺住了,磐涅重生,挺不住,煙消云散。

  延綏鎮以及潼關之外的消息,全部在短暫的時間之內,傳到了孫杰手中。

  此時的孫杰領著人馬已經來到了河南嵩縣一帶。

  在收到這些消息后,孫杰帶著主力先行出發。

  留守一千士兵,護送百姓慢慢北上。

  幾天后,孫杰從陜州渡過黃河,來到了官軍的大后方。

  朝著潼關逼近,準備和潼關的趙大頂,兩面夾擊官軍。

  趙大頂于潼關城墻上,看到了城外連綿不斷的營帳。

  “大人已經到位,就看你們什么時候找死了!”

  趙大頂一臉輕蔑的道。

  潼關本就是一座堅城,加上趙大頂手中兵馬強盛,以及武器裝備先進,打這些叫花子一般的官軍,實在是太簡單了。

  “大人,這些官軍實在不堪,咱們不如直接殺出去?”

  趙大頂身后的一個參謀臉上的滿是不屑。

  “殺出去簡單,但沒有必要。大人已經從陜州渡過黃河,到時候,在黃河對面設置防線。

  咱們這邊炮一響,過來的這些官軍,哪里還有退路?先等著吧,不著急,橫豎他們也是死路一條!”

  說到這里,趙大頂的臉上多了不少殘忍。

  這是斷人退路的事,要是真的做成了,那這些官軍全都要交代在這里。

  城外的這些官軍,可以說是如今大明朝廷在北邊的全部兵力。

  要是一舉擊潰,那整個北方將處于不設防的態勢。

  屆時,出入北方如無人之境!

  ……

  潼關之外,一個巨大的帳篷中,眾多將領齊坐一堂。

  這些心懷鬼胎各自算計的人,就座次之位,展開了一番爭奪。

  實在爭不出個主次,索性全都圍在一起,不分主次。

  “諸位,如何攻城,拿出個章程出來!不殺入潼關,如何進逼西安府?”

  祖大壽率先開腔。

  大帳中的這些人又開始議論紛紛,就像是滿天的烏鴉,又像是清晨的菜市場。

  操著各種各樣的方言,說著各種各樣的辦法。

  聽的祖大壽陣陣頭大。

  商議了大半天,依舊沒商議出什么法子。

  “潼關乃堅城,不知哪位將軍,可率先攻城啊?”

  祖大壽又問了一句。

  這句話的威力很大,剛一出口,剩下的那些人全都閉上了嘴。

  攻城戰傷亡最大,沒有人喜歡為他人做嫁衣裳。

  都想在后面撈好處,都想等別人殺入潼關城,自己在后面撿錢。

  這種想法由來已久,明末軍紀之敗壞,世所罕見。

  大小軍頭們自私自利,以自我為中心,想的是保存實力,撈得好處。

  指望這些官軍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簡直做夢。

  不趁機偷襲友軍,都算照顧情面了。

  營帳中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說話。

  祖大壽的臉色掛不住,又問道:“潼關城高池深,諸位以為,當用什么辦法才能攻破?”

  “祖將軍的關寧軍乃天下第一精銳,不如讓祖將軍先行攻城?!”

  一道沙啞且微弱的聲音響起。

  祖大壽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讓老子第一個上?

  恐怕稍有不對,你們就要背后捅刀子。

  祖大壽尋聲尋找,愣是找不到誰在說話。

  大帳又恢復了平靜。

  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們這些人幾乎每天都會聚集起來商議,可愣是商議不出來什么實質性的東西。

  所謂“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沒有人愿意當這個冤大頭。”

  孫杰已經在黃河對面布置好防線,就等著潼關那邊戰事起來之后斷掉官軍的退路。

  可愣是等了好幾天,什么動靜都沒有。

  站在黃河邊上,孫杰看向河對岸,喃喃自語:“將近二十萬兵馬,號稱八十萬的討伐大軍,這幾天愣是一個屁都沒放!”

  “大人,那咱們現在該怎么辦?主動進攻嗎?”身后的陳虎問道。

  “再等等,要是還沒動靜,就讓潼關那邊先行進攻。

  這些官軍的糧食不多,吃不了幾天。

  咱們在此以逸待勞,主動權在我,不急于這一時片刻!”

  孫杰說道。

  官軍還沒商量出個章程,京城中的周延儒等人率先受不了了。

  崇禎已經醒來了,把曹化淳、王承恩以及一眾內官扔了出來,準備和內閣一較高下。

  要是能攻入陜西,那內閣的氣勢,將會徹底壓住崇禎。

  到了那個時候,重現宋朝的士大夫與皇帝共治天下未嘗不可。

  但如果壓不住,周延儒這些人不僅要死,就連內閣,也將會徹底失去崛起的機會。

  所以說,此戰至關重要,必須要勝。

  崇禎的想法也很古怪,雖然周延儒等人假傳圣旨,糾集了一大批官軍進攻陜西。

  可他并沒有因為這事而發怒,甚至還有一種坐山觀虎斗的架勢。

  這個場面,正是他之前一直希望的。

  在他看來,最好雙方兩敗俱傷,然后由他收拾殘局。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崇禎怒的是周延儒讓朱慈烺監國,哪怕大印被搶一事,都比不上這事。

  讓朱慈烺監國,意味著他這個皇帝隨時可以被取代。

  對于皇帝這種權利生物來說,這種事情尤為重要。

  以周延儒為首的東林黨連連去令催促官軍進攻陜西,幾乎每天都有信件。

  尷尬的是,這些官軍不僅沒有進攻,甚至還開始坐地起價。

  竟然以此來反向要挾朝廷,索要好處。

  這些軍閥鬼精的厲害,孫杰是要收拾,可在收拾之前,還能再索取一些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有時候都很難理解明末的這些軍頭是什么想法,一個個的短視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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