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明末重生之門 > 第九十九章:演戲,誆騙
  寧完我,一個和范文程齊名的漢奸。

  是皇太極的左膀右臂之一,為皇太極出謀劃策,深受其看重。

  本來應該在遼東的他,如今卻出現在西安府城外。

  幾個晉商人員跟在他身后,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十幾個隨從。

  他從來沒有來過西安府,這是第一次來。

  “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

  重城雄關,盛唐氣象便于此興起!”

  看著眼前的城池,寧完我一臉感慨。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大清兵馬才能進駐這座城池。”

  最后這句話聲音很小。

  畢竟是大明境內,小心一些總沒有錯。

  進了城,走在城中的路上。

  “倒是不如盛京城繁華!”

  搖了搖頭,不由自主的多了不少鄙夷。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果然都做了土!”嘆息一聲,往晉商會館走去。

  “這西安府,哪里比得上盛京城?”

  身后的一個隨從,一臉諂媚的說道。

  在他們這些漢奸眼中,別說是西安府城了,哪怕京城,哪怕金陵,哪怕煙花十里的揚州、杭州,都不如盛京城。

  卑賤,從骨子里生出,哪里還能直起腰板?

  住在了晉商會館里,里面的管事就像是伺候祖宗一樣伺候他。

  皇太極身邊的大紅人,這些彎脊梁磕頭蟲,如何不會伺候?

  本來范永斗他們也要跟著一起過來,可被寧完我拒絕了。

  知道不少晉商和秦商之間的恩怨,要是晉商主事人全都過來,難免讓人生疑。

  這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越少越能成功。

  短暫的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便去找鮑承先。

  鮑承先和他有舊,他是鮑承先的提攜人,按理說,他到了西安府城,鮑承先應該知道。

  讓人疑惑的是,這家伙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壓根沒出現。

  當時來西安府急,路上沒想那么多。

  現在安定下來,卻覺得詭異。

  在城中找了三四天,依舊沒有鮑承先的身影。

  到處打聽,依然白費工夫,城中沒有鮑承先的痕跡,什么都沒留下來,就好像這人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問了晉商,他們也不清楚。

  穩妥起見,這時寧完我應該先暫且放棄,把此事稟報給皇太極。

  可這里并不是遼東,一來一回,浪費時間不說,還會耽擱事情。

  再說了,皇太極把他扔到陜西來,不就是看重他那出彩的本事嗎?

  如果事情辦不好,把難事往遼東扔,皇太極要他有什么用?

  短暫的定了定神,將要辦的事情梳理了一遍。

  不是沒有鮑承先就做不成事,當務之急,以招降孫杰為主。

  把手下全都撒了出去,在西安府調查孫杰。

  調查結果和鮑承先的差不多。

  事已至此,犯了和鮑承先一樣的毛病。

  這也不能怪他們,按照這個時代的想法、理解來看。

  孫杰既然和大明關系很差,那就代表他有兩條路要走。

  一是起兵造反,二是找個強有力的靠山。

  孫杰沒有起兵造反的跡象,那就代表,很有可能要走第二條路。

  就算不走第二條路,但也可以保證,他和大明肯定有仇,肯定不對付。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兵法有云:遠交近攻。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便想著接觸孫杰。

  城外的那個破廟里,鮑承先的尸骨已經發白。

  空洞洞的眼窩正在看著他,等著他來作陪。

  ……

  寧完我很果斷,沒像鮑承先那樣小心翼翼的試探和猶豫。

  直接讓晉商聯系了孫初文,讓孫初文幫著引薦孫杰。

  這里面有鮑承先那封“催命信”的功勞,也有他膽大妄為自以為是的功勞,還有他對局勢誤判的功勞。

  站在上帝視角,很多問題迎刃而解,很多想法一清二楚。

  當局者迷,處在寧完我的視角,這樣做并無不可。

  晉商和秦商不和,可面對寧完我時,甚是恭順,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秦香樓中擺宴,宴請孫初文。

  至于其他秦商,卻沒有這么好的待遇。

  就是看重孫初文是孫杰老丈人的身份。

  如今西安府城盡入秦商之手,晉商宴請,雖然詭異,但不至于怕了他們。

  上了席才知道,原來目的另有他人。

  寧完我沒有一上來就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一直說著,讓孫初文幫著引薦,說有好事。

  有了鮑承先的前車之鑒,孫初文心里謹慎無比。

  雖然沒有猜出寧完我的來歷,但警惕心立刻升起。

  含糊其辭打著哈哈,沒做出什么決定。

  只是用孫杰未在西安府城中的話來搪塞。

  一頓飯吃了沒多少,孫初文便離開了秦香樓。

  一座小小的酒樓,發生了不知道多少事。

  孫初文走在夜色中,停在了家門前。

  日頭剛剛升出地面,他便匆匆離去,北上西安府。

  數日后,翁婿倆坐在后廳中。

  “不知道來者是誰?”孫杰看向坐在旁邊的孫初文。

  孫初文搖搖頭,眉頭緊皺,道:“此人什么話都沒有,只是讓我代為引薦,說有好事。

  初次見面,不太清楚身份。估計,應該和那個奸細差不多!”

  “這樣吧,橫豎也是無事,過去看看,若真的是那邊來人,再好不過。”孫杰的眼睛中閃爍著道道精光,一個大膽的計劃,出現在腦海中。

  既然皇太極這么喜歡送人頭,那就讓他一次性送個夠。

  當天下午,孫杰帶著人回去了。

  幾天之后,孫杰在住處,擺了一桌酒菜,宴請寧完我。

  孫杰不停的罵著大明朝廷,說著大明朝廷處事不公的壞話。

  甚至還若隱若現的表露遼東皇太極是個天選之人,有仰慕之心。

  不過是孫杰拋出來的魚鉤罷了。

  期間,兩人推杯換盞,好不快活,氣氛越來越熱烈。

  “大明朝廷當真無道,后悔當大明的官,欺我太甚!”

  住處后廳,孫杰一拍面前的桌子,破口大罵。

  臉色通紅,酒勁發作。

  言語含糊,似是真心肺腑之言。

  寧完我不停的觀察,想要找到漏洞。

  只可惜,孫杰演的太好了。

  漸漸放下心來,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在下寧完我,不過無名小卒!”

  寧完我喝了一杯酒,笑道。

  孫杰表面上沒有什么反應,心里卻樂開了花:

  “嘖嘖嘖,寧完我,這不是和范文程齊名的那個大漢奸嗎?千里送人頭,禮輕情意重。

  皇太極,你這個奴才的腦袋,我就笑納了。”

  寧完我的嘴皮子也著實厲害,不斷的灌輸皇太極有多厲害,建奴有多厲害,大明有多垃圾。

  對這些話,孫杰當然附和順從。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兩人都醉了。

  等寧完我退去后,孫杰哪里還有醉意?

  看著寧完我離開的方向,孫杰站了起來。

  側過身子,對著身后的陳虎說道:“加派人手,盯死了他們。若是有傳令報信往遼東者,立時回報!”

  ……

  接下來的幾天里,兩人“好”的形影不離,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

  孫杰也樂得陪他演戲,從他嘴里套話。

  看著時機逐漸成熟,寧完我也終于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秦香樓中香味撩人,時令蔬菜,酒肉魚鴨數不勝數。

  孫杰和寧完我相鄰而坐,推杯換盞。

  約莫三五刻鐘,寧完我放下手中酒杯。

  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交給了孫杰。

  接過打開,原來是皇太極的親筆書信。

  不得不說,皇太極這廝的漢字寫的倒是不錯。

  開局成梁賢孫,結局昭和孝子。

  祖輩漢語極好,末輩倭言甚佳。

  內容無非一些大餅,說什么,只要投降過來,就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甚至還保舉了孫杰一個異姓王,還說什么,只要能配合遼東進攻,定然會抬旗入清。

  實為可笑,堂堂炎黃子孫,漢家兒郎,何以入卑賤之籍?

  心里鄙夷不已,表面上卻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實在不敢,實在不敢,不過,此事確實有些大。閣下也清楚,這里不是遼東,若是我歸順,被朝廷知道,四面大軍壓境,我如何逃脫?

  再者,不是我不相信你們,只是,閣下身份雖重,可依然有些清了。事關我身家性命的大事,莫不如讓真神正主過來一趟,詳細商討!”

  把書信交給了寧完我,孫杰的語氣變得鄭重。

  稍微思考,便能明白孫杰心中擔憂。

  這里又不是遼東,若是真有不忍之事,跑都沒處跑。

  北邊是延綏鎮,東邊是潼關,西邊是蠻荒,南邊是秦嶺。

  官軍倘若大軍壓境,下場只能如同流賊一樣,在亡命中消散,在奔勞中喪命。

  “聞說遼東有八旗,也不奢求重臣前來,最起碼八旗有份量的人過來。

  我把腦袋懸在褲腰帶上,以后你們大清坐了天下,那我功勞堪比遮天。若只是漢軍旗過來,難免有鄙視人之見。

  給你們賣命,好歹重視一些。不過肺腑之言,若有不當之處,還望海涵!”

  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眼睛深處閃過道道殺機。

  “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

  殺完了人,老子提兵北上。

  你們這些敗類,等著老子的刀吧!”

  心里大罵聲不斷。

  至于沒有調令,那個東西,重要嗎?

  心中思量了一番,做好了安排。

  “此事,此事我回去之后會好好思量,莫要見怪!”

  寧完我說道。

  孫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喝了幾杯酒,身上的醉意更濃了。

  ……

  日初,幾匹快馬往潼關而去,順著山西北上,去了太原,到了張家口,又往遼東而去。

  皇太極這些人在收到寧完我的信件之后,一個個興奮的不成樣子。

  當年不過建州衛指揮使,一塊巴掌大的地方,如今打下這么大的基業,眼看著入住中原就要成功,心里如何不高興?

  御書房里再次擠滿了人。

  遼東沒有春天,直接入了夏。

  不過和南邊相比,溫度不是很高。

  書房中的火盆已經撤了,窗戶大開,倒沒多少煩悶。

  一張巨大的大明地圖掛在中央的架子上,皇太極站在地圖前方,舉著一個燭臺,逐寸逐寸的查看。

  范文程跪在腳旁,喜極而泣,以頭搶地,連連大呼:“我大清入主中原有望,嗚嗚,再也不用盤踞在這窮山惡水了!

  我大清勝利來之不易,來之不易啊!!!”

  那作態,真真讓人作嘔。

  恐怕,他爹娘死的時候,都沒這么悲痛過。

  皇太極看了看腳旁的范文程,來了心思。

  轉過身子,看向身后眾人。

  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道:“諸位,你們覺得,這白山黑水如何?”

  眾人不知皇太極此言何意,皆沉默不言。

  環視一周,皇太極開口道:“我族興于赫圖阿拉,先帝于萬歷三十一年在此建城,此為我族興盛之始也!

  在此之前,我族未有立足之地,茍且于白山黑水之間,以漁獵為生,生活艱難。

  若非先帝大恩,我等皆無根浮萍。”

  大抵成事之后,都要感慨過往,皇太極便是這樣心理。

  不過,他這話說的有毛病。

  他愛新覺羅氏,可從來沒在白山黑水之間茍且過。

  永樂元年,成祖皇帝設置建州衛,以阿哈出(后賜名李滿住,是為愛新覺羅氏先祖之一)為指揮使。

  永樂二十二年,李滿住得明廷許可,從輝發河鳳州遷居婆豬江(今鴨綠江支流渾江)一帶。

  從永樂年間一直到宣德年間,大明朝廷一直南遷他們,給予了他們優渥的生活環境。

  可是,這些人壓根沒什么道德廉恥,想的永遠都是劫掠。

  正統十三年,實力大增,合建州三衛之力,成為大明和朝鮮的大患,乘間寇掠無常。

  土木堡戰敗之后,其再次興兵做浪。

  景泰至天順年間,劫掠無常,虐殺邊民,蹂躪邊境,生靈涂炭。

  成化初年,愛新覺羅·董山(努爾哈赤五世祖)和李滿住劫掠邊境,興兵做浪,其勢不可止。

  遼東全境淪陷,死難者不計其數。

  終究是惹惱了憲宗皇帝。

  成化三年,憲宗皇帝下令進剿建州女真,以“搗其巢穴,絕其種類”為宗旨。

  任命大將趙輔率軍五萬,兵分三路進剿建州女真。同時,令朝鮮出兵配合。

  此戰,白山黑水成了尸山血水,殺的遼東人頭滾滾,其部族人口,哪怕到明末,都沒緩過勁來。

  此后,遼東建奴也屢有反叛。但都是癬疥之疾,若不是李成梁這個家伙以及朝鮮之戰遼東明軍損失過大,事態仍未可知。

  也就是說,卑鄙,掠奪,無恥,背信棄義,都是根植在愛新覺羅氏基因當中。

  哪怕努爾哈赤和皇太極數次改革,依舊改變不了其內心丑惡嘴臉。

  如今他這番話說起來,倒讓人覺得正義凜然。

  實則,卑鄙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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