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明末重生之門 > 第二十四章:直接炸
  霎時間,土塊越來越多,塵土開始飛揚。

  “有賊!撤,保護大人后撤!”

  陳虎大喊一聲,身形爆退,帶著趙大頂,迅速后撤到騾車旁。

  “沙沙沙!”

  土垣上落下來的黃土塊越來越多,一個手持破鐵刀、衣衫襤褸的賊人,從土垣上溜了下來。

  “呦吼!”

  “嗷嗚!”

  在他身后,又有十幾個賊人從土垣上怪叫著溜下,塵土更多了。

  “不要戀戰,以保護大人為主!”

  陳虎大喊一聲,沒有對敵的心思。

  要是賊人只有五六七八個,陳虎說不定還會對敵。

  此時敵情不明,加上地形不利,誰也不知道眼前這些人是不是只有這么點,要是更多,情況就更糟了。

  “老三,和我殿后!老二,保護大人先走!”

  陳虎死死握住手中的陌刀,大聲喊道。

  梁五手持苗刀,竄到陳虎前方。

  兩人將手中的刀橫在身前,貓著腰,壓低重心!

  趙大頂二話不說,將手中的唐刀扔在馬車上,趕著騾車開始掉頭。

  說時遲那時快,孫杰身后,亦出現一大塵土,后面的土垣上,又溜下來一群賊人。

  “大哥,不好了,后面又有賊人了!”

  趙大頂剛剛調過頭,又有二十三十個賊人擋在后面。

  這些賊人,基本上全都衣衫襤褸,枯瘦如柴,面容槁枯。

  只有零星幾個賊人手中有破鐵刀,剩余的那些,手中大多都是一些木棒或者石塊。

  盡管武器不堪,可人數擺在那里,陳虎只有三人,不好對敵。

  冷汗從趙大頂額頭上冒出,縱身跳下騾車,手持苗刀,作起手式,面向賊人。

  “老二老三,結三人陣,保護大人后撤!”

  陳虎冷靜無比,不斷后退,和梁五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來到了騾車旁。

  陳虎趙大頂位于騾子兩側,梁五位于車尾。

  訓練有素,經年老卒,盡管情況危急,依舊胸有對策,這是不知道多少次戰場拼殺總結出來的經驗。

  “這些人一看就是富戶,咱們義軍打的是替天行道的旗號,弟兄們,孫閻王是那些狗富戶的護佑,咱們打不過孫閻王,還打不過這些沒屁眼的富戶嗎?

  弟兄們,他們的車上肯定有糧食,還有他們的騾子,咱們兄弟餓了這么久了,殺騾子吃肉,弟兄們,沖啊!”

  為首的一個賊人,眼冒紅光,手持破鐵刀,大喊了幾句鼓氣的話,帶著人手沖了過來。

  這些賊人本是高迎祥的一支手下,后來被孫傳庭盧象升打散,散落在關中,平時靠打家劫舍為生。

  像這樣的小股賊人,只能流竄在鄉野,不敢靠近城池,所以陜西目前看起來,只是表面上太平。

  這些賊人流竄這么多年,也有了一些戰術戰法,不然也不會埋伏孫杰了。

  “大人,您坐好了,還請您自己趕車,我們在下面殺賊,帶著您沖出去!”

  陳虎看向馬車上的孫杰,大聲喊著。

  此時前后全都是賊人,兩旁又是土垣,想要沖出去談何艱難?

  況且,孫杰手中還有土制炸彈和燃燒瓶。

  “大人對咱們不薄,黃土地養活的漢子,沒有一個忘恩負義的,殺將出去,沖了,難道他們還能比韃子建奴厲害?”

  陳虎雙眼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手持陌刀,大聲吶喊,就要朝前方沖去。

  “且慢,不要著急!”

  孫杰急忙止住準備沖鋒的陳虎,大聲喊道:“我這里有法寶,等他們近一些,就能把他們炸的人仰馬翻,你們不要著急沖鋒,免得誤傷。

  你們幾人護佑在前后,防止漏網之魚!”

  孫杰將手中的炸彈在陳虎面前晃了晃。

  “好!”

  陳虎沒有多想,止住準備沖鋒的身形,和趙大頂護在騾車前方。

  孫杰急忙從騾車上跳下,目光如隼的盯著前方的賊人。

  近了,近了,更近了!

  陳虎死死的握著陌刀,死死的看著前方。

  “就是這個時候!”

  孫杰瞅準時機,點燃手中土制炸彈的引信,掄圓了胳膊,往前扔了出去。

  土制炸彈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朝著賊人落去。

  往前沖的賊人哪里知道孫杰會有土制炸彈?一個個被饑餓和兇狠充斥著頭腦,不管不顧的往前沖。

  土制炸彈落在賊人當中,引信滋滋冒火,往里面燃燒。

  “咚!”

  爆炸聲響起,易拉罐破裂,里面包裹的鋼珠宛若子彈一樣往四周飛去。

  周圍幾個賊人瞬間中招。

  “啊!!!”

  “這是什么!!!”

  慘叫聲瞬間響起,土制炸彈殺傷力沒有手榴彈威力大,但也不容小覷。

  被鋼珠殺傷到的賊人們,一時沒有死去,捂著受傷的地方,在地上不斷的哀嚎。

  孫杰哪里會細看效果?把手中的土制炸彈扔出去之后,又急忙摸出來一個。

  點燃引信之后,掄圓了膀子往前扔去。

  “老二,快拉住騾子,騾子受驚了!”

  陳虎敏銳的發現了騾子的不對勁,急忙沖著距離騾子最近的趙大頂大喊。

  “噫律律!”

  騾子嘶聲鳴叫,直接人立而起。

  “來不及了!”

  趙大頂顧不上去拽韁繩,連忙揮舞著唐刀,往縛繩砍去。

  騾子開始喘氣,開始蹦跳,平板車開始失控。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計,縛繩被砍斷。

  沒有負擔的騾子揚起蹄子,開始在原地打轉。

  趙大頂生怕受驚的騾子傷到孫杰,情急之下給了騾子屁股一刀。

  騾子吃痛,拼了命的往前狂跑。

  沒有騾子支撐,平板車失去平衡,車轅往前撲倒。

  上面的箱子滾落在地,土制炸彈散落一地,裝著燃燒瓶的箱子稍微能好一些,因為有泡沫的緩沖,散落出來的燃燒瓶不多,碎掉的也只有零星幾個。

  孫杰顧不上什么了,蹲在地上,撿起滾落在地的土制炸彈,就開始往外扔。

  頭都不抬,點燃就扔,掄起膀子就扔。

  前前后后,不停輪換。土制炸彈和燃燒瓶,一個接一個。

  那些賊人何時見過這個?當第一個土制炸彈爆炸時,他們就有些懵了,現在就像是雨點一下,不斷飛過來。

  接二連三的爆炸就像是過年放的鞭炮一樣,里面也不知道裝的什么,打在人身上,就是一個血窟窿,打在要害處,人當下就沒了。

  時不時還有帶著火光的“棒子”飛過來,里面的也不知道裝的是什么,砸在人腦袋上,整個人瞬間就著了,上面的火不管怎么撲都撲不滅。

  流賊始終是流賊,被眼前的這一幕嚇破了膽,丟下是七八具尸體以及十幾個還沒有死的同伙逃之夭夭了。

  “大人,賊人跑了,賊人跑了!”陳虎透過被炸起來彌漫的黃土,看到了逃之夭夭的賊人,急忙沖著孫杰大喊。

  爆炸聲接二連三,加上又在類似于山谷的地方,回聲很大,所以幾人現在耳朵都有些發懵。

  陳虎拽住孫杰準備扔土制炸彈的胳膊,湊到孫杰面前,再次大喊。

  孫杰這才停下,手中還拿著一顆尚未點燃的土制炸彈。

  環顧四周,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塵土。

  干旱已久的黃土地沒有多余水分,土制炸彈爆炸時產生的沖擊波,將這些黃土蹦的到處都是。

  孫杰等人的身上,被黃土包裹,衣服早已經變了顏色。

  硝煙味,汽油味,黃土味,血腥味摻雜在一起,讓人作嘔。

  孫杰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才舒緩一些。

  “他娘的!”

  看清了周圍的情況,孫杰將手中那顆尚未點燃的土制炸彈扔在地上,從身上摸出一盒煙,點了一顆,坐在了車轅上。

  “咳咳!”

  咳嗽了兩聲,孫杰罵道:“他娘的,這些賊人不長眼,截老子的道,害的老子騾子沒了。”

  梁五手持苗刀護在孫杰旁邊,陳虎和趙大頂,拿著武器去前方搜查。

  孫杰煙還沒抽完,陳虎和趙大頂就拖了幾個還沒有死掉的流賊過來,摁著跪在他面前。

  “你們幾個狗日的,竟然敢截老子們的道,一個個的找死!”

  陳虎掄起手中的陌刀,刀面直接拍在了一個賊人腿上的傷口處。

  “啊!饒命啊,饒命啊!!!”

  這個賊人臉色扭曲,不停的喊著饒命。

  扔掉手中的煙頭,孫杰看著這幾個賊人,問道:“你們幾個狗日的,截老子的道,耽擱老子的時間。我問你,你們是什么人!”

  “啊!!!”

  “哇哇哇!”

  這幾個賊子都在哇哇亂叫,沒有一個回答。

  “叫你娘個屁!”

  陳虎這暴脾氣,一腳踹在了叫喚的最兇的那個賊人嘴上,把他嘴里為數不多的牙齒全都踹落。

  幾番威脅后,這幾個賊人才稍微平息一些。

  一番恐嚇加威脅之后,孫杰也弄清了這都是些什么人。

  本是高迎祥手下的一支人馬,被孫傳庭打散之后,一直流竄在偏僻的地方,時不時洗劫一些逃難的難民或者一些村莊。

  這里雖是富平縣的地界,可位置偏僻,如果這里距離縣城不遠,說不定還遇不到這些人。

  “大人,這些活著的怎么辦?”

  陳虎湊到孫杰面前,冷冷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賊人,以及不遠處正在哀嚎的賊人。

  孫杰再次點了一根煙,大口的吸著。

  “這些賊人不做好事,燒殺搶掠無所不為,截殺了不知道多少逃難的百姓,活著只是禍害,直接剁了!”

  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狠狠地踩滅,一臉陰冷的給這些賊人判了死刑!

  “明白!”

  陳虎點點頭,和趙大頂他們拖著這幾個賊人遠去。

  “救命啊!”

  “大爺饒命啊!”

  在這幾人的求饒聲中,陳虎他們手起刀落,砍下了他們的腦袋。

  砍完了他們,又對那些還活著的賊人點名。

  陳虎提著幾個人頭來到孫杰面前,讓孫杰核驗。

  撲面而來的血腥氣味充斥著鼻腔,孫杰一臉厭惡的擺擺手,道:“路上挖個坑,將些不長眼的禍害埋了吧,免得生出疫病!”

  經過這些賊人這么一攪和,孫杰又警惕了許多。

  平板車沒了騾子,只能靠人拉。

  黃土地坑坑洼洼,速度慢到了極致。

  孫杰別說坐車了,大部分時間都在推車。

  月朗星稀,黑夜到來。

  好在車上的那些物資還在,帳篷什么的除了臟了一點之外,也沒有什么損害。

  狹窄的官道早已經走出了,此時已經來到了塬上。

  富平位于黃土高原和關中平原交接處,境內有平原,各種各樣的土塬也有不少。

  土塬地勢較高,以前的時候,百姓們大多生活在這些土塬上,也修有下土塬的道路。

  塬上有幾家不知道廢棄多少年的荒宅,倒塌的墻壁上長滿了荒草,本來打算進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收拾收拾住下。

  可誰能想到,還沒等靠近,就有幾只土狼從里面躥了出來,嚇了孫杰一跳。

  宅子邊上立著幾棵枯樹,一大片烏鴉蹲在上面,嗚哇嗚哇的亂叫。

  驅走了野狼,孫杰站在土塬上,看著不遠處的荒宅和枯樹,嘆道:“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可堪回首,佛貍祠下,一片神鴉社鼓。

  唉,倒是荒郊野嶺養荒墳,家家處處滿孤魂。”

  西斜的日頭,略過了枯樹稍。

  烏鴉驚叫著飛起,鋪天蓋地。

  帳篷搭在荒宅不遠處,周圍點了一些防狼的火堆。

  和之前一樣,陳虎幾人輪換著守夜。

  睡到后半夜,孫杰陡然驚醒,坐起。

  “嗷~嗚嗚嗚~”

  野狼的嚎叫聲不絕于耳,走出帳篷,外面的月亮高懸在天上,宛若玉盤。

  帳篷周圍防狼的火堆燃燒正旺,陳虎他們沒少往里面添柴。

  陳虎那高大的身影從黑夜當中走出,來到了孫杰面前。

  “大人,野狼嚎叫很正常,有小人守著,大人可安睡勿慮。防狼的火堆燒的正旺,這些雜毛畜生不敢過來!”

  陳虎以為孫杰在擔心那不絕于耳的狼叫聲,便開口勸說。

  “也沒什么害怕的,只是被狼叫聲驚醒,一時之間又無法入睡,所以出來透透氣。”孫杰說著,取出那盒煙,抽出兩根,遞給了陳虎一根。

  “多謝大人賞賜!”

  陳虎告著謝,快快樂樂的將這根香煙接下。

  蹲到火堆旁,孫杰從里面抽出一根燃燒的木頭,點燃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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