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明末大寨主 > 第六百五十一張 黃宗羲授課(上)
  但大家疑惑的是,這事該怎么辦到呢?

  要知道,自古以來,皇權不下鄉,收稅都要靠糧長亦或是鄉紳幫忙收。

  他們這大乾新朝,就算借著新立之國的威勢,能壓得地方官和鄉紳不亂伸手,也難給農人劃下一道清晰界限,讓朝廷和地方都說到做到,不給農人多余攤派吧?

  影響農人負擔的因素太多了,真實的田地面積,肥瘠程度,豐欠年糧折色,也就是能賣多少銀子,這些別說朝廷,就連州縣都難掌握。

  更大的問題是,很多農人都是租佃田地,要么租給別人,要么自己佃種別人田地,相互間的田租都是自己約定,朝廷和地方難以干涉,楚行這話,是還要插手農人租佃分成?這未免有點天方夜譚了。

  大家下意識的,都覺得大王的想法是不可行的。

  甚至覺得此舉,跟王莽的各項奇葩政策,沒有什么區別。

  但是大乾國主素來不會做無的放矢之舉,大家只是安靜的聽著。

  “攤丁入畝是名,內里的實質,是要重新整理地方和朝廷的財稅關系。”

  楚行悠悠說著,將話題引到了讓文官們皺眉的方向,可不少州縣吏員出身的文官卻是兩眼一亮,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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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揚州國子監。

  一身明廷官袍的官員進入學堂大門,身后不遠處跟著兩個虎賁軍衛士。

  這兩個明官,老的五六十歲,少的三十出頭,繃著一臉慷慨凜然,目光卻是閃爍不定。

  這兩個人分別是偽明的狀元郎文震孟,其人乃是文征明之后,才華橫溢,即便是崇禎也多為依賴,卻在省親時,被大乾的情報人員強行給搶到大乾來。害的這位大才子,斯文掃地,就在揚州府的大街上,罵了楚行一個多時辰。

  至于另外一位,則喚做袁樞,乃是偽明重臣袁可立之子,為人文武雙全,本來朝廷將他調到蘇州,讓他擔任按察使,是想著解救危機的,卻不料成了大乾的俘虜,被李大虎直接送到了揚州府來。

  這兩個人被俘虜之后,一直關在揚州城的勞改莊園里,不過不像是其他俘虜一樣需要大量的體力勞作。

  文孟震在早年讀書時,曾經跟趙汝才有私交,甚至還在趙汝才家里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對于趙家的晚輩也多有提攜,袁樞直則是沾了文震孟曾的光,兩人都沒遭什么罪,除了不能離開揚州,出行還有守衛跟著之外,完全享受貴賓待遇。

  而這兩個大才子,也一直保持著自己的骨氣,不曾為大乾國主楚一策,也未曾留下詩畫,還經常穿著一身偽明的官服,在揚州府晃悠,彰顯他們的氣節和心胸。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二人的心思都有些搖曳,以他們的學問造詣,對于大乾的事情,自然會有一些自己的感悟和感慨,明廷將大乾打為邪魔外道,在他們看來,著實是無奈之舉。

  但是這樣的無奈,讓他們漸漸面對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君臣大義和天下百姓,到底該以誰為先。

  “既然反抗無益,不如就安心聽聽他們,每日講些什么。”

  偽乾并不會為難他們這種官聲不錯,且還有才華的人,但是卻限制了他們的人身自由,這讓他們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么辦。

  而且他們也憂慮朝廷的局勢,因為眼下已經不僅僅是偽乾作亂,朝廷四海之地,到處都有大規模的起義軍,在于朝廷做對。

  他們昔日里效忠的對象,可以用江河日下來形容。

  而被他們罵為亂臣賊子的偽乾,卻是一副欣欣向榮的姿態,這讓他們的內心的情感極其復雜。

  而且久居揚州府,雖然這里繁華,興盛,但是久而久之也未免感覺到孤單,想念家中的親人,心中憋悶。

  便忍不住出門散步,不知不覺,就到了國子監門外,干脆走了進去。

  身后的守衛也就只跟著,只要他們在揚州府里轉悠,守衛就不限制。

  “聽說左懋泰去了山東,最近授課的是黃宗羲,一會兒等他宣揚謬論的時候,袁某可要好好駁斥他一番!”

  袁樞直罵人之心蠢蠢欲動,左懋泰時他罵不過,這位山東來的大才子,真的是才華橫溢,滿腹經綸,而且辯起學問來,真的是能說上三天三夜。

  在大乾之所以聲明不顯,那是因為大乾的官員多是務實派,不喜歡辯論。

  讓這位九龍大哥的威名和一身本事,無處發泄罷了。

  這袁樞一來,簡直就是撞到槍口上,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通。

  畢竟學問不如人,可這黃宗羲,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子,趁左懋泰不在,欺負他一番,也算是出他一口惡氣。

  “若還是那什么救民主義之說,真的沒啥辯駁的,偽乾國主楚行,擅長操弄人心,已經自成體系,我等以儒家之言,辯駁他的為民為國,實在是對牛彈琴。而且其出發點,亦是救治天下百姓,說到底還有幾分墨家的底子,我們下場,反而搞得我們像是不仁不義一般。”

  文孟震意興闌珊的搖著頭,左懋泰所述的救民主義,出身于墨家、法家、還捎帶著如家,就是一副骨頭架子,難以辨駁。

  在他看來,也虛無縹緲,不著實處,無甚意義。

  可他心中也是滯郁,聽聽那黃宗羲要說什么,甚至再聽聽袁樞直跟他怎么斗嘴,也算是一樁樂事。

  大乾發展極快,對于人才的需求是極致的,所以修建國子監時,大乾不曾有半分懈怠,面積自然很大。

  黃宗羲的講堂在一座名為“文心樓”的大殿里,此外還有“格物樓”、“理工樓”等等。

  “先前給諸位留下作業,讓諸位研讀在下先前所著的《明夷待訪錄》,其中述及‘積重難返’之勢,乃今日研討之課題。”

  講堂是一座扇面階梯狀的廳堂,百多年輕人分坐在階梯里,而一身儒衫,頭戴明時方巾的黃宗羲則神采奕奕的站在廳堂最下方,倚著一面黑板給眾人講課。

  “治國之道,豈是一群黃口小兒能妄言的?偽乾就是一群沐猴而冠的獸類!膚淺!”

  袁樞氣的直拂袖冷哼,不讀圣賢書,不立正心術,就來研究這國政之學,怕不熏出一幫貪吝誤國之輩?等等,誤的是楚行的偽國,他又何苦生氣?

  自己若是動不動就生氣,豈不是著了偽乾的道了。

  勉強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袁樞不發一言,就跟著文震孟曾躲在廳堂最上面的角落里,聽著黃宗羲傳遍整個廳堂的清晰嗓音。

  黃宗羲發現了這二人的存在,但是卻并未多言,就當他們是一般的旁聽生。

  黃宗羲雖然年輕,但是對于治國卻有不素的見解,他在自己的《明夷待訪錄》里提及,積重難返之害。

  “明夷”是《周易》中的一卦,其爻辭為:“明夷于飛垂其翼,君子于行三日不食。人攸往,主人有言。”

  所謂“明夷”是指有智慧的人處在患難地位。“待訪”,等待后代明君來采訪、采納。

  而其中的積重難返之害,大意是三代的時候,只有貢、助、徹,也就是按田畝收實物稅,到了魏晉,變為租和調,租是按田畝收糧食,調是按戶收布帛,而到了唐時,又多出來庸,按人頭收布帛或絲麻,賦稅的租庸調體系成型。

  唐時兩稅法改革,將庸和調并入到租里,而宋時不理會庸和調已經并入租里的歷史,又開始收丁身錢米。

  到了明時,一條鞭法將徭役攤銀,并于田稅,這也是第二輪攤丁入畝。但實際地方上有很多力差雜役沒有免掉,比如最重要的里甲十年一輪。而后萬歷加新餉、練餉,并入舊之兩稅,也讓后人忘了這兩餉,只當正稅就是增加后的數字。

  從這里就看出一個規律,朝廷收稅,先只按田收,后來擴展到戶,再到人。

  然后進行賦稅改革,三項稅收匯總到田畝上,由田畝攤分,當然總數是絕不會少的。這一輪穩定后,又開始將稅收擴展到人戶身上。之后再進行賦稅改革,重復將稅收根基按回到田地上,當然,轉了這一圈,總數自然比前一次更多,每轉一圈,民人的負擔就重上一層。

  其實,早些年黃宗羲著述這本書的目的,其實跟傳統的文人一樣,搞得是托古改制,就是描述我們老祖宗如何厲害厲害,我們是不是要跟老祖宗學習啊。

  其實也是在改革的基礎上,穿上一身古老的外衣罷了。

  可是他來到大乾發現,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兒,這里一切都是新的,大家根本不需要這么玩,這讓黃宗羲完全放飛自我。

  甚至于主動在教室里,給學生下發作業,就是讓他們尋找自己這本書的漏洞,并且完善他。

  “愚雖然發現這積重難返之癥,但具體如何醫治,卻只有膚淺之策,所以留下作業,讓爾等各抒己見。”

  在原本的歷史里,此時的黃宗羲應在金陵參加張溥召集的金陵大會,經友人周鑣介紹參加復社,成為社中活躍人物之一。

  因為大乾提出的諸多策略,完美的迎合了他的內心思想,使得他心生敬仰,諸如大乾提出,以民生為本的思想,幾乎與他提出的天下為主,君為客的觀念如出一轍。

  而大乾國主在救民主義提出的,天下之治亂,不在一姓之興亡,而在于萬民之憂樂名師說到了黃宗羲的心坎里。

  所以黃宗羲這個年輕人,義無反顧投身于大乾的陣營,并快速走上朝堂,走向了學問派。

  而彼時,這些年楚行也沒閑著,在楚馮氏的幫襯下,對于歷史有了更進一步的研究,甚至創造出了類似于資本論一樣的見解,并在救民主義之中進行了闡釋和描述,黃宗羲研讀之后,大呼痛快,并通過長時間的努力,已經學有所成。

  可以說是,大乾救民主義的新的理論派開拓人。

  他在理論上,某些領域已經接近楚行對于治國的理解,甚至于青出于藍,在國子監任這文心樓的樓主,以解決實際問題的眼光來剖析歷史,所講內容被學生們視為“帝王之術”,每次開課,整個書院大半學生都會跑來聽。

  “秦何以一統六國”、“華夏從封建到郡縣的轉變”、“西域于華夏之要義”、“前明帝王成敗”、“錢法三千年”、“丞相內閣之衍”、“州縣兵政變遷”,一聽這些題目,那都是以前帝王才可聽到的治政密學,再隱秘不過的帝王之術,黃宗羲卻是堂而皇之地在國子監開講。

  雖然內容還不怎么深入,觀點也不成體系,但以實為基,以明得失為目的,聽得學生們大呼過癮,一個勁地慶幸自己沒有學其他人跑掉。這般內容,換在北面的朝廷,甚至之前歷代朝廷,都不會明以示人。

  似乎是受了楚行時的提點,或者是感受到了新立大乾也正處于抉擇路口,年前黃宗羲就將研究重點轉到了更為實際的賦稅制度上,他今曰所論,也有不少是從楚行時那搬運過來的,而楚行時的東西,自然又少不了后世諸多理論的影響。

  今日借《明夷待訪錄》說到賦稅,學生們早有心理準備,卻不想等來的是黃宗羲對這積累難返之癥開出的藥方膚淺?并讓學子們,補充完善。

  “狂妄!”

  袁樞直惱怒不已,下意識地就想起身駁斥,卻被文震孟曾拉住了。

  “聽他說下去嘛……”

  “經過在下的總結,積累難返之癥的根結在二,一是君王朝廷無憐恤之心,欲壑難填,二是以錢以銀為稅,所稅非所出。在下認為,解此癥結,一是以所產為所稅,二是重行方田之法,此二論皆書生之言,非治政之言。”

  黃宗羲一點也沒在意學生們的驚詫,繼續侃侃而談。

  “錢銀于天下之利弊,早前我們已經談過,錢銀興,人世旺,此乃天道顯于人世之理,若是要逆它,國將不國,民將不民。前明太祖和我先的想法一般無二,雖然難做到田稅盡依本色,可在徭役力差一事,絕不愿銀錢沾染,結果怎樣呢?結果是嘉靖朝不得不行一條鞭法,否則再難維持政治。”

  “我這里有一份方田之法,是一位同學延續我在《田制》一二三的說法,并進行進一步的拓展,我很欣賞這位同學的態度和努力,但是你們就未曾想過,夫子也會犯錯嗎?這本書是我早期的思想,其實就是書生懷古,老生長談的內容,于治國并無多大用處,我想看到的是你們的見解,所以大家以后要多拿出來一些新的東西來。”

  “早前我們也講過了,三代行封建,秦后行郡縣。根底已不一樣。而賦稅一事,更非單只朝廷與百姓之事,之間還隔著州縣官府乃至田地屬權兩層。方田之法只論施政對象,不論施政者和經手者為何人,那就如書生一般,將自己代作朝廷和州縣官府,只當是渾然一體,將天下與百姓比作白紙,肆意勾畫,這不就是那般只知讀圣賢書的迂腐之見么?”

  黃宗羲顯然是對這問題研究得很深,噴起早年的自己來,也是心氣十足,不僅學生們都愣愣地聽著,文震孟曾和袁樞直也按下了火氣,要聽他到底能丟出什么干貨。

  “當初的我,和如今的你們,對于這積重難返之策,并未完全看透。”

  黃宗羲繼續發著驚人之語。

  “此癥不止是在田稅和力役上來回周旋,更是在朝廷與地方的正稅和雜派之間來回周旋。”

  “國要君王彰貴,養官備兵,要修城治河,地方州縣也要興教化,斷是非,治安緝盜,修渠筑堤。但歷來朝廷都不會任由地方在財事上坐大,但凡朝廷得力,留于地方州縣的正稅,只夠供養官吏、學官生員等等。其他諸事,非得特例,都得靠地方民人自理。所以歷代州縣官府,在正稅之外都有雜派,這無關貪腐,而是迫不得已的治政之策。”

  黃宗羲接著說到,自秦漢始,徭役就是朝廷向地方“侵稅”的戰場。漢時成丁要服正卒、戍邊和更卒三類。正卒和戍邊都是當兵,期限不過兩年,而更卒則是每年要在本地服一個月徭役,負責土木工程、驛傳、漕運等等體力活,之后這更卒變為出錢代更的“更賦”,這錢自然就收到朝廷去了。

  朝廷做的是大工程,辦的是大事,可地方州縣要修城廓,要造橋,要修水渠河堤,要組織民壯防火防盜,這些小事朝廷管不到也管不了,只好地方自己解決。一些臨時工程可以由地方官出面籌措,一些長期工程,比如養更夫民壯等事情,那就得靠地方搭著正稅來收雜派解決,雜派的根底就在這里。地方官貪腐,只是將自己的私欲又搭在了雜派上,而非是貪腐造就了雜派。

  歷代賦稅改革的背景,都是朝廷原本的賦稅體系難以維持,核心原因是,歷代開國,規劃財稅制度均以僵化而理想的狀態為基礎,畢竟朝廷以外儒內法為治政思想,目標就是追求一個僵化而靜態的天下。

  但歷史從不是靜止的,天下也一直在變化,僵化的財稅體系跟不上發展的形勢。歷代賦稅改革的思路都很簡單,將計稅基礎重新退回到相對還算僵化不變的田地上面。把田稅丁稅乃至地方雜派攤入田稅后,地方靠著雜派組織起來,用于解決地方本地公共事務的稅費也被刮到了朝廷腰包里。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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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