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山是一座界山。
往北就出了湘西地界,要是追出湘西地界,那就不好辦了。
再加上黑煞可能還在山中,隨時都會有未知的危險。
我心中雖然擔憂,但還是安慰白鐵虎:“大雪天氣,我們擔憂也沒有用。”
“只能等雷公大人自己回來。他能與金僵蕭天刑過招,一人來去自如,遇到危險,可及時脫身。你也不用太過緊張。一定會沒事的。”
“我們能做的,唯有等待。他一定會回來找你,傳你本領的。”
我拍了拍白鐵虎肩膀。
他點點頭,坐在篝火邊上。
我們吃過晚飯,棺山便寂靜下來。
籠罩棺山上的尸氣,隨著七煞風水兇陣散掉之后,風水氣勢開始變化,尸氣也散去不少。
棺山沒有之前那般壓抑。
如今,蚩尤帝魂歸位,棺山以及十萬大山,前段時間冒出來的老蠱邪靈,會有所收斂。
一輪月亮出現在天空。
明月照積雪。
夜色甚美。
帝魂出現在洞口,喊道:“冬生,帶著黑傘出來。”
我快速走出去。
帝魂落在廢墟之中,說:“你以黑傘為法器。我將一套招式教給你。原本是用硬木杖為武器,正好可以用在黑傘上。以后,你憑此守衛十萬大山陰陽二界的安危。”
“這是一套對付僵尸,誅殺惡靈的招式。我取名打尸八法。”
我熱血澎湃,朗聲應道:“好!”
帝魂落在我身上,牽引著黑傘揮動,喊道:“一共有八式。你可以打僵尸,打惡靈!你記下來招式與名字,感應體內氣息變化,注意心法口訣。”
我在帝魂的牽引下,不斷在雪地之中跳躍出擊。
打尸八法大開大合,出擊手段頗為精妙。
黑傘沉重。
我咬牙撐著。
能得到帝魂的指導,對我來說,無疑是一次天大的機遇,必須牢牢把握住。
雪花飛起,與月光交織在一起。
帝魂的聲音不斷地在我耳邊響起。
足足練習兩個多小時。
我掌握了打尸八法,大口大口地喘氣,整個人體力透支,可依舊非常興奮。
“你帶著我奔波數月。打尸八法,算是我的一點酬謝。日后,勤加練習,不可敗壞我的聲譽。修好廟堡,便早些回去。咱們再也不用見面。”
“以后,還有可能遇到帝魂。若它們失去自由,你只要放開它們。它們就會自動回到棺山。亂糟糟這么多年,一切都應該回歸正道。湘西應該有更好的發展。”
帝魂說完這話,便消失在神廟廢墟之中。
我朝四周看去,再也不見帝魂的蹤影,心有戚戚然,將黑花老祖的羊皮紙地圖燒掉,心中說道:“蜈蚣女,黑花老祖。帝魂今日歸位,你們二位可以瞑目了。”
回到洞內,一股倦意襲來。
我很快就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
天氣開始放晴,云霧散去。
“蠱王,日后若去風陵渡郭家。郭某人愿意待你引薦,好消彌十三峒與郭家的矛盾。以報答蠱王救命之恩。”
郭浪說。
我說:“若有機會,我一定去風陵渡。只希望到時候,郭家不要仗著風水大家,欺負我這個山寨出來的孩子。咱們兩邊的矛盾,最好能夠化干戈為玉帛。只怕沒那么容易。”
我誅殺郭家的郭無壽、郭天祿這種僵尸。
郭家的陰謀,也毀在我手上。
真要握手言和,談何容易。
“事在人為嘛!仇怨總是要放下來。再會!”
郭浪帶著郭老六的尸身,提前下山離開。
我、春芽還有白鐵虎,將神廟廢墟上的石頭、磚塊搬動。
足足花了一整天,在大樹與石碑邊上,堆積一座廟堡,看起來平平無奇,沒有任何耀眼奪目之處。
“這便是神廟!可能與任何田間地頭的土地廟沒什么區別。可它,就是蚩尤神廟啊。”
我感觸地說。
“廟不在高,有神則靈。這是苗疆最厲害的一間廟宇了。”藍鳳凰頗為感觸地說,“信女藍鳳凰,蚩尤大墓守陵人拜見帝魂。愿十萬大山,風調雨順。活人、魂魄皆有所歸。”
我又與春芽一起,將旱魃、眾多行尸以及尸狗收攏到另外一邊,蓋上竹子,淋上火油,用大火焚燒。
而后,挖坑埋之。
最后,我給水尸找了一處安靜之地,也將她殮葬。
“明天一大早,我們就下山去。”
我對大家說,“今晚好好休息。”
水尸下葬,不用晝伏夜出。按照正常的日出日落,趕路即可。麻嬰個子較小,用衣服遮蓋,可穿越山林。
“麻嬰,那只旱魃是哪里找到的?打算用來殺哪個負心人啊?”
我試探著問。
麻嬰眼珠一轉,笑著說:“冬生哥,你說什么話。我根本就聽不懂。我腦海里,沒有呈現出你要的場景。說不定,哪天等我睡一覺,自然會有答案。到時候,我再告訴你。”
我搖搖頭,沒有再問。
夜深人靜,我先在廢墟上練習一遍打尸八法。
最后走到我娘的墳前,明天我就要離開此地,想好好陪陪她。
以前在茶花峒,她在屋內,我在屋外。
今日,依舊是隔著難以逾越的距離。
人間最難逾越的便是陰陽之隔。
“孩子。我們能聊一聊嗎?”
雙頭蝎出現在邊上,“明日你就要離開,咱們也該好好聊一聊。有些事情,我雖然沒有完成,就該有你去做。子承父業,天經地義。”
我心中雖有怨言。
但,我心中清楚,應該與他好好聊一聊。
困擾我多年的謎團,也該從他口中得出答案。
不過,他那句“子承父業,天經地義”,直接激怒了我。
我說:“什么子承父業,我從未認過你。咱們之間,根本就沒有父與子的關系。你不要說自己有苦衷,身不由己。我丑話說在前頭,我絕對不會認你。你若接受這一點,那就繼續聊下去。否則,休開尊口!”
雙頭蝎嘆了一口氣,說:“好。”
“我聽說你姓蕭,外號雙頭蝎。你的全名叫什么?”
我問。
一直以來,我對于雙頭蝎這個稱呼,還是心有芥蒂。等于說,我是一只蝎子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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