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驕陽直接昏死過去,肌膚上的蛇鱗更多了。
春芽擔心地問:“冬生,郭姑娘體內的蠱毒無法壓制,還有救嗎?現在去找鯰魚血,只怕是來不及了。郭無名要回去求紅花,身上不會帶這玩意。”
我搭起她的脈搏,過了一會兒,說:“只是暫時昏迷過去,還有脈搏。她與數種蠱毒抗爭多年,不會輕易死掉的。”
“我們先回去。希望古道長與秋葵能帶回好消息。”
古飛塵、小秋葵再加上大高個,三人結伴,不會有危險。
只要出了這片山林。
他們就不會餓死。
有小秋葵作為向導,也不會困在山林之中。
我背著郭驕陽,春芽在前面帶路,依舊走尸道,原路返回。
中午時分,我們回到了家中。
白鐵虎詫異地問:“冬生,你怎么帶回一只蛇精……把這個郭家女子帶回來。小秋葵呢?”
我說:“她和古道長去追郭天祿了。要是今晚沒有回來,明天咱們就去苗人谷。你放心吧,有大高個保護,她不會有危險的。”
白鐵虎松了一口氣。
我給郭驕陽施針,順著奇經八脈扎針,壓制蠱毒的發作,同時再喂了一碗安神補血的湯藥。
她身上的蛇鱗,漸漸退去了一些。
那朵紅花對郭驕陽的作用,類似于土卵對我的作用。
我用銀針扎針,就是暫時代替紅花的作用。
天很快黑下來之后。
郭驕陽睜開眼睛,問:“冬醫生,你打算怎么救我?”
我說:“只能施針壓制蠱毒。終究救不了你。到時候,我會給你找個風水寶地,妥善安葬你。”
郭驕陽說道:“你真是歹毒之人。說話如此冷酷。”
我回頭看著她:“生老病死,是醫生無法決定的。在你死后,能為你安葬,你應該好好感謝我。”
她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天已經黑了下來,眼神一變,說:“你要出門的話!我怎么辦。你不會是讓我死在這個破地方吧!”
“有兩個選擇。你呆在這里。第二,你跟我一起走。”
我說。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我跟你一起走。我不想死在沒人認識的地方,我至少認識你們。只有追到郭天祿,就有機會,撬開他的嘴巴。知道養毒人所使用的秘術。”
我說:“你好像很恨這個郭天祿啊。”
她苦笑一聲,說:“養毒人的秘術,就是他創造出來的。我變成這個樣子,可能就是他的主意。我這次來湘西,說不定就是他讓我來送死的。”
“他在郭家很有地位嗎?”
我問。
郭驕陽說:“是的。他還有位弟弟郭天劫,都是毫無人性的畜生。陽光之下沒有新鮮事。你能想到最惡臭的事情,郭氏一脈只多不少。這是一個渾身散發僵死腐臭味的家族。”
我有些訝異。
她才脫離郭氏一脈,就如此數落郭家。
看來,她心中早已厭倦這個家族。
她眼珠一轉,說:“我說過,會告訴你一個驚天發現,現在就告訴你。”
我有些不信地看著她。
郭驕陽說:“唐大榜沒燒起來之前,我就看到他的面相。從面相上反推他的八字,應該不是五行水尸。所以,五行水尸,另有其人!”
郭驕陽一眼能看出春芽九陰命格,瞧出唐大榜的命格,倒也不稀奇。
我大吃一驚,皺眉問:“難道水尸不在野墳山附近嗎?唐大榜生前可是淹死的?”
郭驕陽笑了一聲,說:“水尸是在野墳山附近,就在那個洞穴。不過,淹死之人的魂魄,養成水鬼會很厲害,用尸身能養出什么厲害的行尸。你們收拾他,應該沒太花費氣力吧!”
我搖搖頭:“這不足以說服我。”
她接著問:“唐大榜是不是從水中撈起來的?”
我點點頭。
“那就對了。唐大榜在水中,是沒有辦法隔著泉源之水,就把野墳山的尸氣給吸過來,世上不會有這么厲害的僵尸。”
“所以,在那個洞穴里,有真正的五行水尸。他才是吸收尸氣的。包括唐大榜出水之后,尸氣落在身上,也是水尸的手筆。水尸在隱藏自己的存在。”
郭驕陽說。
我心頭一顫,立刻把春芽喊了進來。
把剛才郭驕陽的話,復述了一遍。
春芽驚得嘴巴都能放進兩個雞蛋,好一會兒才說:“是啊。唐大榜在水中,又怎么能隔水吸收尸氣。這只怕是……白馱第二個煙霧彈。水尸另有其人!”
我腦袋嗡嗡作響。
辛苦籌謀,本以為除掉了水尸。
可萬萬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
說不定,已經讓郭無名得手了。
“你放心,郭天祿逃了,郭無名這種廢物,抓不住水尸的。”
郭驕陽猜到我心中所想,“我感覺他會來茶花峒找你。”
我眉頭擰在一起,問道:“你沒有開玩笑吧?”
郭驕陽笑道:“我必要開玩笑。興許是目睹了你在洞穴里的舉止。覺得你比較不錯,喝你的血,可以提升功力。”
我看著春芽。
春芽說:“也可能會沖著尸玉來的。不管怎樣,水尸真有可能會跟上我們。”
夜色籠罩著茶花峒。
月亮出來后,亮如白晝。
到了晚上十二點。
黑狗一骨碌地站起來,發出了輕微的叫聲。
一股淡淡的氣息,從后山小屋方向飄來。
我心尖一顫,還真來了。
我迎了出去。
月光下,一個散發著別致魅力的女子,出現在我視野之中。
她的肌膚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像是生了重病的人。
雙手像是蔥白一般。
如果,不是身上冒著尸氣。
我真以為她是個大活人。
她就靜靜地站在小屋前,正看著空蕩蕩的小屋。
小屋的房門,已經讓她給推開。
她手上拎著一個人頭,已經不再滴血。
人頭分明就是郭無名。
想必郭家一行人,已經全部喪命。
天氣炎熱,人頭看起來已經有些皺巴巴的。
月光那么一照,真是有些瘆人。
我只覺得頭皮發麻,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心中回想道符手印,思索著對付她的辦法。
她轉頭看著我,表情非常的柔和。
至少看起來,沒有惡意。
“這才是水命的命格。生辰之中,日柱有壬或癸,才屬于水命。這才是黑煞花血本,養在野墳山之中的水尸。”
郭驕陽說。
我喉結動了動。
“你是誰?你要干什么?你站在這間房屋看什么?”
我叫了一聲。
“前輩,這里可是寨子,你惹怒了大家,寨民會放火把你燒死。活人的氣息,會讓你痛不欲生的。”
春芽也有些緊張。
因為在寨子里面,春芽并沒有敲響陰鑼。畢竟,陰鑼聲會對寨民造成不好的影響。
女尸把郭無名的腦袋拋了過來,就落在我面前。
“哈哈,真是房角貼對聯,邪門了。郭無名得罪了你,她直接把他腦袋擰下來給你,替你出氣。”
郭驕陽大聲叫道。
我怔在原地,只覺得荒唐無比。
“這間小屋,原本是誰住在里面的?”
春芽問。
“里面本有一口石棺。我娘龍妙云死后,無法下葬,在石棺里,睡了十六年。年初,我娘離開石棺,不見蹤影。石棺也給我外婆使用,送往藥山。”
我說。
“冬生,這水尸認識你娘。”
春芽長舒一口氣,說出了一個令我震驚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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