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嚇死了。
她還以為父親有什么意外呢。
“爸,我然然啊,我回來了。”
時然坐在床邊,看著破舊的臥室,雖然桌椅床都很破舊,但卻都收拾的整整齊齊。
“閨女啊,別喊了。”
時母走上前,抬手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你爸他剛睡。”
“剛睡也不可能喊不醒啊。”
“他……他……他被那些要債的……”時母說著,抽泣的更厲害,“要債的打斷了腿,媽帶著他去醫院,沒錢交醫藥費,就被醫院的人趕了回來,我只能帶他回來。你爸疼的睡不著……我只好給他喝了半顆安眠藥。”
“發生這么大的事情,你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時然有些怒了,氣惱的質問著。
可說話時,聲音都止不住的哽咽顫抖著。
“我怎么說啊?”時母攤了攤手,右手手背在左手心里拍了拍,“你大哥賭博都是你拿錢贖的,我怎么好意思腆著老臉再……再找你要錢?”
時然父母沒什么重男輕女的老舊觀念,也不想拖累孩子。
奈何時然大哥的事情弄得家犬不寧,而今房子賣了,老兩口手里沒了錢,走投無路的她只好給時然打電話。
但她又擔心跟時然說了她父親被打骨折的事情會讓時然過分擔心,就只好瞞著,想等她回來再說。
時然聽著母親的話,心痛如刀絞。
這件事究其源頭,都是她間接害了大哥,毀了這個家。
時然有些后悔,后悔當初為什么沒聽孟婉初的,為什么沒能離唐肆遠遠的。
如果離他遠點,再遠點,不跟他談那場戀愛,她現在是不是還有個幸福美滿的家?
她恨,恨趙無艷。
可最終趙無艷還是跟唐肆結了婚。
最終所有的痛,都讓她一家人承受了。
時然來不及傷心難過,立馬撥打了120,把父親送往醫院。
到凌晨五點多,父親才被推進了病房。
他兩腿打了石膏,腿上的傷口也都清理完畢。
時然坐在病床邊兒,看著掛著吊水,已滿頭白發的父親,“爸,是然然不好,然然回來晚了。”
才一陣子不見父親,時然發現他父親的頭發都白完了,整個人蒼老了不止十歲。
時父躺在床上,看著時然,滿是老繭的手拉著她的手,“然然回來了?爸又給你添麻煩了。”
“爸,你說什么話呢。你生我養我,我照顧你老,這是應該的。”時然強忍著心口的痛,眨了眨干澀的眼睛,強顏歡笑,“只要你跟媽健健康康,就是最好的。”
“爸跟你媽都老了……”時父長長的嘆了一聲,“一把老骨頭,活著也是遭罪,死了倒也沒啥。可是你哥……你哥他現在下落不明,爸很擔心。”
“放心吧爸,我會找到我哥的。”時然拍了拍老父親的手背,“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也不用擔心了。”
說著,時然回頭看著坐在一旁的母親,“媽,我爸沒事了,你也趕緊休息會兒。”
“媽不累。”時母搖了搖頭,“你忙前忙后一晚上了,黑眼圈都出來了,媽瞅著都心疼,趕緊睡會兒。”
她看著時然,又感慨著,“怎么看著胖了,可臉色卻這么憔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