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冒牌丹尊 > 第168章 城巡來了
  仿佛落自九天的洪亮聲音將天乾碑上的十個名字宣讀完畢后,便沉寂了下去,天乾城內城和外城的歡呼聲也漸漸停歇了下來。

  張源濟的目光緩緩從林陽等四十八人身上掃過后,沉聲開口:“諸位丹霞派同修,現在請你們對著天乾碑立誓,只要你們身在天乾城一天,就要與天乾城共存亡。”

  四十八位丹霞派元修齊齊舉起了右手,高聲宣誓。

  宣誓完畢,朱海佛出聲了,他對著丹霞派眾元修說道:“選擇加入內城禁海衛的在左邊集合,去往外城的人站到右邊去。”

  眾丹霞派元修的動作很快,半息的時間不到便分開站到了兩邊。

  白慕龍在齊鳳陽的引領下去到了左邊,給左邊的丹霞派元修們發放禁海衛腰牌。巫逵則自己去到了右邊,將禁海衛腰牌親手交到了站在右邊的丹霞派元修手中。

  白慕龍發放的腰牌與巫逵發放的腰牌形制相同,顏色卻不一樣,內城禁海衛的腰牌為銀白色,外城禁海衛的腰牌是黑色的,對比分明。而且,兩人發送腰牌的規矩相同,丹霞派元基境元修的腰牌上刻著一個“百”字,而百旋境元修發放的腰牌上則刻著一個“千”字,分別對應著禁海衛百衛和千衛的身份。

  林陽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左右隊伍的中間,朱海佛、齊鳳陽和藍印風三人,沒有一個人管他。他便悄悄地用目光打量著自己未來的上司花映月,但花映月靜靜地站在張源濟的身邊,半張臉藏在面紗之后,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于是,林陽便將目光轉向了白慕龍,白露龍此際正在給丹霞派的元修發放腰牌。

  “白慕龍是天乾城白家的人,而我母親的名字白慕蘭,與白慕龍很相近,母親極可能也是白家的人。”林陽一邊偷看,一邊在心里猜測著。

  不曾想,白慕龍將腰牌發放完畢后,突然抬起了頭,一雙漆黑有神的眼睛直視著林陽,眼神鋒利。顯然,白慕龍早已發現林陽在盯著他。

  “好犀利的眼神!”林陽被白慕龍雙目逼視,身體陡然發緊,這是身體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張閣老,丹霞派的三位長老,你們先忙,我這就把人帶走了。”白慕龍朝著張源濟等人拱了拱手,也不待張源濟等人回應,腳下輕輕一點,如同一只大鵬鳥一般從半空的天乾臺上縱躍而下。

  那些選擇加入內城禁海衛的丹霞派元修不敢耽擱,朝著朱海佛等人行完禮后,也先后御空而起,追隨白慕龍而去。

  “張閣老,丹霞派各位長老,花總領,我也先走一步了。”巫逵也發放完了腰牌,開口告辭。

  很快,巫逵便帶著二十多名丹霞派元修向著外城的方向御空而去。

  于是,場中便只剩下林陽孤零零的一個人,被張源濟、朱海佛等五人給注視著,這讓林陽好生的不自在。

  “就是他要加入鎮海衛么?被你夸得像朵花似的,也不過如此。”花映月開口了,聲音如銀鈴般悅耳,卻帶著冷意。她說話時,沒有帶上稱呼,也不知道她在跟誰在說話。

  林陽聽到花映月的話,心中當然氣惱,但面上卻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滿,因為花映月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而且還是自己的未來上司,惹惱了她哪還有什么好日子過。

  “花總領,就是他,他叫林陽。”朱海佛快步走到花映月身邊,滿臉堆笑地將話頭接了過去。

  “你們丹霞派已經有些年頭沒有人加入鎮海衛了,好不容有了一個吧,卻還只是元基境,虧的還是乾州十大宗門呢。”花映月瞥了朱海佛一眼,話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之意。

  齊鳳陽眉頭輕皺,神情不悅。

  藍印風雙眼一瞇,眼瞅就要發作。

  脾氣向來火爆的朱海佛按理說應該早就暴走了,但他卻一反常態地沒有發火,反而向齊鳳陽和藍印風連連使眼色,示意兩人忍耐。

  “花總領應該知曉,我丹霞派擅長的是煉丹,爭斗打架卻是稍有不如,門中少有人加入鎮海衛也是情有可原,是吧?”朱海佛甚至還對花映月賠上了笑臉。

  齊鳳陽和藍印風的臉上俱是露出了掩飾不住的驚訝之色,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他們認識的朱海佛。

  “是啊,花總領,丹霞派雖然加入鎮海衛的人不多,但是,丹霞派每一次值守天乾城的人當中,都至少會有一位四品及以上的丹師,近兩次更是接連派出兩位五品丹師。四品、五品丹師對天乾城的幫助,可遠遠大于幾名鎮海衛。”張源濟這個時候也插話進來,替雙方打圓場。

  “哼!”花映月冷哼一聲,她玉手輕翻,一塊腰牌出現在了她的手中,腰牌的形制與禁海衛的腰牌一模一樣,但卻是紅色的。同時,其上寫的是一個“鎮”字,乃是普通鎮海衛的腰牌。

  “林陽,既然選擇加入鎮海衛,就不要辱沒了鎮海衛三個字!”花映月輕輕松開手,手中的鎮海衛腰牌便緩緩地飛向了林陽。

  “我們鎮海衛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有任務的時候,我會通知你,腰牌有傳訊之效,你隨時做好出海的準備便是。”花映月把話說完,連招呼也沒有與張源濟打,竟是直接御空離去了。

  “朱長老、齊長老、藍長老,花總領就是這么一個脾氣,還請你們不要放在心上。”張源濟一邊說話,一邊將元力注入到了腳下的天乾臺上。

  天乾碑又緩緩地降落到了天乾臺上,而后沒入其中。天乾臺也隨之緩緩下降,最后落在了地上,與地面連成了一片。

  “張閣老,有勞了,我等三人也告辭了。”朱海佛等三人在天乾臺落地后,向著張源濟打了聲招呼,御空而去,竟是全然不管林陽。

  林陽哭笑不得,只得連忙向張源濟弓腰行了一禮,而后遠遠地吊在了朱海佛三人的身后。

  “老朱,你給我說實話,那花映月跟你是什么關系?”藍印風這句話已經憋了大半天了,剛離得張源濟遠了些,他便脫口而出。

  “關系?我和她能有什么關系啊?”朱海佛表面上鎮定自若,語氣卻明顯有些發虛。

  “沒有關系?那你還忍那花映月做什么?”藍印風自然是不相信的。

  朱海佛把眼一瞪,道:“我能不忍么?林陽現在加入了鎮海衛,若是咱們與花映月弄僵了,林陽能落得了好。鎮海衛時常孤懸在海上,只要花映月稍稍使點手段,林陽便小命難保。林陽可是掌門點了名要我們好好照應的,若是因為我們而送了性命,你讓我們三張老臉往哪里擱嘛?”

  “你就別拿林陽當擋箭牌了,都被一個老娘們指著臉罵咱們丹霞派了,你居然還給我們使眼色,讓我們忍耐!如此風格,還是你朱海佛?”藍印風冷哼連連。

  “你也知道人家花映月是一個女人啊,我們三個大男人,能跟一個女人計較?”朱海佛振振有詞。

  “變出如此一個蹩腳的理由,你自己信么?當年,圍剿歡情谷的時候,死在你手里頭的女人,少說也有雙手之數吧?”藍印風依依不饒。

  “一碼歸一碼,那些歡情谷的女人作惡多端,該死!”朱海佛一張老臉已經開始發紅,卻仍伸長著個脖子辯解著,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嘿嘿,朱老頭,我看你是老樹開花,第二春哩!”齊鳳陽嘿嘿怪笑著。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全然沒留意到后面跟著林陽這個小尾巴。

  朱海佛以一敵二,終歸是敗下陣來,他急眼了,朝著齊鳳陽高聲嚷嚷道:“齊老頭,你可莫要瞎說!你若要再瞎說,我就把你當年偷看……。”

  “老朱,好好好,我不說還不成么?”齊鳳陽當即嚇得臉色發白,連連告饒。同時,他轉頭四顧,正看到林陽遠遠地吊在了后頭。

  “你現在都已經是鎮海衛了,還跟著我們做什么?忙你自己的去!”齊鳳陽把臉一板,高聲朝著林陽喊著。

  “花總領沒有給我安排任務,我也沒事做啊。而且,沒有三位長老點頭,我哪里敢亂走?”林陽面露委屈之色。

  “沒事做,你隨便干點什么去,反正不要跟著我們!你現在是鎮海衛,去哪里做什么,無需再請示我們。”齊鳳陽的音量更高了,他有些心虛,他不知道林陽有沒有聽到朱海佛剛剛所說的話。

  “林陽,你第一次來天乾城吧?你現在是鎮海衛,除開天乾閣,整個天乾城你哪里都可以去得,你先到處去逛逛吧,注意安全就是。”朱海佛也出聲了,他的臉還紅著呢,他此際也心虛得很,他不知道林陽有沒有聽到他們三人的談話。

  “好,那我就先告辭了!”林陽朝著朱海佛、齊鳳陽和藍印風遠遠地行了一禮,而后改了方向,御空而去。

  待離得朱佛海三人遠了后,林陽哈哈笑出了聲,他剛才將朱海佛三人的對話給聽了個完完整整,明明白白。他實在沒想到,三個平日里多數時間都板著一張臉,活了近百歲的老頭子,居然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三個臭老頭,居然不讓我跟著,還以為我愿意跟著他們似的。正好,我現在就到外城去,去尋一尋父親的線索。”林陽找準了一個方向,御空筆直而去。

  不久之后,林陽便來到了一個內城通往外城的門洞前。

  天乾城三道城墻,外城城墻沒有門洞,只有九條水道與亂禁海連通。內城的城墻之下開有九個門洞,將內外兩城連接了起來。而天乾閣,只有一個門洞與內城相通。

  門洞是雙向通道,進出方向都有人排著長隊。十來名腰上系著禁海衛腰牌的元修正在警戒與維持秩序。林陽站在了去往外城的隊伍后面,跟著人流緩緩地向前移動著。

  從內城去到外城的人流的移動速度明顯要快上很多,因為去外城的人只要亮明身份,稍作登記,守在門洞下的禁海衛就會放行。但從外城進入內城的人流的行進速度很是緩慢,因為絕大多數進入內城的人,禁海衛都會做詳細的盤問,并征收元石。

  輪到林陽的時候,坐在桌子后面的禁海衛稍稍抬起頭,看了林陽一眼,輕聲道:“姓名,身份。”

  林陽沒有說話,亮出了紅色的鎮海衛腰牌。

  看到鎮海衛腰牌,負責登記的禁海衛先是一愣,而后站起了身,臉上掛笑地對著林陽說道:“這位兄臺,您是新加入天乾城的鎮海衛吧?天乾城有規定,鎮海衛出入內外城,無需排隊,無需檢查。”

  林陽當下甚是無語,他排了近兩柱香時間的隊,現在卻被告知鎮海衛可自由出入內外城。

  “多謝告知!”林陽對著負責登記的禁海衛道了聲謝,穿過門洞,向著外城走去。

  出了內城的門洞,行進了三十里的路程后,道路兩旁的房屋漸漸地多了起來,人也漸漸地多了,酒樓,茶館,丹鋪,……,等等相繼出現。

  天乾城外城的熱鬧程度,已經遠遠超過昌國的咸安城。與咸安城不同的是,此刻擁擠在天乾城外城的,不是武者便是元修,而且這些武者的等級最低也是四品。

  但是,這些武者和元修現在所做的事情與世俗間凡夫俗子所做的事情并無二致,酒樓里的推杯換盞,茶館里的高談闊論,店鋪里的討價還價,……。

  林陽穿梭在人流中,他想要去購買一幅天乾城的地圖,有了地圖的指引,就無需到處瞎蒙亂撞了。

  “海圖,海圖,亂禁海的最新海圖!數位百旋境強者嘔心瀝血,九死一生繪制的海圖!出海獵殺元獸、挖寶藥必備的寶圖!一份十塊下品元石,只售五十份,售完即止,欲購從速!”一個聲音在街頭的拐角處響起。

  林陽正到處尋找出售天乾城地圖的地方,聽到這個聲音,自然便往發聲的地方走去。對方既然出售海圖,自然也應該有天乾城的地圖。而且,即便沒有天乾城的地圖出售,能買到一幅海圖也算是收獲。畢竟,鎮海衛可是需要經常出海的。

  只不過,當林陽走近街頭拐角,剛看到那個身材瘦弱的海圖小販,便聽到有人大喊一聲:“城巡來了!”

  于是,連同海圖小販在內的數十個正在街頭兜售各種物品的人一哄而散,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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