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盛弦低笑，伸手圈著她的腰，“撒嬌？”
“你怎么回來了？”蕭知晚裝沒聽見，仰頭看他，“不是說晚點回來嗎？”
她長發披肩，黑綢濃密，襯得小臉更小了，眼底帶著見到他的喜悅。
心臟一軟，他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怕你自己一個人不好好吃飯，還聽說家里來客人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溫馨和諧，襯得一方天地曖昧溫暖。
高云澤沒見過這樣的蕭知晚，她知性、堅強、獨立自主。
但凡能自己解決的事情，從不經過他人之手。
更不愿意過多的麻煩別人。
跟人交往，雖有親密，例如他父母，卻也是親人之間的那種靠近。
當初在法國，追求她的人不少，不論條件多好，她都會拒絕，母親問過她為什么。
她當時怎么回答的？
哦，對。
她說：帶三個孩子填滿了全部生活，沒必要讓新人加入。
從母親口中知道陸盛弦是三胞胎的親生父親，他以為兩人僅僅是因為孩子而組建一個家庭。
今日所見，未必如此。
演戲，演不出這樣的親密和諧。
蕭知晚從他懷里出來，牽著他的手往客廳走，“是啊，我師兄。”
他手里的外套被小曼接走掛起，順著蕭知晚的牽引，來到高云澤對面。
因為對虞繁之前做事的不喜，陸盛弦疏離且冷漠的看著高云澤。
高云澤不傻，能感覺到陸盛弦對他的不歡迎態度，于是摸了摸鼻子。
解釋道，“抱歉，我為上次我媽做的事情，跟你們夫妻倆道歉。”
陸盛弦，“傷害給到位，道歉有什么意義？”
確實。
高云澤張張唇，有點難堪，卻一點不意外。
看得出來，陸盛弦相當維護蕭知晚，見不到她受一點點的委屈。
虞繁是蕭知晚師母，蕭知晚說不計較，他才沒有說其他的話，不然今天這話，可能會更難聽。
高云澤想通這一點，難堪頓時消散，“但還是要說聲抱歉。”
陸盛弦語氣堅定，“不原諒。”
你道歉可以，但我不原諒。
蕭知晚的手被他握著，堅定有力。
她笑，“師兄其實也不必道歉，我在法國的時候，師母跟師傅幫助我良多，我在師傅手下也學到了不少；
你是師兄，師傅是師傅，師母做的事情，是師母沒做對，但是跟你和師傅倒是關系不大。
以后該如何處還是如何處，我不會遷怒，但跟師母，或許也就這樣了，不會太親近。”
敞亮的話，就要敞開了說，不然憋著，委屈的都是自己。
她對虞繁的所作所為，要說原諒，她心還沒這么大。
就算師母一時糊涂，那也太過糊涂。
糊涂不是做錯事的借口，不然糊涂多委屈？
蕭知晚性格，高云澤還是了解的，聞言，也沒繼續這個話題。
點點頭，“你的意見我知道了，我會記住，這次來，主要還有一件事，想找你幫忙。”
“什么？”
“關于BuzzerBeater-11的一些相關數據，我在美也參與了研究，但是具體攻破不算多，界內說這邊已經做得很好；
我問過我爸，我爸說了還不錯，但是相關數據，他說都是你在處理和溶解，具體方案也是你跟進。
所以我想問問，我們這邊，可不可以用買的方式，買你們研究數據。”
蕭知晚愕然的看著高云澤，良久才開口。
“師兄，你知道研究BuzzerBeater-11是誰出的經費嗎？
是國家疾控以及申城疾控還有很多醫院，相關的研究成果屬于付出的這部分單位和國家。
那現在你告訴我，我能賣給你們嗎？”
恐怕，這才是今天高云澤來這里的最終目的。
蕭知晚頓時失去了交談的興趣。
高家一家回國比她早幾年，或許是受到周圍風氣的影響，總覺得師母跟師兄變得，她都快不認識了。
師傅暫且還沒覺得有什么地方改變，但是師母跟師兄，真的變得好多。
高云澤知道這次自己來，是帶不走什么了。
想到在美日漸艱難的處境，他看著蕭知晚滿是拒絕的臉，也說不出乞討的話。
蕭知晚或許想到了什么，提醒了一句，“師兄，如果在國外過得不是很開心，那就回吧。
師傅跟師母想必也很希望你陪在身邊，盛京的醫院不比紐約少。”
言盡于此。
高云澤起身告別離開。
蕭知晚牽著陸盛弦陪自己送他到門口。
高云澤下了幾階樓梯，倏然轉身看著她，“晚晚，很抱歉這次來造成了你的不愉快。”
蕭知晚抿唇，不說話。
高云澤自嘲的笑了笑，“師兄也想回來，但是回不來了。”
高云澤離開的背影很蕭索，直到淹沒在黑暗。
陸盛弦見她視線沒收回來，陰陽怪氣道，“陸太太，背影比你身前的我好看？”
蕭知晚頓時哭笑不得，扭頭看了看他，“老實說，怎么回來這么早？”
“陪你，加上我做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常燁自己就能解決。”
蕭知晚被他圈著腰回屋，她現在腳能稍微用力，走著看不出什么。
陸盛弦發現了她的變化，“現在可以了？”
“慢慢用點力可以，不能太過用力。”
蕭知晚跟她說今天接到甜甜的電話，甜甜明天就要被韓卿卿送回來了。
還說了甜甜送照片讓人對著吃飯的事，一邊笑一邊說。
然后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機里的錄音，放給陸盛弦聽，陸盛弦一言難盡的聽完，問她。
“你保留這個干什么？”
蕭知晚一點壓力都沒有道，“當然是等你閨女長大一點，嘲笑她了。”
陸盛弦：“……”他磁性的嗓音傾瀉而出，帶著笑意，“甜甜會不會哭得很傷心？”
“你放心，她臉皮厚著呢，這個就想讓她哭，不可能的。”
陸盛弦略質疑，“真的？”
“不信你等她明天回來，你問他，兩個兒子的比賽怎么樣了？我最近都沒注意，康凜也沒給我發信息。”
“嗯，我這邊也沒什么消息，我一會兒讓常燁查一查，我告訴你。”
“好吧。”
“晚飯吃了多少？”陸盛弦問，“小曼說你剛用餐，高云澤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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