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郁年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原本計劃全數打破。
他萬萬沒想到，蕭知晚只是回一趟國，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這才多久？
他睡意全無，焦躁的起身坐在床上，視線冷凝。
“陸郁年。”
良久，蕭知晚開口。
他握著手機的手一顫，將手機的鏡頭挪開了一些，將自己猙獰扭曲的臉藏住。
見他不言，還調轉了鏡頭，蕭知晚斟酌幾秒，說道，“陸郁年，我喜歡他很多年，
這次回國，甜甜找到了爸爸，他們對爸爸的天然親近，加上我自己喜歡；
我不覺得我去爭取一下有什么問題。”
“蕭知晚，你有沒有想過，你結婚了那我……”話到這里就止住，陸郁年沒繼續說下去。
蕭知晚不傻，聽出了他的潛臺詞。
她一直沒往陸郁年喜歡她這個方向去想過，可現在，她覺得應該把話說清楚。
“陸郁年，你喜歡我是嗎？”
“……”
“嗯，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默認你不喜歡。”
“喜歡。”
蕭知晚：“……”
要是陸郁年一直不說話，那就這件事她單方面主導，很快就能解決好。
現在陸郁年不沉默，跟她玩坦白局。
蕭知晚也不覺得難，只是道，“陸郁年，我是不是給過你什么我喜歡你的錯覺？”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蕭知晚放心了，自己沒給人誤導過，那就好，“陸郁年，我們是通過savior認識的；
認識多年，我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沒想過發展其他感情。
謝謝你的喜歡，但是我們不合適，如果你覺得以后相處有疙瘩；
我們之間可以斷了聯系，確實沒有跟喜歡的人做朋友的必要。”
陸郁年胸口很悶。
他之前一直不敢跟蕭知晚說喜歡的事情，就擔心會發展到這一步。
結果還是被他自己搞砸。
他沒忍住。
只是一個結婚的消息，就將他打散得潰不成軍。
“蕭知晚，你可真夠冷血無情的。”
蕭知晚沒回話，覺得沒意義。
說多了反而顯得她更冷血無情。
她掐斷了電話，也想以后不聯系了。
曖昧什么的，她只跟陸盛弦玩。
手機擱在床頭柜上，她掀開被子上床，將香香軟軟的閨女抱在話里。
親了親她睡得紅彤彤的臉蛋，心底那淡淡的一點失落散去，閉眼入睡。
-
隔壁房間，陸盛弦收拾完兩個孩子，給他們換好睡衣，抱上床。
他折返浴室沖澡，吹干頭發穿著絲綢睡衣出來，兩兒子一人霸占了床的一邊，中間空出很大的位置。
他走過去，默默拍了拍那處空白，“爸爸，睡覺。”
他將默默抱起來，自己躺在中間，才把默默放在懷里，遲遲也湊上來，兩小只一人霸占他一邊懷抱。
默默把玩著他睡衣上的扣子。
掩飾不住的好心情。
遲遲問，“爸爸，明天是你還是媽媽送我們去上學啊？”
“你想爸爸送還是媽媽送？”
默默，“不可以一起送嗎？”
“媽媽這幾天可能會比較忙，暫時不能一起送你們去幼兒園。”
默默嘆息，“好吧，那先睡覺。”
陸盛弦卻睡不著，yaman這個名字，反復在他舌尖翻滾。
遲遲入睡快，默默卻心思重，這會兒絕對沒睡著，或許還在等他說點什么。
“默默。”
把玩著他紐扣的小手一頓，默默嗯了一聲，抬眸看他。
陸盛弦垂眸，父子兩人視線對上，默默彎著眼睛笑，“爸爸，你睡不著嗎？”
“嗯。”
默默道，“那你是想跟我聊聊天嗎？”
陸盛弦將遲遲往懷里攏了攏，圈著默默的手臂也將默默往自己懷里抱了一些。
“可以聊聊嗎？”
他突如其來的親近，默默并不排斥，相反，有點眷念。
畢竟沒有爸爸陪在身邊長大，爸爸給予的溫暖，跟媽媽是不一樣的。
享受過，就會分出來。
“爸爸想聊什么？”
“聊yaman，是誰？”
默默垂下眼睫，倒也沒有閉口不說，只是說得很慢。
“是在法國的叔叔，令姨跟savior叔叔都說過，郁叔叔絕對喜歡媽媽。”
陸盛弦一句，媽媽跟他在一起過嗎卡在咽喉，沒問出來。
他覺得這話是對蕭知晚的不尊重，算是猜疑的一種。
他沒立場去問蕭知晚的過去。
除非，她自己開口說。
“經常來找你跟媽媽？”
默默搖頭，“也不是，郁叔叔很有分寸感，常常來找的不是媽媽，是我們。
他會給我們帶禮物，然后一起吃個午飯什么的；
媽媽在研究所的時間比在家里多，兩人碰面機會不算多。”
“媽媽在法國是在研究所工作？”
默默點頭，“對啊，媽媽跟令姨一起創建的研究所，現在很出名的心臟衰竭緩解特效藥就是媽媽他們研究出來的。”
陸盛弦真的，從來沒有認真了解過蕭知晚。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除了知道她叫蕭知晚，在海恩堡上班之外。
其他的，知之甚少。
默默有點困，往陸盛弦懷里擠了擠。
“爸爸，困了，想睡覺。”
“睡吧，晚安。”
他俯身，在他額頭吻了一下，默默迷迷糊糊的支起小腦袋，也在他下巴吻了吻。
“爸爸，晚安。”
“睡吧寶貝。”
默默勾唇，趴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兄弟兩像兩只小豬仔，一左一右，霸占了他整個懷抱，呼呼大睡。
他們眉宇間能看到蕭知晚的影子，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
板著臉，似乎更像他。
-
這天晚上，陸遠懷跟藍舒云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以后一定要多多的給兒媳婦兒錢花。
今天給錢之后，兒媳婦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
這容易啊，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陸老爺子有點猶豫，“晚晚會不會覺得我們太俗了？只知道給錢？沒深度？”
藍舒云一噎，翻來覆去睡不安穩，起身坐起來。
陸老爺子也跟著坐起來，“夫人，你這是怎么了？”
“老陸，我覺得你說得對，不能讓兒媳婦兒覺得我們俗氣吧，等我再好好想想，我們以后換花樣給晚晚錢就行了。
看著高大上，不俗氣，買珠寶吧？升職空間大的那種？如何？”
陸老爺子覺得可行。
“聽你的。”
蕭知晚不知道，在未來漫長的一段時間里，她居然有珠寶收到手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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