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和隊友在看臺上看了一整場比賽。
他心中的郁悶一點不比西班牙人隊的球迷少。
以西班牙人的實力，這場比賽絕不至于贏得這么憋屈。
幾乎可以說是偷了一場勝利。
如果西班牙人隊都這樣打比賽，趙陽覺得自己甚至可以打個主力。
坐在趙陽旁邊的塞內加爾中場迪奧普也是憤憤不平，他用英語對趙陽說，“岡薩雷斯（主教練）說西班牙人要打技術足球，這就是他的技術足球？”
迪奧普是個非洲硬漢，球風粗野，因此不被傳統西班牙教練塞爾吉奧。岡薩雷斯喜歡，也失去了上場的機會。
“帕普（迪奧普），可能他的技術流只能出現在訓練里。”
趙陽不想說主教練的壞話，可是他發現，不說壞話就無話可說。
不僅沒有出場機會的球員不滿，西班牙人隊的新老板陳燕生同樣不太滿意。
勝利是必須的，但如此丑陋的勝利，讓陳燕生覺得有些配不起華國上億球迷的關注。
賽后去更衣室看望球員的時候，陳燕生還是稱贊和鼓勵了上場的所有球員。
“大家辛苦了，比賽打得……很艱苦，取得勝利不容易，無論如何，勝利都是值得慶賀的，這個賽季球隊進行了大換血，球員之間配合可能會生疏些，我想以后肯定會越打越好。”
“本賽季球隊不會再出現資金問題，只要大家打出好成績，我代表俱樂部擔保，不會虧待大家。”
主教練塞爾吉奧當然也清楚比賽打得不好看，但本賽季走了那么多主力，還沒買到幾個有用的人，像剛從西乙B買來的那個華人，他敢用嗎？他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比賽結束，趙陽回家的時候，被幾個華人留學生認出來了。
“趙陽！“
”那不是趙陽嗎？”
“趙陽趙陽，給我簽個名。”
留學生跑過來把趙陽圍在了中間，拿出手機對著趙陽一陣亂拍。
趙陽苦笑道：“我就是一個普通球員，要什么簽名啊，你們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丟人呢。”
一個留學生道：“在我們心中，你就是球星。”
另一個留學生笑道：“哪怕現在不是，以后也肯定會是，我先收藏起來，等著升值。”
趙陽笑道：“既然這樣說，那我給你多簽幾個。”
一個留學生為趙陽抱屈道：“今天踢得跟狗屎一樣，竟然贏了，我覺得如果你上的話，絕不會進一個球。”
另外一個球迷道：“就是，趙陽在之前的比賽幾乎是場均兩球，不知道這個教練是怎么想的。”
一個女留學生義憤填膺的道：“是不是歧視咱們華人球員。”
趙陽擺擺手，道：“大家別為我抱屈了，我才剛轉會三天，教練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一個球迷道：“那你什么時候才能上場，全國球迷都等著呢。”
這時候王斌從停車場把車開了過來，趙陽上了車，透過車窗，向球迷們道：“下一場。”
路上，王斌道：“心情怎么樣？”
趙陽道：“不怎么樣。大名單都沒進，能怎么樣。”
王斌道：“不要著急，你才剛轉會來，換哪個教練也不敢輕易用的，除非你是巨星級別的。”
趙陽自嘲道：“或許我有點著急了，加西亞和斯圖亞尼走了，現在球隊缺少攻擊力強的球員，我覺得我在西丙進了那么多球，或許會有機會的，是我想多了。”
王斌笑道：“你在西丙是夠驚艷，但西甲和西丙差距巨大，塞爾吉奧應該是沒把你在西丙的表現當做參考。”
趙陽道：“我在訓練中表現也不錯啊，也進過幾個球。”
王斌表情有些凝重的道：“那應該是塞爾吉奧有些保守了，不過你也知道，歐洲教練對咱們華人球員都是非常不信任的。你需要長期的優秀表現去打動他。”
趙陽苦笑道：“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我憑什么去打動他。我覺得教練不太注重訓練中的表現。”
王斌道：“不會的，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你也不用擔心，陳老板力排眾議把你買了來，絕不會讓人隨意壓制你，你只管好好訓練，好好適應西甲的強度和節奏就行了。”
趙陽道：“王叔放心吧，這才第一場比賽，我等得起。”
進入市區，王斌在趙陽住的地方停了車，道：“加油，全國球迷都翹著腳等著你上場呢。”
“我會努力的。”
趙陽沖王斌握了握拳頭，下車回家了。
趙陽現在的年薪比在西丙高了很多，王斌為他在巴塞羅那的對角線區租了一套小公寓。
這里距離西班牙人俱樂部的訓練基地達尼。哈爾克體育城非常近，兩地之間的距離只有三四公里，開個車10分鐘內就到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很多西班牙人的球員都住在這個區，他們之間可以相互交往，上班回家可以互相搭下車。
趙陽回到家，洗了個澡，然后到外面的小吃店吃了點夜宵，回家后，看看時間已經11點多了，正準備睡覺，忽然接到了高寒的微信消息。
“失落嗎？”
“起的這么早？”
“晨練。”
“有點失落，我覺得我可以讓球隊變得更好。”
趙陽合衣躺在床上，一種孤獨、失落的感覺涌上心頭。
“我們也這樣認為。”
“我們？”
“是的，還有我的舍友，你的校友們。”
高寒寫這句話的時候，幾個小腦袋幾乎趴到了她的手機上。
“謝謝，你們給了我向上的動力，今天有不少現場看比賽的球迷也像你們一樣鼓勵我。”
高寒把幾個腦袋推到一邊，道：“今天咱們華人去的多嗎？”
趙陽道：“不少，有一兩千人。”
高寒道：“我看微博上有人發圖，他們好像還給你打了個條幅。”
趙陽苦笑道：“內容太夸張，我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高寒想起那個有些中二的條幅，忍不住也笑了，道：“這是真誠的祝福，我相信會有成為現實的一天的。”
女人的信任是對男人最大的激勵。
趙陽熱血上涌，寫道：“我不會讓你們失望。高寒，等著吧。我要把西甲的第一個進球送給你。”
“嗯，我等著那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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