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修是真把泡泡當親生女兒來撫養,更是為泡泡日后的人生做好了規劃。
可誰能預料,出了這樣的事。
傅廷修也時常夢見泡泡,泡泡的失蹤,讓他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孟寧每天就這樣出去找人,怎么勸都勸不聽,擔心孟寧出事,傅廷修讓衛征每天跟著。
秦歡也經常來找孟寧,開導她。
此時的孟寧,一個人晃蕩在大街上,衛征不敢距離太近了,在后面不遠處跟著。
孟寧不知不覺來到楊柳曾經的咖啡店門口,現在店鋪已經轉讓,開的不是咖啡店,改成了一家服裝店。
孟寧盯著服裝店的門口這么一直看著,腦海里回想著過去。
楊柳新店開業時,她大著肚子幫忙剪彩,而那已經是一年前的光景了。
那時的她,幸福美滿,女兒健康活潑,她與傅廷修期待著兒子的出生,而現在,她只剩下傅廷修,其它的一無所有。
“你在想什么?你女兒?”
不知何時,身邊站了一個人。
孟寧回頭,身邊站著的正是楊柳。
楊柳毀容后,出門臉上都會戴著紗巾,只露出眼睛,將脖子和臉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孟寧看到忽然出現的楊柳,心里莫名地感到煩躁,寒冷。
楊柳盯著店門口,說:“我也時常來這里看看,當初我拿出全部家當開了咖啡店,我很用心的去經營,那時我身邊也有很多追求者,可謂是風光無限,朱軍被判了十年,就他那種人,死了也是一種解脫。”
楊柳自說自話,孟寧并沒有搭理她。
楊柳又繼續說:“你嫁給傅廷修,過得怎么樣?你應該過得不好吧,你女兒丟了,你每天應該都活在痛苦中,像我一樣痛苦。”
這句話讓孟寧心里咯噔一下,看楊柳的目光也銳利了幾分。
她倒是忘了,還有個人恨她,那就是楊柳。
孟寧目光死死地盯著楊柳,她沒有將懷疑表露出來,面上不動聲色地問:“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在家待著,就我這幅樣子,去哪里都能把人嚇著。”楊柳自嘲道:“我哪有傅少夫人風光,丟了一個孩子又如何,你還能跟傅廷修繼續生,你說是不是,人得往前看。”
“那還真是謝謝你這么開導我,之前我想不通,現在,倒是想通了幾分,我還年輕,我有讓人羨慕的老公,我想要多少孩子,我們都可以再生,而你,應該沒有哪個男人敢靠近你。”孟寧故意刺激著楊柳,說:“你剛才說錯了,我并不痛苦,我也會找到我的女兒。”
“這么久警方都沒有找到,恐怕現在只剩下一堆白骨了。”楊柳嘲諷道:“孟寧,你還能生嗎?差點忘了,上次你小產,子宮受損,怕是不能生了。”
“楊柳。”孟寧想到被害死的兒子,胸腔里的恨意讓她幾乎失控:“那我至少也嘗過做母親的滋味,你呢,楊柳,你這輩子,只能注定孤獨終老。”
“我不會孤獨終老。”楊柳丟下這么一句話,轉身走了。
她現在就撐著一口氣,要看孟寧如何痛苦。
她痛苦一天,她就不會讓孟寧好過。
哪怕嫁進金窩,也要每天忍受著喪女之痛。
距離泡泡失蹤,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了。
楊柳上車,啟動車子在大街上轉悠,后來將車子開進與朱軍當初的婚房。
這套房子,她之前就想賣了,后來想想又留下了。
房子是一樓,往下還有兩層樓,是一個復式樓。
楊柳進入一樓后,從客廳的樓梯往下走,到了負一樓,她徑直走向一個房間。
房間用鎖鏈鎖著,楊柳開了鎖,推開門進去。
她開了燈,整個房間亮了起來,屋里的陳設也能看得清楚,被鎖在床頭的泡泡,滿眼恐懼地盯著楊柳。
這個房間隔音非常好,泡泡被鎖在這里三個月,加上被毒啞了嗓子,鎖鏈鎖著,根本就逃不出去,也無法呼救。
泡泡看楊柳的眼神充滿害怕,卻不敢躲,不敢動。
楊柳丟了一塊面包給泡泡,自己在沙發上坐下來,自言自語地說:“我剛剛看到你媽了,憔悴了很多,她每天一定也過得很痛苦,像我一樣痛苦,你媽說我會孤獨終老,我不會的,泡泡,你就在這里陪我,我就不會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