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大院,唯二的兩座高層樓房內,12樓,主臥室里。
宋秋心細數著今天下午才得的東西,一條祖母綠項鏈和一對鐲子。
她小心地把東西捧在臺燈下細看,冷不丁外面門聲一響,保姆和靳國榮的聲音先后響起,宋秋心連忙把東西收了起來,迎了出去。
她身上是最樸素的睡衣,穿了許多年,已經看不出顏色了,但多年來不變的是她熱情的笑容。
“老靳,你回來了?餓不餓,我去給你煮面,今天下午我特意燉了你喜歡的雞湯,用那個煮好不好?”
聽她這么一說,靳國榮還真覺得有些餓了,“行。”
他把外衣掛在衣鉤上,一邊洗手,一邊往廚房看了一眼。
保姆早就被宋秋心打發下去了,在他們家,只要宋秋心能做的事幾乎都被宋秋心包了,保姆只能做一些最基礎的工作,比如拖地、洗衣服、打掃廁所什么的。
所有與靳國榮有關的一切,都由宋秋心親力親為。
剛結婚時,靳國榮對宋秋心害自己遭受了那么多流言蜚語非常惱火,但對方十年如一日對自己溫柔體貼,再大的怨氣靳國榮也沒有了。
這時他發現宋秋心煮面有點兒漫不經心的,就問:“有心事?”
宋秋心回頭,正對上丈夫的目光,她頓了頓,才笑了一聲,“嗐,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星月的事。”
“她?她怎么了?”靳國榮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也沒什么,就是……給人看病可能出了點兒問題。”
“給人看病出了點兒問題?什么問題?”
“這……我也說不清楚,好像是開錯藥了吧?”
“開錯藥了?”靳國榮的聲音高了幾分,“這藥還能開錯?”
“反正……就錯了,我聽說病人差點兒不行。”
靳國榮額頭的青筋頓時跳了起來,“她人呢?出了這種事,她還好意思在醫院干?”
“這……你著什么急啊,又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我覺得,星月心眼還挺多的,讓下面一個煎藥的小姑娘給頂了。”
“還心眼多?”靳國榮怒火中燒,“她這不是……”
“我覺得她心眼挺多的,一直對她挺嚴厲地那個領導,也被她借這事給扯進來了,現在就在公安局里呆著呢。心眼多沒什么,我是擔心……”她用筷子撥了撥面,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然把這事給爸說了,讓爸把人給辦了。雖說這事也沒什么,但我擔心時間一長,等她再給家里生個長孫,給老爺子生個重孫,還不得覺得自己更厲害啊?不過,也沒什么,時間一長應該就好了。”
靳國榮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陸星月還沒和靳懷遠結婚時,他就覺得陸星月是個不負管教的,現在看來,比他想的還過分!
“爸答應了?”
“嗯,懷遠不在家,臨走前又求了爸,一定得照顧著她點兒,咱們當然得多照顧著。”宋秋心嘆了口氣,開始盛面條,一邊盛,一邊接著說:“就是可憐了那個小姑娘,現在到處被公安抓,嚇得有家也不敢回,倒是那個領導,還不如她呢,已經被送進去了,聽咱爸的意思,還要嚴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