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呂淑靜的目光望去,陸星月看到一個病人躺在急診室的地上,四肢傷口已經做了簡單處理,但此時他躺在那里,胸口起伏的頻率很慢,每次起伏都很低,瞳孔微微放大,身體時不時抽搐一下。
一眼看去,出氣多,進氣少。
馮恩鶴和腦科、外科的主任交流了很長時間,最后馮恩鶴嘆了口氣,“這個病人的家屬到了嗎?”
這就是放棄治療的意思了。
其實這并不能怪馮恩鶴,這是典型的腦外科創傷,危險性很高,如今這個病人在外部出血的同時也造成了顱內出血,瞳孔放大,驚厥躁動的情況看得出他的顱內壓升高,如果他被送來的早一些,傾全院之力,說不定還又一拼的機會,可是現在……即便冒險開顱,也不過是讓病人在死前受更多的罪罷了。
陸星月用肩膀碰了碰呂淑靜,“在我的背包里,有最后一個針袋,這人能不能活,就看你了。”
呂淑靜轉身就跑,陸星月健步上前,同時掏出了針袋中僅剩的兩根針。
這是她今天用完的第四個針袋了,自從進入急診室,她自己找了好幾個中藥鋪才買到三個針袋。
陸星月蹲下身,飛快地在患者眼部刺了下去,刺入一定深度之后,陸星月高聲叫道:“呂淑靜!”
“到!到了!”呂淑靜氣喘吁吁,說話間將針袋外面的繩子解開,展開在陸星月面前。
陸星月又抓了幾根針,分別在患者腦后各處刺入,提拉捻轉,同時吩咐呂淑靜,“剃掉他左側額角的頭發,燒成灰。”
呂淑靜呆住,“弄這個干什么?”
“照做!”
呂淑靜連忙照做,其他人也立刻前來幫忙。
病人不長的頭發很快被燒成灰燼,陸星月拿起裝發灰的小瓶子晃了晃,再次吩咐道:“掰開他的嘴巴。”
有人立刻掰開病人的嘴巴,陸星月看了看那個正對著病人的醫生,提醒道:“靠一側。”
待醫生調整好位置,陸星月拿起發灰對著病人的耳朵連噴幾下。
霎那間,令所有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一股血猶如噴泉,齊齊從病人的的鼻子嘴巴噴了出來!
血噴完,病人低低地咳了一聲,郁躁抽搐的四肢也停止了擺動,臉色肉眼可見地好轉。
那名腦科的主任不可置信地撲上前為病人檢查心跳和呼吸,一測才發現,病人的心跳和呼吸逐漸上來了。
這也就意味著,這個差點就死掉的病人又活過來了!
“你也太神了!”
他瞪大眼睛看著陸星月。
陸星月擺擺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連著干了六七個小時,她的嗓子都快冒煙了。
“老馮,人才啊人才!在你們急診太浪費了,給我們吧!我一會兒就去打報告!”
馮恩鶴的臉色青了白白了青,正要拒絕,急診室門口忽然響起一陣掌聲,梁振國和幾位副院長走進來。
看著陸星月,梁振國不住地點頭,“我就知道,把陸大夫招進咱們醫院是不會錯的!力挽狂瀾于既倒,小陸同志,咱們醫院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