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靳懷遠說。
“這就是了,你的身體內部受到氣浪沖擊,氣脈運轉是錯的,但你的頭、胳膊腿還是好好的,就算你去拍一百次一千次,自然也是好的。”
靳懷遠恍然,靳老爺子也點了點頭,“這么說,這個病可以治?”
“對,事實上,這個病就算不治,這樣熬上一年半載,也可以痊愈。”
靳老爺子松了口氣,“能治就好,能治就好。熬就不比熬了,懷遠沒有那么多時間耗費,陸大夫不妨說說這個病怎么治?”
“這個病是受氣沖所致,身體氣脈紊亂,血瘀,直攻頭部。靳同志的身體本就寒濕交加,如今氣脈紊亂,身體就會淤堵,想要治療得用服藥加針灸不可。”沉吟了一瞬,陸星月又說:“如果你能找個木桶、大甕什么的,藥浴上一段時間就更好了。”
此時再看靳懷遠平靜如斯的臉色,陸星月心中升起強烈的佩服。
頭疼雖然只有兩個字,但靳懷遠此時所承受的痛苦,換了旁人只怕恨不得以頭觸地撞墻而死才對?
靳懷遠卻不太懂,“寒濕交加?除了這一次頭不舒服,我也沒覺得有什么寒濕啊。”
“你難道沒發現你一年四季雙腳都大汗淋漓?一天要換好幾雙襪子,鞋子臭得要命,經常做夢,夢醒衣衫盡透。”
靳懷遠:“……”
大約從四年前一次支援行動之后,他就多了這么個毛病,腳每天出汗,夏天不覺得什么,等到冬天,便是穿再多襪子,腳也是冷的,鞋子和襪子都會被汗透,晚上睡一夜手腳也暖和不過來,但身體還是會出汗,弄得他苦不堪言。
“這些都是寒濕的表象,只是毛病太小,就像人們生腳氣、咳嗽兩聲什么的,都不會當回事罷了。至于你的頭,別人坐個汽車、飛機便頭暈得不得了了,你倒好,把腦袋伸到那滾筒洗衣機里去,不難受才怪!”
靳懷遠啞然。
“那多久能好?”靳老爺子又問。
“服藥再配合針灸和藥浴,兩廂得宜的話,差不多兩周可愈。”
“這么快?”老爺子詫異,看向陸星月的目光里多了幾絲狐疑。
這別是個半路出家學藝不精的吧?
反倒是靳懷遠,直接在書桌上鋪開了紙筆,“那就請陸大夫開方吧,我立刻讓人前去抓藥。”
陸星月稍作斟酌便寫下兩個方子,一個口服,一個藥浴,“木桶最好大一點兒,最小也得你坐進去之后水沒過胸口。”
藥方交給靳懷遠,外面早有人在等候,拿了方子立刻前去抓藥。
等待的間隙,陸星月開始為靳懷遠施針。
細細的銀針沿著人體脈絡從頭頂緩緩刺下,一針接著一針,從頭部到四肢,一開始,靳懷遠還沒什么感覺,漸漸的,昏脹難耐的頭部仿佛感覺不到了,整個人都變得清明起來,眼前昏天黑地的暈眩也不見了,這讓他由衷地感到輕松。
“怎么樣?”靳老爺子問,神情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