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金華心中頓時把那幾個和王春麗合起伙來搞拖延的罵了個半死,對病人來說是幾步路的事,可是對于他們而言,就是醫院收入的流失啊!
如果以后醫院追究起來,說不定都要算到他們的頭上!
他一扭身朝那邊吼道:“你們還愣在那里干什么?趕緊過來道歉!”
立刻,陸星月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先前她去藥劑科申請采購中藥藥材時,就是這兩個女孩一唱一和演雙簧一般把她嘲諷了一頓。
此時,兩人低著頭,仿佛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臉上的囂張氣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窘紅的雙頰和老鼠過街般無處安放的雙手。
從剛剛汪金華向她們闡明厲害關系后,兩人就害怕極了。
她們都是貧困家庭出身,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一份工作,一個月工資才多少錢,如果這么多病人拿藥的錢都要她們來賠償,就是把她們賣了也賠不起啊。
所以明知王春麗就站在一邊兒,兩人也只當沒有看見,小心地對陸星月賠禮道歉,“對不起,陸大夫,我們沒有做好本職工作,故意欺負你新來醫院,不了解咱們醫院的情況,才想刁難你。”
言語之間絲毫不敢提及王春麗。
陸星月造成的損失她們賠不起,但同樣王春麗她們也得罪不起。
陸星月瞥了二人一眼,沒有理會。
“回去之后,我一定嚴加管理藥劑科的工作,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陸大夫,你就抽空來我們藥劑科給我們上上課吧,這也是為了以后咱們的工作,也是更好的為人民群眾服務嘛。你放心,屆時我會和大家一起聽陸大夫上課,看誰敢不來!”汪金華笑著說。
陸星月這才點了點頭,面色稍霽。
畢竟,她是來工作的,不是來樹敵的。
“汪主任客氣了,論資歷,您是我的前輩,論年齡,您是我的長輩。咱們醫院以前沒有中醫這個科室,現在有了,各部門少不了要磨合一番,以后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叫我便是。”
直至此刻,汪金華心口懸著的那塊大石頭才終于落了地。
他又說了兩句話準備告辭,陸星月忽然問:“汪主任,咱們醫院每年會組織員工體檢吧?”
汪金華不知陸星月為什么這么問,他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陸星月便指了指他左邊的一個女孩,“我建議你這幾天帶她去做個腦部CT,否則,咱們醫院要賠錢了。”
汪金華一呆,醫院賠錢無外乎兩種情況,一種給病人看壞了,給病人賠償,一種則是自家員工在工作期間受傷或者生病。
那女孩更是面色一變,“你,你什么意思?”
陸星月沒有理會,汪金華看了看那女孩,又看了看陸星月,什么也沒顧上說,扯著對方匆匆走了。
許廣平有樣學樣,把掛號處的幾個人抓出來對陸星月當面道歉,讓他們一個一個去給病人們解釋,說服他們重新掛號,正忙得不亦樂乎,汪金華和那個女孩又回來了。
兩人面白如紙,汪金華的手里還拎著一張光片,整個人恍若夢中。
林鳳霞是去年到他們藥劑科工作的,平時能跑能跳,科室忙起來需要幫忙搬貨時甚至能和其他幾個男孩子干的一樣多,汪金華從未想過活蹦亂跳的小王會生病!
一見到陸星月,那女孩“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撲倒在陸星月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