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靳安只好看向靳東峰。
靳東峰看了他片刻,嘆著氣搖了搖頭,說道:“咱家沒人給他錢,也沒人給他買東西,你說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最近因為靳安的關系,靳至誠也能在干休所的院子里跑一跑了,但是各家都知道宋秋心的事,都不讓自家的孩子跟靳至誠玩,就更別說送玩具給他了。
靳安了解這個情況,可正是因為了解,知道之后,靳安的臉才皺了起來。
他現在只盼著宋秋心能夠藏好一點兒,或者逃得遠遠的,再也別讓人抓到。
可是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靳東峰揮了揮手,靳至誠如蒙大赦一樣跑了。
直到樓梯上徹底沒了動靜兒,靳東峰才說:“倒是我小看她了。”
靳安把臉深深地埋進了手里,久久沒有說話。
靳國榮回來的時候顯然也明白過來了,看了看陸星月和靳東峰,問:“那接下來怎么辦啊?”
“如常。”陸星月說。
靳國榮等了一會兒,見靳東峰沒有說話的意思,就知道這事就由陸星月做主了。
陸星月看了看明顯有些難受的靳安,“明天出發,路上小心,一切順利。”
靳安知道自己這是不想走也得走了,他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身對著陸星月說:“謝謝大嫂,我會的。”
陸星月也就不多說什么了,一家人安安生生吃了一頓飯。
第二天一早,靳安自己帶著東西去了火車站,陸星月也離開了干休所。
昨天晚上,她把自己開診所的事跟靳東峰說了一遍。
靳東峰只是耐心聽著,最后說:“你年輕,想做什么就去做。”
陸星月鬧不清靳東峰這話是什么意思,便一心一意準備起自己的診所來,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每去一次診所,都要想起秦安來。
這天早晨她剛過去,前面就已經停了一輛車。
陸星月正在開鎖,車門一開,一位略顯憔悴的女同志從車上下來,“陸大夫。”
陸星月一看,竟然是秦嘯坤和秦安的母親,林悅。
秦安的病已經基本好了,沒有什么持續治療的必要,陸星月想不出林悅有什么來找她的必要,猜測道:“林姨怎么這個時間過來了?是秦安身體不舒服了?”
林悅勉強笑了一下擺了擺手,“不不不,不是秦安,我今天是特意過來找你的。”
“找我?”
陸星月有些詫異,連忙推開大門請林悅進去。
她想為林悅煮點茶喝,可惜帶過來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整理,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茶器。
林悅攔住了陸星月,“陸大夫不用忙,我這回過來是有事相求。”
“說什么求不求的,林姨有事,招呼我一聲就是了。我這一路走來,秦大哥幫我許多,這房子也是秦安幫我租到的,我感念他們都來不及呢。”
“你說什么?這房子是秦安幫你租到的?”林悅激動地拉住了陸星月的手。
陸星月按捺著性子把租房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期間林悅的神色變了又變,聽陸星月說完后半晌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