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陸星月一直忙著收拾大院。
院子里的青磚有不穩當的,重新鋪過,門窗有不嚴實的地方,也全都重新修理過。
閑暇之余,蘇蘊然鋪上宣紙揮毫潑墨給自己的這間診所起了個名字,“濟生堂”。
她希望自己玄醫濟世,不忘初心,訂做牌匾的時候更是用了那句清末名醫的對聯,“但愿世間人無病,何妨架上藥生塵。”
周末,靳懷遠回來了。
陸星月把自己找到那個院子以及秦雪的事情跟他說了說,她已經再三考慮過,自己絕對沒有跟秦家人提過這件事,她甚至最近都沒有見過秦嘯坤。
“醫院里有沒有提?”靳懷遠問。
“可能跟院長談工作的時候有提高過一兩句,但沒說過我需要地方什么的。”
靳懷遠也覺得有些奇怪,“這個秦雪……”
“怎么?”
“以前只聽說被秦家人捧在手心里,可能跟她身體不好有關系,秦家對她可謂有求必應的。”
陸星月笑了,秦雪不知是本性如此,還是后天養成,不管對誰,都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像水一樣。
這樣柔軟的女子,的確需要有人從背后呵護著,一生一世。
“下次見了秦嘯坤,我請他吃個飯。”靳懷遠說,“你就甭管了。”
“行。”
不過,靳懷遠話雖然是這么說,卻一連之后的許多天都沒再見到秦嘯坤。
正月十五是陸星月要回醫院報道重新上班的日子,正月十四陸星月去了一趟醫院,提出辭職。
在這之前,呂淑靜、王春月他們已經陸陸續續回醫院提了辭職。
這個時候的用工單位其實并沒有什么辭職可講,像醫生這種職業,更是鐵飯碗中的金不換。
一聽說這些人辭職,醫院里全都炸開了鍋,認為他們腦子壞掉了。
再看陸星月遞上的辭職報告,主觀人事的陳副院長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匆匆忙忙趕去了院長辦公室。
別人辭職還好說,可陸星月不是一般人啊。
她是靳東峰的孫媳婦,過年之后,更是不斷有大領導的家屬到他們醫院來住院,這些人可都是奔著陸星月來的。
沒用多久,梁振國和孫啟鳴齊齊來了。
這一回,梁振國是真的著急了。
他張嘴就說,“小陸啊,是不是在醫院有什么不開心啊?有什么問題你就提,咱們能改的,都改。”
陸星月看著他,心里直嘆氣。
她進醫院這半年來,醫院里烏煙瘴氣不斷,各個科室對他們的排擠,梁振國不是看不到,可是一直到了今天才說,未免太過可笑。
心里這么想著,陸星月笑了笑,“沒什么,是軍區那邊招我過去,那邊傷員多,病情緊急,從咱們做大夫的本職來說,我認為我應該過去。所以就答應了,兩位院長不會不理解吧?”
拿軍區砸人,梁振國臉上的笑意立刻打了個折扣,苦得開了花。
他看了眼孫啟鳴,示意孫啟鳴說話,畢竟一直以來他和陸星月的關系還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