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休所。
陸星月想了又想,覺得這事還是要跟老爺子說了一聲。
于是早晨沒上班,直接過來了。
老爺子剛醒,這白茫茫一場大雪再次覆蓋了整個城市。
陸星月前些天告訴過他,不讓他直接去那么冷的地方,他就在屋里活動,打著陸星月教的太極拳。
見到陸星月過來,笑呵呵地說:“都跟你說了,一大早的不用過來,你們都上班,你就忙你的就行,我又不是老頑童,知道輕重。”
“知道您不是老頑童,今天我看天氣不錯,在家里做了好吃的,您過去嘗嘗?”陸星月如常地笑著,臉上看不出任何問題。
靳東峰哈哈一笑,手指點了點陸星月,“你也學會偷懶了。”
“去吧,爺爺,小盛還在家等著您呢。”
陸星月這還是第一次請他出門,靳東峰雖然不滿她曠工,但孫媳婦第一次邀請,總不好就冷臉拒絕,當即換了件衣服帶著勤務兵跟陸星月一起出了門。
雪在路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環衛工人在賣力的打掃著,靳東峰不忘了教育陸星月。
“小月啊,你看這些人,只能干這樣的活,天寒地凍的,多冷啊。你有文化,懂得多,得多為人民服務。”
陸星月知道老爺子一顆至純之心,認真地點了點頭,“好,我保證就今天一天以后絕對聽您的話。”
老爺子這才不再說了。
陸星月則提前鋪墊道,“昨天晚上,我這邊突然來了個人,一會兒您見到,可能會有些驚訝,您可別嚇到。”
靳東峰不以為意,他活到這個年紀,經歷過的歲月太長,事情太多,已經很少能有人有事震驚到他了。
于是爽朗地一擺手,“看你說的,誰還能嚇到我?”
陸星月想了想,沒再多說。
三個人就這么聊著天,推開了小院的門。
等陸星月扶著靳東峰往正房里走,靳東峰的臉色就漸漸嚴肅起來。
小院配了東西廂房,還有南邊的倒坐房,一般人不應該住到陸星月和靳懷遠的正房里去。
進門之后,老頭兒的眉頭皺緊了一些。
他雖然年紀大了,但對于這血腥味,再敏感不過。
等踏進西側書房的門,看到躺在炕上奄奄一息面色慘白的靳國榮,靳東峰高大的身體晃了晃。
陸星月立刻緊緊扶住,誰知靳東峰竟然沒倒,而是伸手推開了她。
老人家幾個箭步走到靳國榮面前,叫了起來,“國榮,國榮!”
陳鐸盛在一邊站著,低聲對陸星月說:“剛才醒了,我按照你說的給他換了藥,吃過藥以后,又睡了。”
時間和陸星月估算的差不多,她對陳鐸盛點了點頭,“買了吃的回來,你再去吃一點兒。”
陳鐸盛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宜在場,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靳東峰叫了幾聲,靳國榮都沒有醒,他扭頭看向陸星月,急聲問:“小月,這是怎么回事?國榮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啊?”
正擔心著,靳國榮卻忽然醒了。
他再想算計靳東峰,但也是血濃于水的親父子。
此時看到老父親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立刻朝陸星月嚷了起來。
“你告訴老爺子干什么?你還嫌他操心受累得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