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哥,”宋秋心壓低了聲音叫了一聲,細嫩的手在靳國榮的大手上按了一下,“人前教子,背后教妻,這不是你跟我說的嗎?”
她聲音低緩、溫柔,透著只有兩人才知的小情義。
“……”靳國榮神色緩了緩,不過依舊沒有說話。
宋秋心卻不管那些,用了用力把帽子從靳國榮手里抽了出來,拉著他往飯桌上走。
“這些日子累壞了吧?快坐,想吃什么,我重新給你坐。”
靳國榮嘆息一聲,胡亂擺了擺手,“行了,你坐下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
宋秋心笑了起來,黑溜溜的眼睛落在靳國榮身上,叫靳國榮一下子想起了曾經那個全心全意依靠著自己的柔弱姑娘,心頭一軟。
“煮個湯面吧,好不好?用珍姐熬得羊湯煮,喝了暖暖身子。”
不管靳國榮是不是拒絕,宋秋心直接挽起袖子進了廚房。
不多時,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面擺在靳國榮面前,氤氳的霧氣伴隨著香味蕩滌著靳國榮的心腸,泯滅了他最后一絲怒氣。
靳國榮埋頭吃面的瞬間,宋秋心徐徐松了口氣,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一碗熱騰騰的羊湯面下肚,靳國榮舒服得毛孔都張開了。
回到臥室換下衣服,靳國榮說:“你啊,以后做事多動動腦子。那陸星月會是傻的嗎?讓個外人住到家里?”
“是,”宋秋心乖順地點頭,“是我想多了。”
“是不是想多了,你自己心里清楚。這事老爺子也知道了,你琢磨琢磨怎么向他交代吧?”
靳國榮想起自己這半個月遭遇的各種嫌棄和白眼,心里又有些生氣,拿起東西進了衛生間。
他們這套專供的房子主臥里自帶一個衛生間,十分方便。
靳國榮進去之后就開始脫衣服,脫了一半,越想越生氣,就插著腰站在浴室里。
冷不丁,門突然開了。
靳國榮皺了皺眉,回身說:“你進來干什么?”
宋秋心低著頭,“懷遠他們結婚的時候,陸星月不是訛了我好多東西嗎?我其實是想把那些東西偷摸找回來的,誰知道竟然沒找到。”
“所以你就把他們的錢拿走了?”
“我沒有。”宋秋心頂著一張苦大仇深的臉,“賠給陸星月的東西里面有一串南紅的珠子,我是想找回來以后,送給劉指導的媳婦來著。”
劉指導,叫劉峰,是這么多年來靳國榮為數不多的幾個交好的,而且身居高位。
他的妻子最喜歡南紅,不過,劉指導家里人多,家貧得很。
“我想著,走劉指導媳婦的路子。你不是還想往上提一提嘛。”
靳國榮頓時說不出話了。
他臉色來回變了變,一會兒驚,一會兒喜,一會兒又滿是無奈。
“這么說來,你真沒有拿陸星月他們的錢?”
宋秋心嘆了口氣,仿佛知道靳國榮會這樣問似的。“我只想要回那串南珠來著,再怎么說,懷遠他們也是小輩,我一個當婆婆的,去拿小輩的東西,那也不合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