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月不好再說,便點了點頭。
她晃了晃手上的針袋,“怕針嗎?不怕的話,我先幫你緩解一下。”
這么多年來,秦安打針吃藥已經成了常態,就算曾經害怕,現在也已經不怕了。
她搖了搖頭,陸星月便讓她到診室的床上躺下。
和其他診室一樣,這間診室的床上鋪著潔白的床單,整理的十分整齊。
秦安脫掉大衣,在床上躺下。
陸星月捻著銀針走了過來,簡單消毒之后,在她的內關穴刺了下去。
王春月在一旁打下手,一針刺下第二針便遞了過來。
這一回,陸星月只用了三針。
幾番提拉捻轉,一旁的林悅看得揪心,她還沒見過這么長的針在人身體里動來動去呢。
秦安卻驚呼一聲,“我好像喘氣舒服了。”
陸星月莞爾一笑,“我給你留針二十分鐘,你會更舒服一些。有別的感覺就叫我,我去給你開藥方。”
林悅不放心想陪著秦安,秦安卻不肯,讓她出去休息。
林悅只好出來,她愛女心切,依舊不能釋懷剛剛陸星月那個問題,輕聲問:“陸大夫,你剛剛穩我是不是孕期用過藥是……”
“想判斷一下秦同志的病是不是先天的,不過也正如秦同志所說,時間太長了,她的病程也在發展,您不用放在心上。”
林悅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
她四個孩子,只活了秦嘯坤和秦安兩個,最怕的就是孩子出閃失。
“那什么叫做先天性心臟病呢?”
見她認真,陸星月便放下筆,認真地為林悅解釋起來。
“在西醫當中,第一個能夠檢測到的器官是心臟。中醫當中,也認為心臟會在懷孕后兩周內生長出來,如果這段時間內您服用藥物,一般而言,這個出生的孩子要么生下來就患有心臟病,要么身體條件很差。我剛剛為秦同志把脈,她的心臟的確先天受損,問您也只是想確定一下罷了。”
林悅抓了抓頭,難道她記錯了嗎?
陸星月為秦安開了個方子簽好名字之后,交給了林悅。
“您可以去我們的藥房抓藥,也可以去別的地方抓藥。因為秦同志的病程已經發展了二十多年,如今已經有心衰的跡象,需要多服幾副藥。這個藥方您拿回去之后,吃三副,每天一次。吃完之后再回來找我。”
秦家這些年已經請遍了四九城里大大小小的醫生,基本上沒有人對秦安的病有辦法了。
林悅一邊接過藥方,一邊擔心地問:“陸大夫,那我家安安這個病……”
“能治,但是要聽我的。”陸星月說。
曾經她見過太多太多不遵醫囑的病人,這話她必須講在前面。
“那當然,那當然。”林悅連忙說。
“我再教你一個急救的辦法,剛剛我扎的那三個穴位您看見了嗎?如果秦同志不舒服的話,可以用力按,關鍵時刻可以起到救命的作用。”
林悅連忙點了點頭,“好,好!”
她怕自己記不住,連忙拿出病歷本,“勞煩陸大夫你給我寫在這里,回頭我多看幾遍。”
陸星月心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想了想,干脆連這回的看診過程也寫了上去。
此時此刻的陸星月不會想到,自己一句問診會在日后引發那么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