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好幾次,靳懷遠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每每那個時候,心中唯一的牽念都扯得他胸口發脹,發酸,發疼。
他想,不管到了什么時候,他都會記得那個寂寂深夜里縱情妖嬈的女子。
“我也是。”
曾經一味沉浸在醫學中的人,在這一刻覺得自己找到了自己的永生之花。
兩人在同樣的深夜里秘密接吻,任由對方用熱吻叩問自己的心門,但當男人的大手不自覺地往下,卻被人鉗住手腕。
“不行,你腹部的傷口會撕裂。”
男人苦笑著,額頭貼在她的額頭。
“害怕了嗎?最近睡得好嗎?”
“嗯?”
“炮火。”
陸星月啞然。
過來這段時間,她也受到了一些關懷和問候,但……從沒有人問過她當子彈在身邊飛的時候怕不怕,晚上睡得好不好。
“本來還可以忍著不矯情的,但是……”
她不得不承認,她經常會晚上突然驚醒,覺得槍炮聲就在耳邊,子彈射中了自己的身體。
“睡吧。”男人的大手將她壓入懷里,燥熱的大手緊扣著她的后心,讓陸星月一點一點在男人并太好聞的體味中,緩緩合上了眼睛。
“像什么話呀,不知廉恥。我當醫生這么多年了,也沒見過女的和男的一起睡的!”
“彩云,你給我住嘴!昨天晚上你吃的教訓還不夠嗎?承認陸大夫的醫術好,有這么難嗎?”
“她好什么?她就是迷信!用一些不健康、不科學的手段,才讓那些人的身體有了起色!那些植物都沒有經過消毒,誰知道有沒有蟲子卵,早晚吃出事來!”
……
迷迷糊糊的,陸星月被人吵醒。
她剛動了一下,身體被人按住。
“再睡會兒,我出去看看就行。”男人下巴在陸星月的側臉上蹭了蹭,低聲說。
“不要。”陸星月保住靳懷遠的脖子,聲音帶著清晨特有的沙啞,“你抱我。”
她瞇縫著眼睛看了看,晨光已經照亮了帳篷,沒想到她一覺竟然睡了一整夜。
男人低笑一聲,沒有任何猶豫地再次躺下,“行。”
不知不覺走到帳篷外的兩人卻呆了呆,程云琴是尷尬,至于潘彩云,就是憤怒和惱火了。
她氣得大罵,“陸星月,你要不要臉!跑到營區里來亂搞,發春也得看看地方吧?”
靳懷遠的臉沉了下來。
陸星月拉了一下沒有拉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了門。
潘彩云正氣憤得不得了,冷不防帳篷忽然被掀開了。
男人只潦草地穿著一條短褲,健碩的身體上,脖子和胸口的位置留著些痕跡,喉結被咬得最嚴重,有些破了。
潘彩云哪里見過男人這個樣子,臉一下子通紅。
靳懷遠卻不準備這樣放過她,他眸若冰霜,還沒說話就把潘彩云嚇得退了好幾步。
程云琴連忙打圓場,“靳同志,彩云她還年輕,口無遮攔的,不是有心的,就是昨天折了點兒面子,你看在她在前線這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