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舉措,不光讓帳篷里的其他病人看懵了,剛剛攔著陸星月叫囂的那位女醫生同樣目瞪口呆。
把過脈,陸星月開了個藥方,交給林鳳霞去煎藥,這才把那位女醫生脖子上的銀針拔下來。
擦拭干凈之后用火烤了烤重新插入針袋,那位女醫生又叫了起來,“迷信,你們這是迷……”
銀針再次刺入她的脖子,陸星月眸光淡淡,“不說話,沒有人拿你當啞巴,既然不愿意好好說話,你就在這里戳著吧。”
呂淑靜默默地給陸星月豎了個大拇指,有了前面的例子,后面的同志并沒有對陸星月給他們診治表現出任何抗拒。
陸星月手腳麻利,四個人的小團隊配合得當,陸星月很快給人看了一遍。
大多數都是受傷后傷口因為濕潮悶熱而生了膿瘡,比較嚴重的是在傷到臟腑的病人。
陸星月每人挨個開了藥方,不過,到這邊之后林鳳霞煎藥的藥爐沒有幾個,每個人只能輪流煮藥。
好在陸星月并不會給病人幾十劑、幾十劑的開藥,是以林鳳霞的壓力還沒有那么大。
給第一位病人服下湯藥,看著他徐徐睡去,那位女醫生再次睜大了雙眼。
在這里這么久,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個帳篷里的病人大部分人已經有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她試圖弄出點兒動靜,讓陸星月去把她放了。
不過,陸星月忙著給其他人處理傷口,哪有時間理她?
這一忙,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服過陸星月湯藥的病人,基本上都已經睡著了,這排排睡的樣子竟然看得后面的病人羨慕起來。
在中醫的判斷標準里,很重要的一條就是病人是否能吃能睡,看著病人們陷入深睡眠當中,陸星月放輕動作的同時,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氣。
一直到把所有的病人都處理完,陸星月才把那名女醫生脖子上的銀針拿掉。
“你這個人,也太惡毒了吧?”
陸星月的銀針還沒收好,便被那名女醫生狠狠推了一把。
陸星月猝不及防,被推得一連倒退了好幾步,險些撞上一名戰士的病床。
陸星月用力往旁歪了歪身子,最后摔倒在病人的床下。
呂淑靜和黃清仁見狀連忙過來扶起陸星月,兩人不滿地看向對方。
“你打算干什么?”黃清仁沉著臉說。
敢情他們千里迢迢過來支援,還有錯了?
“你以為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能夠治好這些人?現在好了,他們都昏過去了吧?我要去打報告!不然還讓你們以為,是誰都可以當醫生的了!”
這人說話的語調和王春月有些像,都透著一股子嬌矜。
可是,就算是最討厭王春月的時候,呂淑靜也沒覺得王春月有這么討厭!
黃清仁則是直接給了她三個字,“神經病!”
陸星月拍了拍身上的土,慢條斯理地說:“把無知當天真,把任性當個性,我還挺好奇前線醫療人員素質的,你倒是厲害,你讓他們一起昏過去啊。”
對方沒理她,直接拂袖而去,看樣子是搬救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