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月和李華頌和一個便衣民警在一處空宅處躲了許久,才看到沈四洋罵罵咧咧地走出來,手里甩著一沓李華頌“不小心”落在家里的票子,時不時活動一下因為捆綁而勒出淤青的手腕。
李華頌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不遠處,衛民安帶著人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直到他們都沒了蹤影,負責保護兩人的民警才說:“兩位同志,現在可以回去了。”
陸星月和李華頌就回他們家看了看,家里被翻得一團亂,李華頌新找的藏錢的地點下面還散落著兩張零碎紙幣。
李華頌一下子癱軟在地上,陸星月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她扶起來。
好不容易坐到炕上,李華頌又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要給我兒子寫信,小月,我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兒子。”
陸星月想了想,沒有拒絕,“那就寫吧,相信他們都會理解你的。”
李華頌手腳哆嗦著找出信紙,努力想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兒子寫了一封信。
寫到最后,所有的愧疚、難過悉數散去,她不覺得自己有錯,她做的事對的!
即便如此,李華頌也沒有任何心情去做別的事情。
陸家。
陸星月剛走,陸家就翻了天。
陸云海不顧妻子的阻止強硬地從兩個人臥室的衣柜里翻出了家里的存折。
只看了一眼,陸云海的血壓就上去了。
他頭暈目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越是看不清,他越是努力地瞪大眼睛去看。
唐麗云被陸云海這個樣子嚇得不輕,手忙腳亂地前來扶他,“老陸,老陸,你可別嚇我呀。”
好不容易穩住身體,陸云海雙手不住地打著哆嗦,指著唐麗云問:“這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說,這是怎么回事?”
他額頭上的青筋直跳,眼睛是通紅的,好像要吃人的餓鬼,結婚幾十年了,唐麗云都沒見過他這樣,心里更加生氣。
“給,給陸星月做,做嫁妝了呀。”
話音未落,只聽震耳欲聾地“啪”地一聲,接著就是驚天動地地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和唐麗云的痛呼聲。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我掙了多少錢?”陸云海怒吼著,像一頭發怒的獅子瘋狂地咆哮起來。
“給老子說!錢都上哪兒去了!”
陸云海抓起手邊能拿得一切使勁兒朝陸母砸過去,一個茶杯落在陸母頭上,隨即掉到地上,四分五裂。
比茶杯更刺眼的卻是陸母頭上的鮮紅,正沿著額頭徐徐落下。
即便如此,陸云海依舊覺得不解氣,抄起陸母掃床的笤帚使勁兒往她身上打,“說不說?你說不說!”
一時間,只有兩人的家里只剩下陸云海暴怒的毆打聲。
自從背著陸云海開始偷偷給陸學文取存折上的錢的時候,唐麗云就知道自己一定會有這樣一天。
可是,陸學文大了,怎么能不娶媳婦呢?
他動不動就說是哄女孩子,只有這樣才能娶媳婦,她又怎么舍得不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