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橫死街頭。”
陸星月聲音平平淡淡,衛民安卻險些差點掉到桌子底下去,全靠雙手撐著桌面才沒有出丑,只是,他手里的茶杯卻潑灑出大半茶水。
他兒子剛剛二十八歲,膝下一個兒子才七歲,如果他的兒子死了,以他的性子,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要把兇手繩之以法,可他那孫子和他兒子感情極好,如果接受不了,以后說不定會做出什么事來。
這么一想,衛民安渾身上下又是一身冷汗。
難怪陸星月會說禍及子孫。
“是……什么人?”他聲音艱澀地問。
陸星月輕輕一嘆,心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就在你家門前向左一千米,一個搶劫犯。”
“可是,如果我兒子躲過了,那會不會其他人……”
這一次,陸星月愣住了。
片刻,她朝衛民安拱了拱手,“先生高義。”
這世上,富人燒香,窮人算命,從來都是為自己、為家人所求,鮮少有人向衛民安這樣,會在問清楚自己之后還想到社會上的其他人。
衛民安苦笑著搖了搖頭,“陸同志你高看我了,不過只職責所在罷了。”
陸星月卻不能認同這個說法,如果人人都在自己的職位上努力做到最好,想必社會會安全許多。
“如果今天晚上,我帶人過去圍堵抓捕,不知是不是妥當,還請陸同志指點迷津。”
這一回陸星月干脆幫忙推算了一下,片刻之后點了點頭,“可以,多做準備,不會見血。”
衛民安終于松了口氣,但一滴冷汗從他的額角緩緩滑下,嘴唇也微微哆嗦著,猶有余悸。
辦公室里不知什么之后點起了一支香,香煙裊裊,沁人心脾,衛民安良久才緩緩回過神來。
看到診室里的掛鐘,衛民安連忙站起身來,“今天的事多謝陸同志,這份情,我衛民安記下了。”
他一改剛剛的茫然無措,目光堅定,步伐從戎,“我準備先去找我兒子,讓他帶著孩子和媳婦回家,之后不能再出門。”
“那我就祝衛同志馬到成功。”陸星月再次朝衛民安拱了拱手,隨后一盒香遞了過來,“回去之后睡不好的話可以點一支,家里其他人也可以用。”
衛民安再一次鄭重道謝,要走之際,又對陸星月心生歉意。
“昨天那兩個人,我已經給與他們嚴正批評警告,并將他們調崗,但是……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
言下之意,他已經做了他所有能做的。
“我明白。”陸星月說。
這一回,衛民安沒有再多留,帶著那盒香腳步匆匆地離開了醫院。
他一走,黃清仁和呂淑靜就迎了過來。
“他來說是怎么回事了?”
“嗯,差不多清楚了。”
兩個人頓時滿臉好奇,陸星月哭笑不得,不過這里明顯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好不容易把兩人打發走,陸星月依舊百思不得其解,宋秋心這么做,完全達不到毀掉靳懷遠的目的。
還是說,這一回,宋秋心的目的不是靳懷遠,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