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會想到,楊元如果神智恢復之后,會向他求救,或者是認輸幡然悔悟。
但是絕不會想到,他清醒之后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別救我。
“麻煩給我一個痛快。”接下來,楊元又說。
兩句話,蘇晨看到了楊元眼里的決絕,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死志。
“為什么?”蘇晨想不明白,一個能夠堅持到上一任拳王藥效過去的人,為金腰帶,為那十萬獎金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想死亡了?
“你別問了,這是拳場的規矩。”
“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你既然說我幫你掙錢了,就拜托你一個事情,將拳場老板答應給我的四十萬,拿到江城西郊交給我妹妹。”
說完,也不等蘇晨同意。
楊元就一拳錘在了自己的胸口。
噗。
鮮血噴出。
七竅上面的銀針也被逼了出來。
楊元明白,當自己注射完三根針管里面藥劑的時候,就注定該死了。
拳場老板要的不是他打贏這一場,要的是他去死。
只有他死了,他的妹妹才能夠活。
三個月,參加了上百場拳賽,日以繼日的練習,卻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晉級,能夠掙錢,全是拳場老板安排好的。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給了一個人希望,又讓他絕望。
如果他不曾看見過陽光,也許他們能夠繼續忍受黑暗。
這一拳頭砸在胸口,楊元直愣愣的跪下。
“搞什么啊!”
“怎么不打了?”
“錘自己干什么?你傻了?給我起來上啊,我可是將全部的身家都壓在你身上了。”
“我是貸款押注的,拳場的利息高著呢,你給勞資站起來。”
楊元這一手,讓他們十分震驚,同時賭紅了眼睛的賭徒,已經將命都豁出去了,他見不得是這樣的結果。
于是他們開始從臺下往臺上扔東西。
起初雞蛋,白菜。
然后是螺絲釘,扳手……
蘇晨看著楊元腰間掉落的金腰帶,陷入了恍惚。
自己上臺,只是因為那是葉馨然安排的。
拿到金腰帶的話,會給葉浩基造成一定的影響,甚至于影響他在祭典上的繼承資格。
只是這對于蘇晨來說,是一個任務,而對于楊元來說,是命。
他彎下了身子,撿起了金腰帶。
“你先睡吧,我會給你一個公道。”蘇晨上前將楊元的上半身放下去。
他從懷里面拿出了一個黑瓷瓶,給楊元喂下去。
然后把脈查看。
“還好,剛才那一拳,鎮住了心脈里面的藥性,讓心臟起搏的速度慢了下來”
扎針后的楊元,就相當于在心臟里面安裝了是個發動機,十個心臟起搏器。
身體不斷的造血,不斷的運轉,消耗生命潛力來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而那一拳,讓氣血慢了下來,這相當于變相的給自己留了一線生機。
蘇晨把脈完了之后1,十分慶幸:“如果那一拳離著心臟再近一點,心脈就碎掉了,到時候神仙也難以救治。”
銀針封穴,金針度真氣。
蘇晨根本沒有理會外界,他手輕輕的一握,由上而下,砸在八角籠里面。
咔嚓。
舉辦了那么多年的拳賽的八角籠,出現了裂痕。
“滾!”
一個字,讓全場安靜。
那些賭徒更是冷靜了下來。
貌似八角籠里面的那位不太好惹。
在葉馨然的目瞪口呆之中,蘇晨將簡單處理過的人報給了她的屬下威爾。
“幫我照顧好他。”蘇晨說。
葉馨然看著蘇晨轉身的背影,問:“你要干什么?”
他們的目的已經達成,應該可以離開了啊。
為什么蘇晨去的方向,是休息室。
只見到蘇晨奧咧嘴一笑:“不干什么,砸場子罷了。”
他抄起了旁邊聯排的椅子。
椅子雖然是塑料的,但是下面的固定座位的架子可是鋼鐵制成的。
一聯排起碼十個座位,起碼兩百斤,就這樣被蘇晨舉了起來。
轟!
座位砸向了休息室的門。
“這是葉家的拳場,誰敢搗亂?”
“蘇某,應朋友要求,來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