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隆萬盛世 > 567何人入閣
  京城,刑部大堂,今日再次開堂審桉。

  當嚴世番被衙役押入大堂,陰鷙的掃視大堂上坐著的人后,一眼看是看到了朱希孝。

  嚴世番心里清楚,這恐怕是最后一次過堂了,嘉靖皇帝派朱希孝來此,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認罪。

  要說認罪,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所有的罪名,本來就是他一個人做出來的,和家里其他人無關。

  嚴嵩那里,雖然有管教不嚴之過,當是性命無憂,就是苦了家里小的,會受自己連累,怕是也會落下充軍發配的下場。

  可若繼續抵抗......

  想到這里,嚴世番微微愣神,思索起其中的得失。

  嚴世番自從被押入大堂后,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閉目不說話,顯得很是高傲。

  不過屋里人大多和嚴世番接觸多了,倒也不奇怪,若是這時候嚴世番伏低做小,那就不是他們印象中的嚴世番了。

  刑部大堂里,呈現出一副詭異的安靜。

  好一陣子,嚴世番眼皮微動,似是有了決定。

  其實,到這個時候,嚴世番可以抵賴的罪名并不多,貪贓枉法是跑不掉的,不說林潤他們搞出來的人證,抄家的時候,物證也就出來了。

  那么大塊肥肉,以嚴世番對大明文官集團的操守,這時候要是憋得住才有鬼了。

  至于交通倭寇,嚴世番覺得有點冤,也是他必死的根源,可羅龍文為了自家血脈延續,已經一口咬死他知情,徒呼奈何。

  至于其他的罪名,其實有末有又有什么區別呢?

  想起家中十幾個地窖里自己畢生積蓄,嚴世番不由得有些肉痛。

  當初他曾經把老父嚴嵩帶到京城府邸地窖里參觀,那是炫耀。

  父親一生為朝廷勞苦功高,最后還沒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賺的錢多。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這時候,黃光升威嚴的聲音從上面傳下來......

  西苑。

  “皇爺,已經查清楚了,嚴世番通過羅龍文交通倭寇人證物證俱全,只是潛謀叛逆一事顯證不足,多是羅龍文交代的。”

  黃錦在一邊低聲向嘉靖皇帝匯報道,他知道皇帝想要聽什么。

  貪贓枉法,并不足以讓皇帝對嚴世番治罪,因為充軍雷州府其實已經做出懲罰了。

  大明律,一罪不能二罰。

  “他為什么要交通倭寇?”

  嘉靖皇帝放下手中的書冊,紅色書面赫然寫著《永樂大典》四個楷書大字。

  “賺錢。”

  黃錦低頭道,“據其交代,倭亂逾久,海外我中華之物價格越貴,他為了牟取暴利,所以.....”

  黃錦雖然低著頭,可眼角余光還是看到嘉靖皇帝這個時候已經赫然坐直身子。

  “那些銀子還不能填飽他的胃口,好膽。”

  嘉靖皇帝已經說話了,他似是已經明白,或許不止是嚴嵩的管教不嚴,自己縱容也是嚴世番變本加厲的原因。

  既然是喂不飽的狗,自然就不能留下,這樣的人活著只會是個禍害。

  伸手拿起御書桉上由錦衣衛指揮使朱希孝遞上來的奏陳,仔細看了一遍,至于旁邊那份由刑部上奏,復勘嚴世番交通倭虜、潛謀叛逆具有顯證的奏疏,他是一眼都沒有看。

  “批紅吧。”

  放下朱希孝的奏陳,嘉靖皇帝開口說道:“既會問得實,世蕃龍文即時處斬,所盜用官銀財貨家產,令各按臣嚴拘二犯親丁,盡數追沒入官,母令親職人等侵匿,受寄違者即時捕治。

  嚴嵩畏子欺君,大負恩卷,并其孫見任文武職官悉削職為民,余黨逆邪盡行逐治,母致貽患余,悉如擬。”

  本來,黃錦還想提醒嘉靖皇帝,黃光升等人復勘奏疏中在最后增加了一行字,“前擬未盡,其辜請亟正典刑以泄天下之憤”的話,不過嘉靖皇帝既然已經下旨明正典刑,自然也就不用再多此一舉。

  不過黃錦總覺得,這事兒,似乎嘉靖皇帝也覺察到什么,只是沒有聲張。

  低頭在黃光升奏疏后面寫下皇帝批語后,收起奏疏就被交給外面內侍送司禮監用印時,嘉靖皇帝的聲音再次傳來。

  “傳徐階進宮覲見。”

  “遵旨。”

  黃錦急忙手捧奏疏躬身答道。

  不多時,徐階自內閣匆匆趕到永壽宮。

  “聽說懋中近日因病,已經幾日沒到內閣上值了。”

  嘉靖皇帝叫徐階來,為的自然還是朝廷上的事兒,“你去看過沒有,到底什么情況。”

  “應該是因為連日操勞,所以積勞成疾,據太醫說需要靜養。”

  聽到嘉靖皇帝問起袁煒,徐階急忙說道。

  現在內閣就兩名閣臣,他和袁煒。

  袁煒現在撂挑子,內閣就他一個人獨挑大梁,還是有些吃力的。

  “要說養生,還就是你和惟中不錯,哪像懋中,年紀輕輕就病倒在床。”

  袁煒的病,嘉靖皇帝心里清楚,是真病不是假病,太醫那邊看過后都有記錄。

  “都是托陛下洪福,老臣和惟中才有幸能陪伴陛下左右,沾上了一點仙氣,也足夠我等長命百歲了。”

  徐階急忙說道。

  他比袁煒大四歲,可依舊身子骨硬朗,無他,為了熬過嚴嵩,徐階對自己的飲食起居一向很重視。

  “呵呵.....”

  嘉靖皇帝笑笑,又說道:“世番的罪,三法司和錦衣衛俱報顯證,你可曾復勘其實?”

  】

  “稟陛下,世番之罪老臣也曾留意過,畢竟惟中就這么一個兒子,兩家也是姻親,只是,唉......”

  徐階發出一聲嘆息,似是不忍繼續往下說。

  嘉靖皇帝盯著徐階片刻,這才繼續說道:“既然堪實無誤,你回去就順便從司禮監把奏疏帶回內閣處理吧。”

  “是。”

  徐階躬身答道,隨即又聽到嘉靖皇帝繼續說道。

  “朕未年深居西內崇事玄修,不復與外庭相接,故得掩蔽聰明盜弄威福,乃至罄國帑竭民膏而不足滿其溪壑,塞公道悖天常而無用其忌憚。

  潤乃指其為謀逆,法司亦擬謀判,悉非正法也。”

  聽到嘉靖皇帝這么說,徐階心里就是一突,不過卻保持緘默,不敢多言。

  “嚴家罪,罪在世番,母牽扯他人。”

  最后一句話說完,徐階急忙跪倒拜服于地,不管是否從心,都大聲喊道:“謝陛下體恤老臣。”

  體恤老臣?

  誰?

  徐階不敢說,只有嘉靖皇帝心里才知道。

  不過他卻明白,此事在皇帝這里算是了了。

  既然嘉靖皇帝已經默認了他們的處置方式,自然是宜早不宜遲,誰知道皇帝最后會不會突然改弦更張。

  從司禮監拿回蓋印的奏疏,徐階就派人知會刑部黃光升和裕王府,殺頭的事兒,自然是刑部決定。

  在內閣等到黃光升到來,徐階把草擬好的旨意遞給他,讓他親自去刑科用印,隨即問起刑部擬處斬嚴世番、羅龍文的時間。

  “徐閣老,這處斬犯人朝廷早有常例,應是秋后......”

  “不可。”

  徐階直接打斷了黃光升的話,“今日陛下在西苑對我說,‘法司擬謀判非正法’。”

  聽到徐階說出這話,黃光升立時就是一呆,顯然嘉靖皇帝對此桉也是明白的,只是最后還是批紅。

  “我明白了。”

  旋即,黃光升就知道徐階的意思,此事不能拖,說不得皇帝忽然變了心意也是有的。

  “越快越好。”

  黃光升接過公文的時候,徐階又補充道。

  對嚴世番審判的旨意,六科審核的很快,黃光升過去沒多久就辦好用印,剩下的就是由刑部宣判,擇日行刑。

  消息從六科快速向朝廷各處傳播開來,之前為了以防意外,對桉子的整個審理過程都是嚴格保密,任由外界各種猜測,現在終于可以實錘了。

  死刑。

  霎時間,不止官員們彈冠相慶,邀約一起喝酒慶賀,消息傳到民間,百姓聞之大快,各自相約持酒至西市看行刑。

  或許是古代娛樂活動太少的緣故,殺頭也被百姓看做一件消遣之事,至少在魏廣德看來是不能理解的。

  官員們喝酒慶賀,百姓以看殺頭為樂,這或許就是官和民的區別。

  魏廣德是在校錄館聽到消息,也只是輕輕嘆口氣,什么話也沒有說。

  等散衙后,魏廣德直接回家,并未和同僚一起赴宴暢歡。

  到家門口時,魏廣德就看見楊豫孫、范惟丕在外等待。

  魏廣德下了馬車,兩人已經聯袂到了近前。

  “楊大人,范大人。”

  魏廣德拱手作揖道。

  “善貸,嚴冬樓的事兒,真的無可挽回?”

  楊豫孫直接開口問道。

  “徐閣老可曾收下你等的禮物?”

  魏廣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發問道。

  兩人聞言都是齊齊搖頭。

  “唉,宮里已經點頭了,說什么也都晚了,只能怪東樓兄自己把路走窄了,得罪所有人,焉能不死。”

  魏廣德低聲道。

  嚴世番被逮捕進京,嚴嵩自然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這楊、范二人就是嚴嵩請來的說客,在嚴世番桉子審理過程中奔走于京城各大府邸。

  楊豫孫,乃是徐閣老徐階的同年,還是老鄉,而范惟丕雖然是剛入仕途的小官,可祖上名聲大,乃宋時范仲淹。

  所以兩人一個資格老,一個祖上闊,在北京城一畝三分地上還是有很大面子的。

  只不過這次,嚴世番得罪的人實在太多,太大,到了無人敢保的程度。

  若單是徐階想要嚴世番死,或許還有轉圜余地,可背后還有裕王,誰會得罪未來的皇帝。

  這也注定兩人這些日子在京城四處碰壁,他們也不傻,知道此事關鍵就在徐閣老和裕王府兩地。

  等魏廣德進家門后,兩人也只好尋地方商議。

  魏廣德這里,是他們認為最有可能接觸到裕王府的地方,至于府中其他人,幾乎都不要多想。

  嘉靖四十四年三月二十四日辛酉,嚴世番及羅龍文一起被押往西市行刑,在春日處斬,也算少見了。

  一時間,京城百姓蜂擁而至觀看,民間對嚴世番惡行傳播甚廣,真真假假早就無從說起,不過民意就是如此,百姓早已把嚴世番看做當朝大奸之人,無不以為殺之而后快。

  當日聲勢甚至超過數日前范應期狀元夸官,只能說這一屆廷試進士們的風頭,被嚴世番給搶了。

  但不管如何,京城官場又多了三百九十四位新進士,而他們在完成朝考分配后,很快就會進入仕途,成為大明朝官場的新鮮血液。

  于此同時,都察院里,江西道御史成守節奉命南下江西,負責查抄嚴家家財。

  隨著嚴世番、羅龍文人頭落地,嚴紹庭等被判充軍,嚴家是徹底倒下去了,再不復當年之勢。

  不過就在此時,又一件震驚朝野的消息傳了出來。

  三月二十五日,少傅兼太子太傅戶部尚書建極殿大學士袁煒以疾篤上乞歸。

  袁煒的病已經持續兩月,朝中諸人對他請求回鄉養病其實早有預料,只是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

  嘉靖皇帝對袁煒的請求很痛快的答應,包括袁煒請求賜其侄子尚寶丞大輪假隨侍湯藥,并令驛傳歸。

  袁煒請辭,嘉靖朝內閣再次只剩下徐階一人,雖然他還能勉力維持,可按照慣例,徐階在袁煒請辭的第二日還是上奏,請補閣臣。

  大學士徐階位列一品九年外又歷六年秩滿,嘉靖皇帝遣中使赍送金麒麟、纻絲、白金、寶鈔、珍肴、羊酒,仍賜敕褒獎,加授特進上柱國,給誥命,蔭一子為尚寶司司丞,賜宴于禮部。

  徐階按例懇辭,不敢受命。

  裕王府。

  “卿忠誠公正,念切邦民,輔政多年,勛猷茂著,奏績加恩彝典不逾覽奏,情詞懇切,上柱國及部宴允辭,仍給折宴銀四十兩,彩叚四表里,其余宜悉承命,以副朕卷答忠勞至意。”

  張居正手里拿著抄錄的,嘉靖皇帝對他老師徐階的批語,雖然面色喜色不顯,可嘴角微微抽動也顯示著張居正此時心情的愉悅。

  官做到六部九卿,一般做滿三、六、九年皆會得到皇帝的褒獎,徐階散階已經到頂,也就是加銜還差一絲,其實就是“上柱國”。

  魏廣德明白嘉靖皇帝收回“柱國”加銜的含義,其實就是等他致仕的時候再給,這樣徐階也算是大圓滿了。

  “徐閣老沒說陛下屬意何人入閣嗎?”

  魏廣德問道。

  其實,他這話也是帶坐在上面的裕王問出口的,此時裕王也是盯著張居正,希望從他這里得到準確消息。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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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