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私人飛機,從海上飛來,進入東海市。
偌大的豪華機艙內,只有兩個人。
楊天臨靠坐在窗口旁,看著下方越來越清晰的城市建筑,心緒萬千。
時隔十年,他終于回國,再次踏上故土!
旁邊站著一名白衣老者,頭發花白,滿面紅光,氣質不俗,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不知情的,肯定以為他是大人物,實則只是楊天臨的仆從。
這時,駕駛室傳來機長恭敬的聲音:
“大人,東海機場塔臺剛傳來消息,說是要迎接朱雀戰神,所有飛機不得降落。”
“少主,我來處理。”
老者躬身,而后邁步走進駕駛室,拿起對講機,聲音變得威嚴。
“這里是帝師座駕,任何人不得阻攔!”
塔臺的聯絡員不屑回應:“什么帝師,該不是哪個三流網紅吧,根本沒聽說過。”
“朱雀戰神的飛機馬上降落,各界政要富商準備了盛大的歡迎儀式,你們不要搞破壞。”
“要么盤旋半個小時,要么改道其它機場降落。”
老者微怒,這個朱雀戰神好大的架子,搞個歡迎儀式,居然敢阻攔帝師的座駕降落。
看來帝師傳人十年不出世,世人已經忘記了帝師是何等的神圣尊貴!
少主作為新任帝師,第一次公開露面,豈能丟了顏面。
老者拿出手機,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幾分鐘后,私人飛機降落。
楊天臨在前,白發老者塵老在后,走下飛機。
等候迎接朱雀戰神的上百人,急忙一起迎了上來。
其中不僅有東海市的政要,還有商界富豪,各家族代表,一個個衣著光鮮,場面隆重。
為首的,是位身穿筆挺白色西裝的青年,風度翩翩,相貌俊朗。
他乃是東海市四大家族之一白家的大少爺,名叫白俊毅,手里捧著一大束紅艷的玫瑰花。
楊天臨剛下飛機,便被一群人攔住,不由得皺眉。
白俊毅打量幾眼楊天臨,看上去在二十五歲左右,劍眉星目,五官棱角分明,陽剛帥氣,身材挺拔,器宇軒昂。
他感覺眼前的男子,竟然比自己還帥,心中嫉妒,但還是滿面笑容道:
“你是朱雀戰神的隨從吧,我能不能親自上去,迎接朱雀戰神?”
楊天臨冷淡的回應:“我不認識什么朱雀戰神,你們搞錯了,麻煩讓開!”
“不認識朱雀戰神,搞錯了?”
白俊毅錯愕,不應該啊,所有飛機不允許降落,這架飛機怎么降落的?
我居然帶隊接錯了人,這要傳出去,豈不是被人笑話!
白俊毅的笑容頓時收斂,端起豪門大少的架子,高傲的質問道:
“你是什么人?你坐的飛機竟然擅自降落,破壞迎接朱雀戰神的歡迎儀式,該當何罪?”
楊天臨懶得回應,徑直向前走去。
“聒噪!”塵老則冷哼一聲,一股強大的威壓席卷。
白俊毅等上百人,頓感仿佛被一座無形的大山籠罩,膽戰心驚,額頭冒冷汗,雙腿發抖,不由自主的跪倒。
“撲通、撲通、撲通……”
上百位政商名流,一起跪在地上,嚇得噤若寒蟬。
這種場面令人震驚,又難以置信。
塵老暗自低語:能跪拜帝師,是你們的榮幸!
直到楊天臨和塵老的背影消失,眾人心頭的強烈驚駭才消失,擦著額頭的冷汗,心有余悸的站了起來。
“剛才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跪下了?”
“我們都是東海有頭有臉的人物,身份尊貴,居然被一個老頭嚇得跪倒,實在可惡,必須查出他是什么人,讓他加倍受辱。”
“對,必須追查到底,決不能輕饒……”
白俊毅更是氣憤,滿臉的陰狠。
老東西膽敢讓我下跪,一定砍掉他的狗腿,讓他以后只能跪著茍延殘喘,生不如死!
這時,又一架飛機降落。
一位身穿戎裝,肩章是鳳凰圖案,英姿颯爽,身材窈窕,容貌絕美,氣質冷傲的年輕女子,快步走了下來。
她正是聲名顯赫的朱雀戰神,東海顧家大小姐,顧若熙,被調回來鎮守東海戰區。
白俊毅眼前一亮,壓制住剛才下跪的羞憤,捧著玫瑰花,快步上前,露出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深情的說道:
“若熙,歡迎你榮耀歸來,我特意帶著東海市上百位政商名流,前來迎接。”
“歡迎朱雀戰神榮耀歸來!”
上百人齊聲高喊,一掃剛才的震驚膽怯,滿臉笑容,格外熱情。
“多謝各位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迎接我,我還有要緊事處理,恕不奉陪!”
顧若熙冷傲的回應一聲,她本來就不喜歡這種排場,全是白俊毅知道她要回來,搞出來的。
隨后,她詢問道:“剛才有一架飛機降落,下來的都是什么人,去哪了?”
白俊毅很想怒罵,但在顧若熙面前,還得保持風度,搶著回答道:
“一個老……白衣老者,帶著個青年隨從,剛離開不久,他們破壞了我精心準備的歡迎儀式,實在可惡!”
顧若熙心想:那名白衣老者肯定是傳聞中的帝師,大夏護道者!
時隔十年,帝師再次現世,不知道所為何事?肯定事關重大。
總帥命令我,必須接待好帝師,一切聽從帝師調遣,不得有絲毫怠慢,我得盡快找到他老人家。
顧若熙根本不顧上迎接的眾人,健步躍出,向著機場出口追去。
一眾政商名流被晾在當場,面面相覷。
接人接了個寂寞,這叫什么事?
白俊毅更是不爽,我辛苦搞出這么隆重的歡迎儀式,你卻一共說了兩句話,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吧!
但他要追求顧若熙,有怨氣也得隱忍,隨后跟了上去……
此時,楊天臨已經坐上塵老提前安排的車輛,離開機場。
半個多小時后,楊天臨來到東海市外環,一處荒廢的院落。
這里便是他自幼生活的家,十年未歸,早已破敗不堪,房屋倒塌,雜草叢生。
周圍很多房子的外墻,都畫著拆字,顯然要搬遷改造。
“媽,我回來為您報仇了!”
“當年殘害您的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我要用他們的狗頭,祭奠您的在天之靈!”
楊天臨心情沉重的走進院子,只見院內豎著一座墳墓,墓碑上面寫的正是他母親的名字。
一臺推土機正在工作,朝著墳墓推去。
“給我停下!”
楊天臨怒吼一聲,如驚雷炸響,瞬間化為一道殘影,擋在了推土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