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的葬禮，一切從簡。
她的父母哭成淚人，聲音徹底啞了。
除卻一些親友，葬禮的規模非常小，衛顏在冷夜霆的陪同下，捧著一束白色百合，輕輕放在姚瑤的墓前。
其他親友上前，逐一放下花束，而后鞠躬。
葬禮結束，回城的路上，衛顏目光望著窗外的風景，一聲不吭。
冷夜霆始終陪著她，伸手攬在她腰上。
這幾天，衛顏幾乎沒有吃東西，她本來就瘦，現在腰身更瘦了，臉頰也微微凹了下去，形容憔悴。
車子是加長的勞斯萊斯，紀涼和葉清音也在車上，點點坐在她們那邊，哭了很久的點點眼睛現在腫腫的。
紀涼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紀涼低下頭，輕輕皺眉，起身去到旁邊接起。
她說話的聲音很低，但是車廂里實在安靜，每個人都聽得到。
衛顏緩緩轉動目光，看向紀涼。
待紀涼打完電話后回來，衛顏忽然開口：“紀涼，是金柜的事嗎？”
金柜，就是最近開在暢盛附近的那家高級會所。
紀涼點點頭：“嗯。”
衛顏抿唇，目光看回窗外。
葉清音和紀涼對視了眼，忍不住道：“顏顏姐，金柜的底細，冷總和傅總都替紀涼姐查過了，金柜后面雖然背景復雜，但只是單純的生意沖突。”
“嗯，”紀涼也道，“搶生意的，沒事，我遇到得多了。”
衛顏目光望著窗外，平靜地道：“嗯。”
冷夜霆看出衛顏的心思，沒有說話。
車廂里又陷入安靜。
回城后，衛顏想去姚瑤家，冷夜霆陪同一起。
坐在姚瑤的床上，衛顏面色呆滯，伸手撫著姚瑤的床單。
根據姚瑤的爸媽說，姚瑤現在已經和曲航同居了，她很少回來住，所以這個房間閑置了很久。
這里，衛顏讀書的時候來睡過。
那時她和姚瑤一起去打工，加班晚了，姚瑤家又離得近，姚瑤就把她拽來了。
那個時候的生活好簡單，就是讀書，賺錢，讀書，賺錢。
目標精確，為了更好的明天。
可是現在，姚瑤沒有明天了。
外面的天空一寸一寸變黑。
衛顏一直坐在，冷夜霆無聲陪伴。
忽然，衛顏的手機鈴聲響了。
衛顏低頭看去，是亞特蘭大的。
剎那，衛顏的眼睛一凜，眸中迸射巨大的怒意。
冷夜霆在這時拿走手機：“我來接。”
他輕輕吻了一口衛顏的頭發，接起電話：“喂。”
電話另外一頭短暫安靜，而后，邁爾斯的聲音緩緩響起，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年輕元氣的少年音：“是你，冷夜霆。”
“是我。”
“我的季瑤小天使呢？她已經悲傷到無法接電話了嗎？”
“你的聲音聽起來狀態不錯，”冷夜霆淡淡道，“看來你的分部堡壘被摧毀，對你影響不大。”
邁爾斯在電話那邊的笑容微微凝固，而后又笑：“哈哈，不的，還是有很大的影響的。大到我現在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我就想要殺人，想要把你的皮活生生剝下來。”
“那很抱歉，這件事情恐怕你這輩子都辦不到。”
“是么，”邁爾斯快樂地吹了一聲口哨，“可誰知道呢，或許，真的可以達成？”
冷夜霆淡淡一笑：“邁爾斯，可以達成的那個人，必然是我。”
“哦？你的意思是，你要剝掉我的皮？”
“何止。”
“哈哈哈哈，有趣！”邁爾斯笑道，“冷夜霆，如果這句話是別人對我說的，我會覺得可笑，并且不屑一顧，可是從你的嘴巴里面說出來，好像，真有那么一點分量呢。但是，你好像拿我也確實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你仔細數數啊，我動了你們身邊多少人呢？一個又一個，嘖嘖，死得真慘吶。”
冷夜霆也笑：“哦，那么，你又好到了哪里去嗎？雖然菲利克斯，卡羅爾，郭偉成，喬治他們都不是死于我手，但你心里清楚，他們為什么會死。以及，你現在還有人可以用嗎？”
邁爾斯的眼神變兇：“這一點你放心，我手里多得是牌。并且沖著你這句話，我接下去一定要送你一份大禮。冷夜霆，你好好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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